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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见寇仲三扒两拨便露出精赤粗壮的上身,又知商秀洵刻意在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痕,更想起还要见鲁妙子,终于屈服。
寇仲苦笑道:“我们的清白之躯,除了娘外尚没有给其他女人看过,这么在场主面前脱个精光,若给人看到不太好吧!”
此人如此积极培养自己的势力,是否有特别的用心?
寇仲和徐子陵负责驾驶唯一的马车,车上装的自是篷帐食物炊具等一类的东西。
表面看来,鲁妙子绝不像个临危的人,其脸色还红光照人,但二人都心里明白他已到了迥光反照的时刻。
一天黄昏,两人刚想到鲁妙子处去,不见数天的小娟来了,说商场主要找他们,才知道这美女回来了。
寇仲驱策着拉车的四匹健马,低声在徐子陵耳旁道:“弄完晚餐后我们就溜之夭夭,待他们饮饱食醉才走,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两人拿着衣服,正要滚出去,又给商秀洵喝止道:“穿好衣服才准出去,这样成何体统。”
两人心中有鬼,惟有硬着头皮去见她。
兰姑像怕了他们般不敢来打扰,两人则乐得自由自在,日夜都溜了去和鲁妙子谈话,研讨他将毕生所学写成的笔记。
商秀洵长身而起,绕着两人打了个转,掩不住失望之色的回到书桌,挥手道:“滚吧!”
徐子陵伸手抓着他的肩头,沉声道:“人生中不可能每件事都是花好月圆,美满如意的。趁这几天不用侍候美人儿场主,不若我们多点去找鲁先生请教,还比较积极点。”
“砰!”
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鲁妙子软化下来,徐徐道:“你们每人给我叩三个头就走吧!我再撑不下去了。哈!死并非那么可怕的,不知待会会发生甚么事呢?”
他们在小楼见到鲁妙子时,都大吃一惊。
顿了顿续叹道:“还记得当年在荥阳沉落雁的庄院内,宋玉致向沉落雁通风报讯,说曲傲和老爹互相勾结,要暗杀李密吗?现在摆明老爹用的是美人计,婠婠肯定回了竟陵向方泽滔这情种庄主大编故事。只要她伸伸指头,方泽滔就要呜呼哀哉。”
徐子陵正思索任少名死后会引发的情况时,寇仲神色木然的回来了,呆头鸟般坐下,两眼直勾勾的瞧着前方,像两个空洞。
两人把鲁妙子给他们的东西各自藏好后,颓然离开变得孤冷凄清的小楼。
寇仲道:“我们今晚走,还是明早才走呢?”
说到底他和寇仲亦算是他派系的人。
商秀洵沉吟片晌,挥手道:“去吧!不过每天你们都要来向我报上老家伙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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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狼狈地在她灼灼目光下穿好衣服,见她仍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寇仲试探道:“场主!我们可以滚了吗?”
又犹有馀悸道:“你怎也想不到情况是多么惊险,初时我们以为来的只是股二、三千人的窜扰部队,岂知忽然漫山遍野都是流寇,杀得我们溃不成军,幸好场主和二执事兵分两路,牵制着敌人的主力,又得那神秘大侠相助,而大管家则率兵出关应战,才能抵住敌人,待到场主引得敌人中计到了村外,东峡又派兵来援,我们才把敌人一举击败,追击百里,杀得他们连裤子都甩掉。咦!小宁到那里去了?”
徐子陵赔笑道:“早起确是我们一向的细惯,不过最近听场主指示,每晚都去了跟鲁先生学东西,致日夜颠倒,所以睡晚了!”
寇仲想不到她这么注意他两人的起居,只好尴尬的承认道:“场主大人有大量,我只是说顺了口,忘了最近生活上的变化。”
两人如获皇恩大赦,溜了出去。
寇仲右手按着徐子陵肩膀,苦叹道:“老家伙可能是娘和素素姐外对我们最好的人。偏却学娘那样,相处不到几天就去了。”
馥大姐低声道:“是竟陵方庄主派人来向场主求援,我们只是先头部队,其他人准备好就会来了。”
许老就是许扬,原是二系的副执事,像商震般爱抽烟管,和他们关系不错。
寇仲生出想哭泣的感觉,但偏是流不出半滴眼泪,坚定地道:“先生放心吧!我们会手刃阴癸派那妖妇,好为你出一口气。”
鲁妙子轻喘着道:“你们走吧!记着该怎么做了。”
徐子陵冷静地分析道:“这事是急不来的,若我是老爹,既已稳操胜券,索性把飞马牧场的人也引得倾巢而来,再在途中伏击,那就一下子把这整个地区的两大势力收拾,那时要北上或南下,都可悉随尊便。”
徐子陵骇然道:“先生尚未死呢!”
商秀洵单独一人坐在书房里,正忙着批阅台上的宗卷文件,两人在她桌前施礼问安,她只嗯了一声,连抬头一看的动作亦像不屑为之。
两人愣然以对。
徐子陵奇道:“竟陵发生了甚么事呢?”
寇仲点头道:“你至紧要快些养好伤势,还要不留丝毫痕迹,否则你这疤脸大侠就要露出狐狸尾巴哩!”
徐子陵在桌子对面坐下,知道因寇仲懂得哄他,所以骆方比较爱和寇仲打交道,而非自己。答道:“他被宁公主召了去,该快回来了!”
四执事吴兆汝一向和陶叔盛一鼻孔出气,说不定会为此事受牵连。
寇仲心中现出李秀宁的倩影,耳朵里似仍回响着她叫自己忘了她的话,点头道:“好吧,拿了井中月我们就设法溜掉。”
两人左右扑上把他扶着,鲁妙子长长吁出一口气,睁眼道:“扶我下去!”
商秀洵不耐烦地道:“我自会找人召你们。立即滚蛋!”
到夜幕低垂,商秀洵才下令在一道小溪旁扎营休息,寇仲和徐子陵则生火造饭,忙个昏天昏地,幸好小娟施以援手,才轻松点儿。
徐子陵摇头道:“不!我们现在就走,留下来再没有甚么意思!”
寇仲愣然片晌,苦笑道:“今趟算你跟得我多,修得地理学上少许道行,不过负责二十八个人伙食的生活并不好过,那及得我们游山玩水的到竟陵去呢。”
除了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伙头大将军外,馥大姐和小娟也有随行,好侍候商秀洵的起居。其他都是飞马牧场的人,包括了执事级的梁治、柳宗道、许扬,和副执事级的骆方、梁治的副手吴言,一个四十来岁的矮壮汉子。
徐子陵心知肚明陶叔盛是给暗下处决,但却宣布他是捐躯沙场,若非家丑不外扬,就是要肃清馀党采的手段。
两人呆立了一会,她才淡淡道:“脱掉衣服!”
寇仲苦恼道:“这又不是,那又不是,该怎办才好呢?”
略作沉吟后,续道:“所以今趟商秀洵率人往竟陵,可能早落在老爹或长叔谋算中,那就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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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暗中松了一口气,知她不再怀疑徐子陵是疤脸怪侠,恭敬道:“我们可以滚了吗?”
寇仲像首次认识他般,心悦诚服地道:“你比我厉害多了,唉!不知为何我此刻的脑袋空白一片,人更浮躁不安,甚么都想不到似的。那现在该怎办呢?”
商秀洵一掌拍在案上,杏目圆瞪叱道:“胡说!你们是牧场最迟起床的人,还要人打锣打鼓才肯起来,竟敢对我撒谎。”
另外还有两个分别叫商鹏和商鹤的老头儿,包括商秀洵在内,都尊称他们作鹏公和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