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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诡变百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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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羊皮卷被毁,损失最大的当然不是婠婠,而是侯希白或杨虚彦其中之一人。

婠婠的天魔功在刹那间提至极限,同时冷然道:“安隆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将成我阴癸派的死敌。”

只要给杨虚彦缠上,殿内其他高手再有一个、半个下场,连婠婠自问也应付不来。

这番话毫不客气,可是安隆仍是一脸阴恻恻的笑容,不以为杵的道:“安某人不是说过只作壁上观吗。不过念在与令师一场情份,仍忍不住奉劝一句,杨虚彦加上侯希白将等如至少大半个石之轩,即使令师亲来都占不到多大便宜。贤侄女不若把印卷交出,这叫淑女不吃眼前亏,对吗?”

徐子陵仍找不到石青璇的芳踪,此女行事一向难测,他虽有点挂心,却并不担忧。

婠婠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诡秘笑意,平静地道:“方法就是把印卷给你。”

杨虚彦一个倒翻,落地后后“咚!咚!咚!”连退三步,始能站稳。

石之轩既要一统天下,更要统管魔道,野心之大,纵非绝后,亦属空前。偏因他创出《不死印卷》奇功,连祝玉妍都奈何不了他,如果有机会知道点有关不死印心法的秘密,总是有益无害。而石青旋手上的《不死印卷》,正提供这独一无二的良机。

婠婠的飘带在击中刃尖时,立呈波浪起伏的纹样,诡异非常,她的娇躯亦往后猛晃一下,俏脸掠过一抹艳红。

婠婠摇头道:“除非子陵你亲口保证给婠婠护法,否则我绝不会冒这个险。”

徐子陵虎目精芒大盛,盯着婠婠淡然道:“现在石小姐不知避往何方,假若我们一番浴血苦战后,发觉羊皮卷内写的只是一般孩童学的千字文,是否划算呢?”

徐子陵等叹为观止。

“锵”!

婠婠运起魔功,紧压丈许外杨虚彦摧动袭来的迫人剑,从容自若的柔声道:“第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由婠婠在袖内把羊皮卷化成碎粉,那就一了百了,大家再没有甚么可争的。”

徐子陵冷喝道:“另一个解决方法是怎样呢?”

不过婠婠亦是打错算盘计错数,以为徐子陵在力战杨虚彦之后,功力必大幅损耗,她纵不能伤敌,也可从容逸走。那知徐子陵刚从五百罗汉的姿态领悟出佛家博大精深的秘学,精气神均臻巅峰状态,加上急速换气的独门招数和凭《长生诀》与和氏璧融合而成配对罗汉奇姿而来的“化劲大法”,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没有丝毫损伤。

安隆等无一不是足与婠婠独力抗衡的高手,虽没有摆开架势,但精神均紧紧锁牢在婠婠身上,只要她稍有异举,会因在高手对峙时的微妙气机感应下突然出击,所以此时的婠婠好比穷巷里的猛兽,除非她能抵得住四人联手的攻势,否则绝不敢轻举妄动。

婠婠顶多只是失去了解不死印法的机会,而两人则失去晋身成为另一个石之轩的可能性。

“锵”!

徐子陵更暗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知道婠婠来到成都,怎会放过《不死印卷》这种魔门宝典。

徐子陵心中犹豫。

杨虚彦本是虚实难分,彷似魔法的幻影剑立时变回一把人间的利刃的本相,在被飘带撞上刃锋前,微一回收,始吐劲刺实。

杨虚彦双目现出森寒杀机,手握剑柄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挟卷而逃,各位不若我们作个比赛,看谁能从她的香罗袖内,把印卷夺回来如何?”

杨虚彦露在头罩外的眼睛精电一闪,哈哈笑道:“徐兄切勿误会,以为多情公子真的多情,他只为自己着想,并非关心你的安危。”

杨虚彦幻影剑回到鞘内,先环目一扫,冷然道:“此卷对涫大小姐毫无用处,如若肯归还在下,说不定在下可教小姐完成心愿。”

安隆则游目四顾,在搜索石青璇的踪影,因此女武功得乃母真传,大不简单。

安隆和侯希白分别赶来,不约而同形成包围的势力。后面尚有莲柔,却不见石青璇。

他一直煽风点火,现在谁都不怀疑他有毁掉婠婠的居心意图。

婠婠不屑地瞥他一眼,玉容忽然平静下来,回复她一贯近乎纯洁无瑕的笃定神态。但四周的空间突然再次出现随时塌陷的可怕感觉;她身上白衣无风自动,乌黑的长发更像遇上狂风般拂扬摆舞,情景诡异至极点。

徐子陵立足其中一尊罗汉头上,舒展筋骨,把婠婠的天魔劲气化去。他的视域遍及全殿,立时把握到整个形势。

婠婠仍有闲情以幽怨爱怜的目光瞥他一眼,像要记着他的容貌,左手衣袖漫不经意拂出,“蓬”的一声,硬接徐子陵掌劲。

婠婠莞尔道:“难怪师尊尝言安隆难成大器,只配作个铜臭奸商。现在你们两方实力不相上下,只要我帮助任何一方,另外一方只有饮恨收场的结局。安隆你今晚两度施展天心莲环,已成强弩之未,要杀你正是时候。说不定侄女会把心一横,扔掉印卷,再全力把你收拾,亦是人生快事。”

他是全力出手,而婠婠则须分神防范安隆和侯希白两人,对婠婠自是大大不利。

说到最后一句,罗袖扬起,羊皮卷脱袖而出,闪电般疾射做立罗汉头上的徐子陵。

莲柔移到婠婠大后方,隐没在一座罗汉塑像后。

婠婠又瞧往高高在上的徐子陵,举袖掩口娇笑道:“你这人呀。站在那里吃西北风吗?你的大美人为何不理你呢?”

安隆目闪奇光,缓缓道:“若我证实此卷非是膺品,贤侄是否打算和彦侄一起出手?”

婠婠秀眉轻蹙的奇道:“你的保证不值半个子儿。看来你的目标不在印卷,而只在乎我的性命,此事非常奇怪,这样做于天莲宗有何好处。”

说话间,左手罗袖天魔飘带有若一道闪电般划破罗汉巷的虚空,刺在杨虚彦的剑尖处,准确得令人难以相信。

照道理婠婠得宝后好该立即开溜,徐子陵明白她只因见自己盛怒下失去理智,不顾死活向她强攻,令她杀机大起,就算不能一举毙敌,也务要使他受到永不能复元的内伤,故此才要和他硬拚一记,失去脱身的良机。

不过此时悔之已晚,婠婠的天魔飘带灵蛇般卷起印卷,“喽”的一声,像毒蛇的舌头似的缩入她素白的衣袖里,消没不见。

侯希白洒然道:“确有这个可能。当然还要看隆叔的说话有多少分可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