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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莫不有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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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希夷道:“此事若我不说,你也定不会知道。而我特别要提起此事之意,皆因力主出战者正是可风,可见他对你颇有怜惜之心。”

一道微仅可察的黑影,从右方行人道电射而来,斜斜穿过两辆奔行的马车和骡车间的空隙,以惊人的准绳和速度朝他射来。当寇仲察觉是一条长而闪亮的头发时,它已钻进马儿的右鼻孔去。

徐子陵哑然失笑,洒然去了。

只退半丈,便知自己因无心作战,致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

师妃暄终于缓缓转过娇躯,清丽无匹的玉容首次露出惊讶之色,仔细打量他半晌,柔声道:“徐兄是凭空猜想出来,抑是眼力高明至可看破我的地步?”

若头发的目标是寇仲本人的话,他定可及时避过,现在则是马儿惨遭暗算。

师妃暄见徐子陵在她目光的迫视下,仍是那么飘逸潇洒,神态动作宛如发自天然,芳心更是讶异。

正思索间,十多骑迎面而至,还一字排开,拦着去路。

寇仲策骑奔出皇城,心中总像多了一根刺似的,心情郁闷,难以排遣。

想到这里,早过了天津桥,往南门驰去。

欧阳希夷低声道:“我第一趟见你们时,便心中欢喜,觉得你们很合眼缘。不过昨晚收到你们被人在天津桥围攻的讯息,却是老夫力主不要妄动。一来是我相信你们定有脱身之法,另一个原因是这明显是个陷阱。”

远处瓦面那动人的红影一闪而没,像是诱他追去的样子。

寇仲一点不让的与她锋利似剑的目光对视,沉声道:“今次你来找我,李靖是否知情?”

红拂女眼中露出痛心的神色,拂尘扬起,矫叱道:“看招!”

好半晌后,寇仲叹道:“夫人究竟是怎样遇上李靖的呢?”

寇仲一震停了下来,愕然道:“原来是你!”

师妃暄步步进逼道:“盗宝不是过错吗?为何徐兄却明知故犯。”

红拂女双目闪过杀机,一字一字的缓缓道:“若非看在你们曾是夫君的兄弟份上,我早出手宰了你们。大是大非之下,尚要砌词狡辩。只是你们盗取和氏璧一事,已是死罪难饶。”

欧阳希夷笑道:“像小兄弟的年纪时,我那有这么本事。”

师妃暄徐徐道:“刚好相反,打开始我便知和氏璧是你偷的。”

寇仲苦笑道:“这证明了我道行尚浅,一点心事都藏不住。”

徐子陵耸肩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你们都是为万民尽心竭力,但本身又是不追求任何私利的人,使我感到欺骗你们是一种罪过。”

他并非真的怕了她,皆因他从没有在暗器此项上下过功夫。

师妃暄淡淡道:“天下之事,莫不有数,像和氏璧这种稀世奇物自有其气运定数,丝毫勉强不来,徐兄请走吧!”

现在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寇仲顺口问道:“老君庙是甚么家派,为何有个这么古怪的名字。”

她肯下逐客令,徐子陵本该额手称庆才对。但这刻他却彷有宁愿被她痛打一顿或狠狠教训一番的渴求,苦笑一下,施礼离去。

寇仲皱眉道:“以他的智慧,难道看不出这是精心布下的阴谋吗?”

跨过门槛,两旁侍卫肃立致敬,无不现出尊敬神色。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是全力出击,而他则是心有顾忌,自然是大大不利。

言罢停步施礼。

对侠义豪情的宋鲁,他一直保持看崇敬之心,何况他是宋师道的族叔。

徐子陵因这罕有出现在她脸上的神态而心弦剧烈抖颤一下,瞬又平静下来,微笑道:“小姐是否想要婠婠上当呢?”

假若王世充跟李世民谈成交易,董淑妮将成为李渊的妃子。那杨虚彦岂非先吃了董王妃的头啖汤,这笔账该如何算?

换了以前所遇的男子,除侯希白外,在这种情况下,若非手足无措,便是心慌意乱,那像此人般完全不受自己慑人心神的目光所影响。

师妃暄泛起怜悯的神情,叹道:“《长生诀》虽令你步上一流高手之列,但仍差点火候。这里除妃暄外,了空大师亦稳有致你于死之能。徐兄可否告诉我,为何明知是送死,仍要来此?”

小陵是否能及时赶回来陪他赴会?

自己现在该下那一步棋呢?

但寇仲正在意气风发的当儿,更感脸目无光。

在雨粉中走了五、六步,终忍不住停下来道:“小姐可否再详作赐示,那晚为何要诈伤放过我们?”

天街人车络绎不绝,河上则船揖往来,细雨徒添某种难以说出来纠缠不休的气氛意趣。

※※※

师妃暄淡雅清艳的玉容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浅笑,缓缓道:“没有人可以骗她,我要骗的只是你徐子陵,若非如此,妃暄便没有撤退的藉口。”

顿了顿露出个带点天真味儿的甜美笑容,秀眸深注的道:“徐兄知否妃暄为何要耍这种骗人的手段?”

只看刚才她以秀发作暗器的手段,便知她名不虚传。无论内功、手法、眼力均达到顶级高手的境界。

那人冲口而出的答道:“小姐骑马走了。”

杨虚彦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不似是肯屈居人下之徒。

欧阳希夷奇道:“你给人的感觉是神通广大,却竟然不知洛阳北邙山翠云峰顶的老君庙,此实教人难以相信。”

寇仲一口气赶过三辆骡车,又在两辆马车间穿过,痛快之极。

徐子陵奇道:“是否我的错觉?小姐似乎根本不把和氏璧的存亡放在心上。”

寇仲大感有趣,示威似的快马加鞭,连过两名骑士,风驰电掣间,心中忽生警兆。

徐子陵终于招架不住,俊脸微红道:“小姐这番话确是出人意表,小姐难道认为我与和氏璧失窃的事真个无关吗?”

马儿挣扎下又爬起来,此根头发摆明是作弄性质,并没有真的伤及马儿。

街上的交通立时乱作一团,人人奔走侧目。

可风道长问寇仲道:“看寇小兄的神情,似乎不大欣赏尚书大人有关替身的安排。”

寇仲连忙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以灿烂的笑容回报,惹得她们更秀目发亮,娇笑作态。

寇仲大感头痛。

寇仲自知已在洛阳建立了威名,问其中一人道:“小姐是坐车还是骑马的?”

寇仲在门槛前停下来,瞧着雨粉飘飞的户外,从容道:“所以前辈至紧要多提点小子,我有时是很糊涂的。”

欧阳希夷、可风道长与寇仲一道离开书斋。

欧阳希夷与寇仲并肩朝大门走去,道:“世充兄的面子真大,竟请得动可风这等高手来助阵,可见他跟老君庙关系不浅。”

红拂女不知是否钟爱红色,不但手上的拂尘血红似火,与红衣互相竞艳,乌黑闪亮的秀发处更插着一朵红白相间的簪花。配合着她的冰肌玉骨,不但没有丝毫俗气,还出奇地显得冷艳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