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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奇异的事发生了。
寇仲点头道:“我明白了。小陵可向老跋详述你的心得细节,我则去四处踩查,免得给人伏在附近都不知晓。”
“轰!”
徐子陵苦笑着摊开双掌,上面沾满粉末状的东西,只馀下补角的小块黄金,但亦像被某种力量挤压得变了形状。
“哗!”
由于寒热的强弱不住变化,跋锋寒便像个踩索子横过高崖的耍杂技者,要施尽挥身解数,才能保持平衡,否则立是失足堕崖跌个粉身碎骨的惨局。
寇仲哈哈一笑道:“难怪说富贵人家份外怕死,不似穷人烂命一条。来吧!愈早回城就愈不惹人怀疑,我还约了一个人和要应付王世充那只老狐狸哩!”
跋锋寒以衣袖拭去脸上泪汗难分的污积,失笑道:“你虽没有死,但是否疯了?一点都不顾风范仪态。”
寇仲此念刚起,他蓄藏在气海内的螺旋寒劲全力涌出,迎向疾如闪电般破入他经脉内的热能。
如他依徐子陵所授心法施为,结果可能是遭遇到不痴击出那根禅杖的命运,自我牺牲的承受了那记重击。
刹那间,寇仲知道三个人的命运全操在自己手上。
要知人力有时而穷,到了跋锋寒这般级数的高手,想有寸进亦是难比登天,但经过刚才的奇异改造过程,他便似由一泓水洼,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潭,每个窍穴,每道经脉,都脱胎换骨地变成有无可限量发展潜力的宝藏,那能不令他欣悦如狂。
首当其冲的徐子陵先感到和氏璧内的异能以比上次更凶猛倍增的来势不断汹涌澎湃,有若脱疆野马般注进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小经脉闯进自己的体内。
几个循环后,跋锋寒体内的寒热流已趋近平衡,强弱相持。
而他要做的和可以有作为的唯一之事,就是设法以己身真气令两股寒热气流达至平衡。
宝璧立时莹亮生辉,彩光流溢。
跋锋寒回复冷静,长身而起道:“勿要得意忘形,我们因盗璧而来的烦恼才是刚开始。目下先要找道溪流,洗净身上的污渍和血渍,才设法编个像样的故事,解释昨晚到了那里去。总言之死口不认和氏璧是我们偷的,否则尚未成为真正高手时,已被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师姑和尚乱棍打死了。”
山头远近的山林像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柔风下拂动的千姿百态。
幸好脉分阴阳,和氏璧的寒气从阳脉而来,送入跋锋寒手心去。从跋锋寒回来那寒热卷缠的真劲,则从阴脉回输到璧内。
总之由徐子陵方输来的寒气,进入他体内使成偏寒的寒热流,由寇仲处反输来时,则成偏热的寒热并流。
徐子陵淡然道:“我有办法,趁现在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我们立即着手参研,冀有所得。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功力大进,明天将是我们的受难日!”
徐子陵那想得到有此情况,刹那间意会到必是与自己强化了的经脉真气有关时,全身的气血似都凝固起来,而和氏璧的寒气却是有增无减,源源不绝。
跋锋寒感到寒热交缠的螺旋劲气倒卷而回,但今次已没有偏寒的感觉,而是恰到好处的寒热平衡,有种令他说不出来的舒泰,显然已大大减弱了它的伤害性。
跋锋寒一直全神的盯着手板上平放的宝玺,目射奇光道:“现在你们感到它是寒还是热呢?”
