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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烟雨蒙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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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为之愕然。

云玉真把俏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星眸半闭的嗔道:“你是洛阳那家的地主?”

事实当然非是如此。

云玉真生气道:“快滚下车,我以后再不要和你这种无知之徒说话。”

芭黛儿乃现今突厥王颉利大汗军师赵德言的弟子,武功得他真传。跋锋寒的汉语就是跟她学的,也是在那时使他对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生出向往之心,决定南来。

云玉真嗔道:“先别急,也差不在那点时间,人家有要事和你商量嘛。”

河道宽约若二十步,上跨飞桥。

从金簪射来的速度和力度,他清楚知道芭黛儿在他离开后的五年勤修武事,凭她过人的天赋智慧,已成了他可怕的劲敌。

寇仲笑嘻嘻道:“当然怕得要命,现时我寇仲怎都可卖几个子儿吧。”

云玉真媚眼如丝的仰起如花玉容,妮声道:“三大寇首战已失利,飞马牧场又有地势之险,故只攻了个多月,便粮尽撤军。更主要的原因是杜伏威怕三大寇坐大,故不肯发军往援;而萧帮主又在大江上游设营立寨,拖他们后腿,令你老爹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飞马牧场说不定早完蛋了!”

寇仲的嘴巴离开她香唇时,这一帮之主已是娇喘细细,脸红似火。

环目四顾,心生一计,忙跃下堤边,登上一艘系在堤岸的无人小艇,驾轻就熟的沿河西上,遥遥吊着正踽踽独行的跋锋寒。

徐子陵倒不是怕被跋锋寒发现他在跟踪,而是怕被其他跟踪跋锋寒的人发现自己。

云玉真瞥了窗外一眼,冷哼道:“你这叫既不知己,更不知彼。沈法兴本身绝非省油灯,现更出了个英明神武的儿子沈纶,文武双全,故声威大振。你老爹的拍档辅公佑则招募了大批新兵,现正密锣紧鼓备战。一旦让他们攻陷江郡,李子通固要完蛋,你的商场主商美人还要立即成第二个目标,你自己去想想吧!”

※※※

寇仲甫踏出董家酒楼的大门,一辆马车驶至,驾车的大汉施礼道:“寇爷请登车。”

他毫不惊异,仍是不徐不疾的朝小亭走去。

此女身段高佻优美,米黄色云纹状的窄袖袍服,腰系红白双间的宽带,使她的细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

寇仲舒服地挨在椅背处,伸个懒腰道:“这是假如江都失陷才会出现的局面。老爹现在元气大伤,否则也不用和沈法兴拉关系。而沈法兴更和小弟交过手,横看竖看都不像甚么材料。李子通虽然亦非甚么好东西,但撑上他娘的一年半载该没有问题。现在我满身烦恼,那有空去管那么远的事?何况也轮不到我去管,萧铣横竖闲着无事,就让他去料理好了!”

跋锋寒正在找寻猎物。

寇仲怎会轻易信她,表面却赔笑道:“美人儿师傅且息怒,我只是说着玩玩。哈!你还未答我马儿要把车子拉到那里去?”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他们两兄弟和素素乘着香玉山安排的船到江都,意图凭着偷自东溟派的账簿扳倒宇文化及,却在大渠上给李子通截着,还交过手,不过李子通倒颇有风度,无功而退时还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在经过了昨夜凶险之极的紧张情况,这番缠绵份外香艳动人。

徐子陵掠进横巷,提气轻身,箭矢般冲刺了近十丈的距离,猛然换气,竟硬是改变方向,翻过左方高墙,穿过不知那一家人雨粉漫漫的后院,从另一边院墙翻出,再越屋过舍,最后始从另一条小街转回天街去。

云玉真猛地在他腿上坐直娇躯,嗔道:“你想到那里去呢?我云玉真对你的心意你这负心人仍不相信吗?”

※※※

云玉真漫不经意的答道:“你怕我把你拐卖了吗?”

他心知肚明谁在车内,不过想起美人儿师傅云玉真乃独孤策的相好,此女又立场暧昧,便走近一步先在帘幕低垂的窗框上敲了三记,笑道:“师傅何不让小徒瞧瞧你老人家的花容,以慰相思之苦?”

※※※

跋锋寒凝望指间金簪,心中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道:“黛儿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把金簪还我吗?”

他们脑海中又浮现出师妃暄清丽的玉容!

云玉真在他怀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嗔骂两句后,才道:“你和商秀洵是甚么关系?你有没有把她勾引到手,快从实招来。”

寇仲对李子通的印象已有点模糊。

在斗篷的包裹下,她嫩滑白哲的皮肤每一寸都能勾起他最甜美的回忆!

而他亦疯狂地吸引着这本是敌人的美女。

长长叹一口气时,轻舟已来到洛阳著名的西苑入门处。

寇仲笑嘻嘻道:“再请美人儿师傅息怒,李子通确是个关键的人物,他本身虽不算是甚么东西,但他手上的江都却掌握了南北交通的枢纽,还有可循水路进军北方的方便。唔!确是一个问题。”

就在此时,亭内忽然闪了个女子出来。

云玉真俏脸微红,横他一眼道:“你究竟想不想听下去。”

在湖北处有河道引水入湖,两岸院舍林立,堂殿楼阁,无不极尽华丽。

若论老到狠辣,他和寇仲仍及不上跋锋寒。

女子以突厥语说了一句话,声音沉郁动人。

最发人遐想的是这三座石山上均建有楼阁,曲桥相连,无限地加强了整个景象的深远感和空间感。

寇仲久未得闻关于杜伏威的任何事,说不关心商秀洵和逃出竟陵那些曾和他并肩作战的将士就是骗人的。只好低声下气道:“美人儿师傅请说。”

当跋锋寒步入西苑时,雨势更是绵密,春寒阵阵,游人绝迹。

此姝如此吸引他不仅是凭诱人的美貌,还有她的才华、明朗、直爽和少女的天真,形成一股无比吸引的魔力,使他情不自禁的堕进情网去。

跋锋寒忽转西行,沿着洛水在风雨中漫步,雄伟的背影既骄傲又孤独。

傍她软语相求,寇仲苦笑道:“只要不是要我向独孤策那臭小子投诚,其他的尽可以斟酌一下。”

但这一切都变了。

当年她只有十五岁,是突利可汗钦定的小妻子,随着突利和他麾下高手在大漠追杀跋锋寒,却遇上一场大风沙,使她在迷途落单的情况下为跋锋寒所擒。

这段路除了两旁树木外,再没有蓬盖一类挡雨的东西,故行人稀少,只间有车马经过。

事后芭黛儿死心塌地的爱上他,还随他在大漠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日子。

他真的不知道!

寇仲失笑道:“就是刚才那家董家酒楼。为何你守在门外而不入?难道不知你另一个徒儿也在里面喝酒吗?”

街上行人车马,冒着细雨来去匆匆,开始忙碌的一天。

※※※

如若在太平盛世之时,他们自然不会遇上素素、李靖等人,弄至现在恩怨难分的局面。贞嫂则仍然在扬州街市卖包子,而不是不知所踪。

湖中叠石为山,其中三座高出水面百馀尺,在茫茫雨粉里,若隐若现,仿似传说中被称为蓬莱、方丈、瀛洲的三座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