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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嗤之以鼻道:“管她娘着紧不着紧,这女人送给我都不会要。”
沉落雁冷冷道:“先把名册交出来,我们再谈其他事。”
寇仲有口难言,又不敢乱打眼色。
寇仲忙作解释,徐子陵色变道:“你怎能把素姐一个人留在那里?”
松了一口后,寇仲按着徐子陵双掌,默默把真输入徐子陵内,希望能助他疗伤。
沉落雁娇躯微颤,秀眸射出复杂无比的神色,旋又敛去,沉声道:“不要骗我,徐子陵是否死了?”
“假若徐子陵受了伤,他寇仲是否仍能保持‘井中月’的心境?”
寇仲伸手拍了拍徐子陵的面颊,习惯的往背上的长刀摸去,当然只摸到一个空鞘,始记起没有了护身的宝贝。
素素早泪流满脸,悲叫道:“小陵是否死了?”
猛一提,骤然凌空变化身法,竟然一把接着了长刀。
寇仲贴壁坐下道:“你的计策是厉害,首先算准沈婆娘会在那里等我们回去救人,更算准她情愿把素姐还给我们,好增加我们逃走的困难性,只不过仍算漏了一样东西。”
沉落雁的娇叱在高处响起道:“谁敢来生事?”
不片刻曾以妙计在河上生擒寇徐的“野叟”莫成,押着素素来到沉落雁身旁。
寇仲强迫自己不再想有关徐子陵遇到的任何事,猛地收摄心神,运劲掷出手中大刀,同时全速在徐子陵掠去,又高呼“有贼!”
寇仲搂着徐子陵由草丛另一边滚了出来,跳将起身时,立即面临人一生中最难下的决定。若他回素素所在的柴房处,定逃不过众人耳目,且徐子陵必因得不到救治而伤重致命。但立即逃走的话,素素势将陷在孤立无援、动辄给敌人发现的危险里。他该怎么办呢?
徐子陵睁开眼睛,骇然道:“这是什么地方?”
徐子陵背脊撞碎沉落雁闺房的大窗,带着一蓬鲜血,往下坠来。
“砰!砰!砰!”
接着是寇仲的声音道:“落雁娇妻,为夫仲少爷回来了!”
沉落雁变回本色,“哧”笑道:“真拿你这两个小鬼头没法,竟懂得躲到我这里来。好吧!你将名册交出来,奴家便将你的素姐送还你,又任你们出城,以后的事,只好看你们的造化了。”
寇仲正是要令她有此错觉,那自己就可成了唯一知道杨公宝藏的人。扮出强压下怆痛神色的微妙表情,摇头道:“莫要胡猜,名册现正在他手上,若我可和素姐安然回去,保证他立即把名册交回。否则过了时限,他会立即逃走,把名册交到杨广手上,那时你们瓦岗军立时断绝了所有情报消息,变得又聋又盲。”
沉落雁变回一向的冷静,淡淡道:“先交书后放人。哼!莫忘了纵被你毁去名册,我们只要费点工夫,就可重新编出另一簿出来。”
寇仲痛苦得差点哭出来,猛一咬牙,抱着徐子陵朝前方的外墙掠去,叱喝声立时在后方响起,但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寇仲拍胸道:“得罪了我们扬州双龙的人,定没有好下场,像沈婆娘这几天便保证睡难安寝。”
沉落雁的目光落在染血的名册上,娇躯再抖颤了一下,低声道:“他的尸身在哪里?”
徐子陵吃力的坐起来,道:“你再助我行功运气,天明时,我们就一起去找沉落雁把素姐救回来。”
悄脸立时得煞白,双目杀连闪道:“我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这正是徐子陵和寇仲两人想出来的计划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要让沉落雁误以为因徐子陵之死,寇仲亦萌生了死念,对沉落雁形成压力。亦可使敌人错估他们的实力。
寇仲移了过来,搂着徐子陵肩膊道:“你算很大命的呢!原来那伤你的家伙就是连我们老爹都敢行刺的‘影子刺客’杨虚彦。”
此人正是天下闻名色变的“影子刺客”杨虚彦。今趟他躲在沉落雁闺房里,目的是要刺杀沉落雁,好为隋军攻打瓦岗军的老巢作先声夺人的一击。而竟会因见到徐子陵的高深造诣而改变刺杀对象,可见他对徐子陵的评价是多么的高。
沉落雁缓缓抬起俏脸,眼中射出森寒得令人发颤的神色,但语却无比平静的道:“不用骗我,小陵已死了。若我把你擒下,保证可从你身上将名册搜出来。”
唯一他们没估料到的,却是沉落雁对“徐子陵之死”的反应。
徐子陵奇道:“什么东西?”
沉落雁垂下俏脸,仍在追问道:“小陵是否死了!”
沉落雁庄院的大门被铜环叩得声响大作。
沉落雁神色落寞道:“一手交书,一手交人,我保证手下不追击你们。只要一个”不”字,我立即使素素尸横地上,然后全力把你杀死。”
徐子陵仰躺禾草之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死,但呼吸却出奇地仍是均匀悠细,没有急促难继的情况。
素素坐直娇躯,嗔道:“当然没有,姐姐岂是那么不识轻重的人。”
但想想又该非如此,因为证之她对他两人一向的心狠手辣,任他想像力如何丰富,都联想不到这方面去。
寇仲撕开徐子陵的外衣,入目赫然是被刺穿了的名册。
说到这里,俏脸不由一阵火辣,心中都不知是何滋味。
寇仲装出投降的样子,把册子放在地上,伸足踏着,道:“放人吧!”
“这无情无义的女人,就算死了他都不会为她叹息半声。”不由又想起李秀宁,发觉她在他心中的印象冲淡多了,再没有以前那梦萦魂牵的深刻感觉。
沉落雁微微点头,莫成把素素整个抱起掷出,由高空往寇仲投去,教他若要接人,必须往后退开。
寇仲刹那间记起了徐子陵曾说过的话。
寇仲道:“人呢?”
沉落雁接过一看,除了底面两页外,却是本不知由那里偷来孔老夫子着的论语。
寇仲暗叫侥幸,若非给这名册挡了对方一剑的劲锋锐,恐怕徐子陵早一命呜呼。
旋又蹙起黛眉,轻轻道:“难道他还未死?”
再娇叱道:“给我把素素带出来!”
寇仲然道:“我是别无选择下才这么做,放心吧!你在这里歇一会,待我去把素姐接来。”
长刀奔雷掣电地直朝他左肋下刺来。
一道黑影迅如鬼魅的掠了出来,追着急坠的徐子陵单掌凌空虚劈,务要置之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