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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铁勒飞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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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腾身而起,投往右岸密林的暗黑里去,瞬眼间走得影踪不见。

脚底异感又至。

如此奇劲,确是前所未遇。

空中那人背对明月,身后泛起朗月射下来的金芒,正面却没在暗黑中,邪异至不能形容的地步。

跋锋寒和寇仲同声大喝,一剑一刀,织出漫空芒影,有如张开伞子,往上迎去。

跋锋寒淡淡道:“我今趟东来中土,除了是修行上必须的过程外,还因心慕贵国源远流长的文化,故对像慈航静斋这种历史悠久的圣地特别留心,也比一般人知多一点。”

跋锋寒指着左方地平处一座横跨数十里的大山道:“那山叫隐潭山,过了它就是襄城,洛阳就在城北百里许处,我曾到过那里,景色相当美。”

寇仲吁出心头一口豪情壮气,戟指北方道:“再北处就是东都洛阳,我寇仲是龙是蛇,就要看在那里有何作为了。”

跋锋寒缓缓回剑鞘内,傲然道:“此事避无可避,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有甚么办法?”

寇仲狂喝一声,井中月离背而出,跃离艇尾,一刀朝水内劈去,连手臂都没进河水里。

跋锋寒微笑道:“仲少想不及此,皆因你不明白慈航静斋与天下政治形势的关系。自地尼创立慈航静斋以来,静斋便成白道武林至高无上的代表,既出世又入世。出世处罕有传人踏人江湖,故能不卷入任何纷争,保持其超然的姿态。”

跋锋寒乃天生好勇斗很的人,欣然笑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来吧!”领头飞奔。

跋锋寒掷的木桨在三个人六只眼睛睁睁瞧着下朝顺水而来的空艇迅速接近。

两人纵目北望,均觉天广地阔,心神延展。

三人同时大感不妥。

徐子陵则“咕咚”一声跌坐甲板,喷出了一口鲜血。

寇仲双掌遥按船尾的水面,激得河水四溅,凭其反撞之力,带得小艇像脱缰野马般逆水疾飞,刹那间越过正在下沉的空艇,把仍竖在水面上的宫灯撞个稀烂,且火屑四溅,情景诡异至极。

寇仲失声道:“甚么?”

那人正要二度下击时,徐子陵的螺旋劲气刚好及时赶到。

跋锋寒哈哈一笑,全身功力聚往脚底,快艇倏地横移丈许。

“轰!”

三人目定口呆的瞧着曲傲由大变小,消没在河道弯曲处。

徐子陵抹去嘴角的血丝,起立微笑道:“曲傲既出手,祝玉妍也该在不远之处,两位有何提议。”

三人虽知敌人会追上来,但仍没有心理准备会是如此迅快,声势惊人至此。他们尚未有机会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强大无匹的劲气狂压而下。

不久后一艘大船高速沿河驶至,破水滑过小艇沉没处,朝下游开去。

寇仲大感意外,愕然道:“老跋你怎能对这么隐秘的事亦了若指掌呢?”

寇仲接口道:“所以只要我们现在弃舟登岸,敌人将会暂时失去我们的行踪,而我们则可由明转暗,把主动抢回手上。”

原来在群峰竞秀的深处,因山势而汇成十多个大小水潭,由千百道清洌的溪泉连接起来。

三人那怕高山,反觉易于掩蔽行藏,加速赶去。

寇仲忽然问道:“传说谁能得到和氏璧,便可得到天下,对此事老跋你有何看法。”

江水涌入那艘艇内去。

来到峡口处,始发现不知那位前人,在峡旁左壁高处雕凿了“天城峡”三个大字,笔走如龙蛇,极有气势。

寇仲眉头大皱道:“我的名字只得一字,老跋你总不能唤我作‘仲’那么憋扭难听吧!”

三人的目光无不集中在敌人藏身的河水处,却不闻任何船桨击中敌人应有的声音,距离则迅速拉远。

寇仲大喝道:“敌人在艇下!”

三人全神贯注在船桨之上,瞧着船桨像一道闪电般射过近二十尺的空间,然从下贴江面,再在水底下尺许随像一条大白水龙般往小艇迎去,用劲之妙,教人叹为观止。

三人不约而同朝那可怕的强横敌人瞧去。

在明月高照下,来的是一条头尾尖窄的小艇,艇上竖起一枝竹竿,挂了盏精美的八角宫灯。可是艇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见半个。

气旋震散。

顿了一顿,接下去道:“入世处则是遥遥克制着魔教最有实力的阴癸派,不让他们出来搞风搞雨,祸害人间。而若遇上天下大乱,静斋则设法扶持能造福万民的真命天子,使天下由乱转治。”

一股水柱就在刚才的位置冲上二十多丈的高空,再往四外洒下来。

跋锋寒心知肚明他不会向自己泄出秘密,微笑道:“只听仲少说话流露出来的信心,便知你心有定计,哈!想想也觉有趣,若有人看到我们两个站在这里,有谁能想到一个要成千古不败的皇图帝业,另一个则要攀上武道的极峰。”

前面放足疾奔的跋锋寒有感而发的道:“你们间的兄弟之情真是没人能及,照我看只有徐兄可令寇仲将火速赶往洛阳一事暂搁一旁,对吧!”

那人一声闷哼,往岸上飞去。

跋锋寒拔出斩玄剑,回复了临敌的从容,微笑道:“快可知道了!”

三人骇然起立,定睛一看,均感愕然。

徐子陵提起另一根船桨,移到船尾,拨进水内。

寇仲哈哈大笑道:“与君一席话,我寇仲获益匪浅,这野味该由我去张罗才对。”

河道回复平静,在月色下河水粼光闪闪。

在这角度往下瞧去,层峦叠翠,万山俯伏,山外田畴历历,十多条村落掩映在林木之中。

跋锋寒为之哑口无言,暗忖自己在灵活变通上,确不及两人。

事成得实在太容易了。

三人在潭内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采来野果吃罢,徐子陵找了个僻静处疗治尚未完全痊愈的内伤,寇跋两人则攀上至北的一座高峰,观察形势。

徐子陵道:“现在我们该已把敌人甩掉,若我是他们,如今只能在洛阳南方布下封锁线阻截我们,所以我们一是硬闯,一是绕个大圈子从其他三方往洛阳去,但如此我们至少要多用上几天时间。”

跋锋寒和徐子陵为之莞尔不禁,前者大笑道:“那就唤你作仲少,你则叫我作老跋,横竖我长你们几岁。”

小艇立时四分五裂,往下沉去。

空艇仍没有丝毫要避开的意思。

寇仲出峡后叹道:“假设能引敌人进入此峡,我只须一百伏兵,便可歼灭对方数万雄师,可见不明地理者,战必败。”

此时寇仲操舟避往左岸,岂知那艘空艇像长了眼睛般,立即改变驶来的角度,仍是迎头冲至。寇仲目光朝岸上扫去,道:“岸上定有伏兵,假设我们失散了,就在洛阳再见。”

跋锋寒嗤之以鼻道:“这是只有愚夫笨妇才相信的事。不过话又要分两头说,正因有很多愚夫笨妇对这种谣传深信不疑,加上和氏璧确曾是历代帝皇玺印,来历又秘不可测。所以谁能得之,必然号召力倍增,大大加强了争霸天下的本钱,此则不可以忽视。”

就在此刻,三人脚底同时出生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