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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虽明知可能是个陷阱,心中却没有丝毫惧怕。自培育他成长的马贼群被歼后,他一直独来独往,仇家遍地,已惯于应付各式各样的阴谋诡计。
寇仲骤然听来虽听得一头雾水,但却知道宋师道已间接揭破了沉落雁的一个阴谋。
宋师道点头道:“这个容易,驾车的小张是这里青蛇帮的人,我对他们的帮主任恩有过点恩惠,只要我说句话,而又是他们能力所及,都会义不容辞。洛阳的事,少有瞒得过他们这群地头虫的。”
两人四目交投。
跋锋寒欣然道:“有琬晶这句话便够了!有一事我必须向你申明,寇仲和徐子陵乃我跋锋寒真正的肝胆之交,和他们出生入死的这段日子,我将永志不忘。待君瑜的事水落石出后,不用人迫我也会返回大草原去,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死也要死在那里。”
即使来人是祝玉妍,在如此广阔的河面攻击有艇为凭的他们,亦须三思而后行。
这多情种子挟带风雨落在艇心,喜道:“找你们真辛苦,又怕被人看见我和你们接触,所以从皇城一直跟小仲到这里,才敢和你们见面。”
徐子陵忽道:“你和沉落雁是甚么交情?”
跋锋寒道:“沉落雁监视这屋子该有一段时间,可能见到曲傲离开,又或跟踪他到了她说的那个地址,更证实了那是阴癸派的秘巢,才可以提供这消息。但她这么大方应是不安好心,只想借我们的手去对付曲傲。”
跋锋寒步出横巷,拉低帽子,低头疾行。
看清楚些,才知来者竟是宋玉致口中该已南归的宋师道,因他头顶竹笠,故一时认不出是他。
单琬晶轻叹一声,玉容解冻,泛起幽怨无余的神色,轻轻道:“陪琬晶走两步好吗?”
徐子陵讶道:“二公子不是回南方去了吗?”
不一会他已和她脸脸相对,熟悉的体香令他生出无数回忆的片段。
沉声道:“你甚么时候回琉球去?”
寇仲扼要地解释了来龙去脉,道:“现在我们要杀到那里去,但先得研究清楚那院子的布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破门碎窗入屋,只要婠婠或祝玉妍不在,而瑜姨又确给她们藏在那里的话,我们便该有很大的成功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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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点头道:“沉落雁一向把李密的事看得比自己为重,故不该在李密正要与独孤阀合作的当儿,搬害独孤阀的人。不过这只是想不通的其中一件事。”
坐在船头戴上竹帽的跋锋寒环目扫视了两岸的民房后,道:“你在想甚么?是否想不通沉落雁为何要杀独孤霸呢?”
寇仲接过他递来的竹笠蓑衣,欣然道:“你倒是准备充足,老跋到那里去了!唉!董淑妮那小婆娘真是骗我的。”
徐子陵笑道:“本是偷的,后来却变成是一锭金子交易的成果,故我己名之为双龙号,有它代步,谁都休想跟踪我们。”
这趟雨中漫步,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聚首。
徐子陵叹道:“事情真复杂,令人想不通的一件事是沉落雁凭甚么跟踪曲傲而不被发觉。呀!我明白了,该是长白双凶兄弟,他们武功既高,又都是跟踪别人的人行家。”
小艇在绵密的细雨下缓缓滑过水面。
跋锋寒微笑道:“我只采隔岸观火式的监视方法,绝不会蠢得闯进去送死,只要沉落雁没有骗我们,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跋锋寒微一颔首,领前缓步,道:“你是凑巧在这里碰上我的?还是闻讯而来。”
想解释时,一人由岸上凌空飞至。
跋锋寒知她定是刚见过此人,故印象特别深刻。以单琬晶的眼力,自然不会看错,照她的性格,更不屑虚言恫吓。
跋锋寒道:“你的话不无道理,所以我们须分头行事,你去与寇仲会合,我则去踩盘子,看看是否真属陷阱。”
跋锋寒差点掉头便走,犹豫片刻后,才朝这美女走去。
跋锋寒冷哼道:“沉落雁太狡猾了,竟敢这么来害我,若非我不喜欢杀女人,定要拿她来试剑祭旗。”
跋锋寒淡淡道:“我刚曾遇过李神通,他该算其中之一吧?”
两人愕然,他们明查暗访,仍得不到半点消息,而宋师道前晚方知道此事,怎可能这么快便有成绩?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精神大振。
单琬晶道:“谁人有本事跟你们而不被发觉呢?只是凑巧碰上吧!我本已准备不再理你们的事,但老天爷总爱作弄人,又教我在这里遇上你。”
跋锋寒沉声道:“怎么样?曲傲可能去与祝玉妍开秘密会议。我们则有两个选择:一是在曲傲离开时和他狠斗一场;另一则是不动声息,摸清阴癸派秘巢内的实力和底子后,再设法探听你瑜姨的消息。”
徐子陵船桨一摆,舟子转往左旁的支道,加速前进。
单琬晶道:“据消息说,阴癸派已将你们三人视为师妃暄之外的头号大敌,务要在下次出手时,一举把你们歼灭。唉!锋寒你不如离开中原吧?为何要和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混这淌浑水?弄得四面受敌,现在连娘和我都感到难以居中插手调停。”
寇仲笑道:“千万下可,否则我的戏法就不灵了!现在我的招数叫尽长他人志气,撤减自己的威风。连那晃公错我们也要好好尊敬他老人家,不拔他半根毫毛。”
又笑道:“泊岸吧!”
徐子陵皱眉道:“你不觉得太冒险吗?惹出祝玉妍又或婠婠,再加上铁勒人,恐怕连宁道奇也不易脱身。”
单琬晶道:“还有一个叫庞玉的人,你或者未听过他的名宇,但此人无论才智武功,均不会在你们之下。”
徐子陵神情肃穆地把由别艇取来的桨子操舟,剑眉深锁。
跋锋寒素知他的手段诡计,也没闲情去管,转向宋师道道:“二公子有没有办法可侦知曲傲躲在那里?”
寇仲赶到天津桥对开的洛堤时,徐子陵等了他有小半个时辰。
跋锋寒停了下来,单琬晶仍继续多走三步,才停步转身,把素黄色的伞子斜斜打在身后,衬托起她湖水绿色的挡雨披风,玉骨冰肌、亭亭俏立,有种惹人怜爱的动人美态,使人无法联想到她一向固执刚烈的脾性。
身穿男装的东溟公主单琬晶刚从一辆马车走下来,手持雨伞,在前方二十步许处冷冷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