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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正容道：“这绝非废话。假设你真有这种灵觉，我们便可加以利用，例如你能否感觉到敌人大约在哪个位置呢？”
云玉真的粉脸更红了，啐道：“人家睡得不知多么香甜，为何男人总狂妄得以为女儿家没了他们就不成呢？”
寇仲和徐子陵登时醒悟过来，那恨他们入骨的女子正是海沙帮的俏尼姑游秋雁，是另一个艳尼。
沈法兴的声音响起道：“今趟得媚公主主持大局，可肯定这两个小子必是手到拿来，有了‘杨公宝库’，加上我们江南和迦楼罗两军的联盟，天下还不是我们两家的囊中之物吗？”
寇仲在他肩头重重抓一下，虎目生辉道：“好！我们就随机应变，看看谁的拳头更硬一点。嘻！”
甲板上则静悄无人。
寇仲扯着徐子陵，从船尾处冒出水面，低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何！”
徐子陵接回道：“我才不信那对恶僧艳尼肯下这口鸟气，那恶僧更是性情暴躁，绝没有久候的耐心，除非……”
徐子陵皱眉道：“我们定要想办法把这被动的形势扭转过来，最好能在敌方的高手赶来前，先一步干掉恶僧艳尼，不然我们就有祸了。”
岸上的旷地处，搭有十多座凉棚，放着堆积如小山般的货物，都是赶不及运入城内的馀货。
两人对望一眼，均感脑子内灵光闪过。
寇仲点头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论情报网的周密庞大，无孔不入，莫过于香小子手上所掌握遍布全国的青楼和赌场。嘿！李小子加上杨虚彦，不是很有趣吗？”
过半晌后，小艇来到一艘巨舶之旁，停了下来。
徐子陵这才微笑道：“美人儿师傅为何这么早起床？”
徐子陵默然半晌，缓缓摇头道：“不！我只是心中隐有不祥的预感，就是那么多了。”
云玉真抛了他一记媚眼道：“挂着你们嘛！”
徐子陵苦笑道：“师傅似乎又把我错当是寇仲了！”
徐子陵没好气道：“听到又怎样？假设船上的人全睡了，又或没有说话，我们是否仍要轮着偷听下去。别忘记这有数百条船，就算每艘只听上一刻钟，听不到一成天早光了。”
寇仲终于放弃，颓然道：“那只好明天再来，希望你的感觉会灵光点。咦！”
快艇迅速靠近，尚未抵岸，女婢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后，没入江岸的暗黑，小艇则在男仆的操作下靠在岸边等待。
难道是猜错了，又或敌人高明到能避过段玉成四人耳目的地方。
徐子陵苦笑道：“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唉！我们应否回去睡觉呢？”
甲板上的船舱共有三层，三十多个舱窗，只见其中四个亮了灯火，还传出人声。
徐子陵霍地站起，虎目精芒闪射，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给敌人一个教他们终生难忘的意外惊骇。”
寇仲拍台道：“没理由的，玉成他们藏身监视的位置，都是精心挑选，只要有人跟综，定瞒不过他们，除非……嘿！”
打个眼色后，两人无声无息地绕了个圈子，在男仆目光不及处悄悄下水，不片晌潜到艇底处，运功贴附。
他们乘机凝聚功力，好应付或会来临的恶战。
这时素素又揭开帘子，探头出来道：“人家很闷哩！饼来陪姐姐聊天好吗？”
男的身形粗壮，但面相鄙俗，看样子与女子同属婢仆之流。
在天下起义的群雄中，若论凶残成性，莫过于现在声势日盛，自称迦楼罗王的朱粲。
麻贵一声领命，左右手各放出三枚铁弹子，疾射寇仲胸口和胯下要害。
那女子的爹又是谁呢？看样子大江会亦要听命于他。
徐子陵循他目光瞧去，只见一艘没有灯火的快艇，正在船舶间左穿右摇，往岸旁驶来。只看快艇的速度，便知操舟者是会家子。
徐子陵淡淡一笑，步入场中，喝道：“轮到我了！”
他们不敢冒失内闯，功聚双耳，细心静听，舱厅内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这艘船在水底已觉其巨，现在由这角度看去，更有宏伟的感觉，船身竟长达二百馀尺。
徐子陵动容道：“这个可能性很大，李小子乃高瞻远瞩、雄材大略的人。只有他才可先一步看穿香小子的重要性，杀了他，萧铣就等若盲了半只眼睛，由此亦可见李小子很看得起萧铣。”
两人喜出望外，虽不敢肯定他们是否恶僧艳尼的人，但比之先前的茫无头绪，自不可相比较。
寇仲正以一条鞭子迫得包志复和石介两人左支右绌时，云玉真来到旁观的徐子陵身旁，惊讶地瞧着场中的倩况，道：“他们两人的武功相当不错，你们怎样招揽他们回来的。”
寇仲微笑道：“终试出云帮主的心意。嘻！素姐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道去玩儿呢？”
两人都觉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这女子是谁。
徐子陵苦恼道：“这时候还来说废话。”
艇子开出。
徐子陵凑到寇仲耳边道：“我发现了两个暗哨，均设在第三层处，可见他们是以监视江面其他船只的动静为主，反注意不到甲板上的情况。”
一把低沉的女声狠很道：“我们就杀死那徐子陵，再擒下那天杀的寇仲，我要他受尽折磨后才死去。”
那人道：“这两个小子合起来时特别厉害，连任少名都要饮恨收场，所以我们动手时，先拣其中之一全力杀掉，到擒下另一人时，再以严刑迫供，我才不信他不把‘杨公宝库’招出来。”
寇仲皱眉道：“不是有人说过他在追求王世充的美丽女儿吗？大家都姓杨，自然容易亲近哩！”
车队由北门出城，目的地是上游的临江亭，乃巴陵城外著名的胜地，可饱览长江的美景。
到黄昏回府时，段玉成向他们报告道：“下属们依足两位帮主吩咐，由马车出门开始，便全神监视四周动静，既没发现有人跟踪，又或任何异样的情况。”
寇仲哈哈大笑，身子晃了晃，麻贵的暗器全部落空。
徐子陵瞥了容光焕发的云玉真一眼，目光落到挥舞双枪，补上包志复位置的段玉成身上，先喝道：“麻贵动手！”
寇仲轻松地道：“怎都要博他娘的一铺，势头不对时便借水遁。来吧！”
寇仲沉吟道：“但更没有埋由为林士宏办事。像杨虚彦那种皇族出身的人，与林士宏这种绿林出身人物怎都拉不上关系。不过你亦说得对，若我是杨世充，那有情去管南方的事。”
徐子陵摇头道：“不！那样我们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高手，索性大干他娘的一场，免得将来碍手碍脚。”
想不到今趟以为找到恶僧艳尼，却是误中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