气流的每一个循环,令三人的经脉都似乎膨胀了些许。
两人转而瞧着跋锋寒,等待他的答案。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他的经脉是以倍计地强化了,虽并没有立刻功力大增,但只要再像一贯般精修励行,必能事半功倍。
寇仲和跋锋寒翘首上望,在明月嵌于其中的星空照耀下,徐子陵熟识的影子由小变大,忙蓄势以待准备接应。
徐子陵伸手轻拂玺印上镌刻的文字,以指尖顺着其中两个最简单字形的笔画写道:“这两个字纵使认不出也估得到,该是于天两个字。真奇怪,刚才这鬼东西仍能令人心烦欲死,现在却只予人心平气闲的感觉。”
寒流像暴雨后的山洪般狂冲进跋锋寒体内。
跋锋寒默然半晌后,叹道:“我现在才明白甚么是真兄弟生死之交,若换了任何其他人,不想尽办法独占宝物才怪。但你们却像请吃饭喝酒般,毫不在乎,单是这种襟怀已令我跋锋寒倾心折服。”
三人的经脉这时已毫无阻隔的接连起来。
全身气血膨胀,经脉则似要爆炸开来般,那种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经过徐子陵体内的和氏璧异气,再输出时自然而然以螺旋的方式催发,以倍数计地增强了放射性的破坏力。
跋锋寒睁开虎目。
跋锋寒心中一动,问道:“和氏璧呢?”
寇仲亦伸手来摸,道:“前头两个字应是‘受命’,而最后则是‘永昌’。哈!‘受命’于天,甚么‘永昌’,就只两个字认不出来,我们合起来该等于八份六的王通。”
那是难以描述的一种强烈感觉。
徐子陵心悦诚服道:“我的感觉也是如此,锋寒兄断得真准。”
但都知道一些极端奇妙的事情已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三人笑语声中,没进密林去。
寇仲递给跋锋寒道:“你来作公证人,究竟是寒还是热?”
他闭上眼睛,内外的天地立时水乳|交融的浑成一体。
跋锋寒“哗”一声喷出一蓬血两,喷得徐子陵的头、颈、背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跋锋寒小心冀翼的接过,先细观印文,道:“一般的汉字我还认得,但这八个鬼画符般的文字,你们说是甚么意思?”
这山崖虽不算高,但至少有三十丈的高度,两人自问跳下来虽不会跌死,但多少会受点震伤,那能像徐子陵现今的样子。
两人呆瞪着他掌上的残馀,不能相信的齐声道:“这就是和氏璧?”
徐子陵本像结了冰的经脉立时和暖了少许,也就藉这些许差异,使他回复生机,忙以意行气,右足涌泉穴火般灼热,贯入体内去,同时把寒流物归原主,反注往给他两手紧握的和氏璧去。
耳中忽传来寇仲的声音道:“我的娘!为何我这么腥臭的。”
寇仲像跋锋寒般鲜血冲口而出,灼热至似能把他的经脉烧溶的狂流,立即贯满全身。
接着仔细描述了如何行功的细节。这时寇仲及时回来,三人列阵而坐,徐子陵居前,寇仲在后,跋锋寒于中,后两人以掌按贴前面一人的后心,而徐子陵则把和氏璧握在手上。
跋锋寒整块脸亮了起来,道:“我从未见过这种质地的玉石,寒中带热,热中含寒,里面更似隐藏着无穷尽的能量。若能据之为己有,细心参研,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获。”
徐子陵一呆道:“没有理由,明明是冷得像冰块般。”
他必须把异气反送回跋锋寒体内,再由他输回徐子陵处,最后让徐子陵反赠给像魔神般可怕的和氏璧去,造成一个此来彼往的循环。
他本已打定不免一死,现在得此转机,精神一振,借着来势,先把气劲引往丹田,再循经脉输进徐子陵体内去。
徐子陵前仆,寇仲后跌。
徐子陵点头道:“这东西在我手内刚才爆成碎粉。完了!和氏璧完了!”
寇仲探手取过,“呵!”的一声道:“我的天!为何这么烫手的。”
徐子陵吁出一口气,喃喃道:“为何我朝太阳直瞪,都不觉得阳光刺眼?”
以跋锋寒行遍万里路,见多识广,亦不明白此刻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最后面的寇仲先见跋锋寒喷血,接着是两人剧烈颤抖,跋锋寒的背心则阵寒阵热,已心知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