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小说网

第十一章 贪生怕死【2 / 2】

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接着讶然道:“是了!徐施主今次究竟为何事而来,老衲早忘记了。”

至此谁都知道王世充是绝不肯去冒这个险的。

一名无论外貌体型都与王世充有七、八分相像的人,入斋后拜倒请安。

只见所绘老僧须眉俱白,脸上深刻的皱纹纵横交错,看来至少有七十多岁。他之所以吓了一跳,皆因此僧面目与现在的主持了空至少有八、九分相以,恰是了空老朽后的样子。

他要的是能面对面与师妃暄解决和氏璧的问题。直到此刻,他仍不认为盗宝是坏事或错事,而只是有关争霸天下的手段。

王世充欣然道:“这正是关键所在,以假作真后我将藏在马车暗格内,若敌人实力真个强大至可破车杀人,我便暴起发难。最好来的是晃公错又或尤楚红之辈,让我伤得其中一人后,再诈作力拚受伤,如此将更能令对方入信,当然尚需各位再加配合。”

众人分左右坐好后,变得寇仲居于左方首席,与右方第一席的欧阳希夷遥对,下首始是张镇周等人。

徐子陵道:“多谢大师指点,但不知白马寺座落何处。”

寇仲心中暗叹,颓然道:“我没有话说了。”

徐子陵恭敬地朝她玉背施礼,诚恳地道:“小姐肯破例赐见,徐子陵感激不尽。”

像师妃暄这种悲天悯人,有着菩萨大慈大悲心肠的超卓人物,他尚是首次遇上。

师妃暄悠然神往的道:“徐兄到过北市的新潭吗?”

这能返老还童,有力回天的高僧两旁各有一道闭上的便门,透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气氛。

徐子陵闲着无事,正好浏览壁上的肖像画,画像虽形相各异,肥瘦不同,但绘着无不为其刻意经营,画得人人宝相庄严,佛光普照,容貌慈和,一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模样。像旁还附上名号和受戒入寂年月等介绍文字。

王世充知他有话要说,先命替身离开,欣然道:“现在全是自己人,有甚么话放心说吧!”

王世充讶道:“你怎知杜伏威要攻打江都?”

寇仲问道:“为何敌人不会在宴会中下手呢?”

王世充皱眉道:“铁勒人因曲傲的败北,可以撇开不论。但假若阴癸派、突利和杨侗联成一气,我们是否仍要维持被动捱打的局面呢?一个不好,我们可能要连东都也赔掉。”

徐子陵暗忖自己来来去去都是洛河、天街和天津桥,或间中因事到过南城的里坊,却从未到过北市去。苦笑道:“尚未去过!”

换了他和寇仲,无论对着洛阳城看多少遍,也不曾有师妃暄的感触和联想。

徐子陵心中错愕,无论了空说甚么,甚至佛语禅机,他亦不会奇怪。偏是这么提及洛阳的名胜,与眼前的事风马牛不相关,顿使他摸不着头脑。

说罢飘然离殿。

徐子陵负手卓立,像变成这高憎外的另一尊石像,没有半丝不耐烦。

了空续道:“窟则为龙门石窟,位于我寺南面十多里外伊水之滨,由于该处两山相对,望之若阙,故又名‘伊阙’,两岸峭壁上大小神龛石窟延绵数里,令人叹为观止。”

玲珑娇回复冷漠神色,淡然道:“若没有这点本事,怎替尚书大人当探子?”

徐子陵叹道:“真令人难以相信,原来世间竟有返老还童的神功秘法。”

沿途不时遇上僧侣,但人人对他视如不见,像正沉醉于本身清净无为的宗教生活里。

转向寇仲道:“寇小兄还有甚么话要说?”

正在思忖这是否了空的亲爹,而了空是子承乃父的衣钵时,赫然发觉肖像画旁只有受戒年而没有卒日,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师妃暄续道:“洛阳向为我国文化荟萃之处,只藏书便达七千车之多。且人杰地灵,历代名家辈出,蔡伦于此试制‘蔡侯纸’;张衡创制‘浑天仪’、‘候风仪’和‘地动仪’;马钧发明‘指南车’;王充作《论衡》;班固兄妹着《汉书》;陈寿撰《三国志》;《洛阳伽蓝记》和《水经注》均成书于此,洛阳城对我国的贡献,有何处可能比拟。”

寇仲违心赞道:“尚书大人此招才是高明。现在我们务要示敌以弱,才符合上兵伐谋这兵家要旨。论实力,独孤阀纵使联结外人,仍奈何不了我们。所以只能靠阴谋诡计来施冷箭,只要我们小心一点,独孤峰绝不能得逞。”

徐子陵随在不嗔身后,朝后院的方向深进。

蒙蒙细雨刚开始从天上洒下来,远近不见人踪。

不嗔若无其事地答道:“施主欲见师小姐,自须由本院方丈定夺,何需奇怪?”

徐子陵踏出方丈室的大门,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像和氏璧这种神物,惟有缘者居之。

此女肯和他有问有答,已代表态度有所改变。

寇仲点头道:“确能鱼目混珠,但在明晚那情况下嘛,嘿!”

徐子陵虽自负聪明才智,此刻只能茫然摇头。

了空平静答道:“有很多事,老衲实不方便详言。只不过见徐施主所学来自道家始祖广成子,故顺带一提。”

徐子陵转过身来,见不嗔全无领行的意思。只好施礼道谢,自行进入中庭。

方丈院共分前中后三进,入门处是个空广的接待室,没有任何家具,只在两壁挂有画像,看来该是禅院历代主持的肖像。

像自己本为他们的敌人,但他却丝毫觉察不到敌意。

接着低吟道:“古今兴废事,还看洛阳城。”

无奈下虚心问道:“请大师详加赐示!”

了空身穿灰色僧衣,外加深棕色的肩挂,空广的堂宇寂然无声。

漫天细雨下,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里,一身儒服男装的师妃暄正盈盈俏立崖沿,悠然神往的俯瞰着崖下伸展无尽的大地。

欧阳希夷皱眉道:“此人不懂武功,内行人只要看他举手投足,又或走多两步,立可看破非是世充兄本人。”

见不到师妃暄乃理所当然,可以得见才是出人意表。

净念禅院处处隐含禅机佛意。

接着冷哼道:“杨侗和独孤峰太可恶了。”

师妃暄轻轻叹一口气,伸出纤美的玉指,遥指远方的洛阳城,以充满悲国伤时的语调道:“自魏晋南北朝以还,洛阳屡成兵家争战之地,多次被毁倾颓,累得百姓流亡,中原萧条,千里无烟,饥寒流陨,相填沟壑。除此之外,徐兄可知我们尚损失了甚么呢?”

王世充呵呵大笑,接着故作神秘的道:“是否能引李密出兵,便要看明晚的安排,让我先给你见见我的替身。”

寇仲点头道:“目下局势明显是黄河与运河之争,谁能同时取得关中、洛阳两大重镇,便等若半壁江山落进他袋子去。我们则先取虎牢、荥阳,再挺军西进,那时圣上你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王玄应代答道:“这个道理很简单,荣凤祥今回尽邀各地前来洛阳的名人赴宴,到时高手如云,其中又不乏与我们有交情的,在这种情况下,公开挑战不会有问题,若要行刺暗算则变数太多,说不定闹个灰头土脸,吃不完兜着走。”

好一会后,了空柔和的声音轻轻道:“洛阳的寺观窟三大名胜,徐施主不知是否都到过了?”

徐子陵正细意感受禅院里那种深幽致远、平和宁静的气氛时,景色一变,房舍渐稀,代之是苍松翠柏,层岩嶙峋,沿着石路前行,可看到右壁凿上“佛道”二字。两边石崖逐渐高起,山道收窄,两旁石壁是依矮崖形势雕凿的诸佛坐像,均神态悠然,栩栩如生。

不嗔高宣佛号合什道:“佛法无边,回头是岸。敝寺主持在中院恭候徐施主,请!”

徐子陵大奇道:“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