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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笑道:“是否须小弟引路?”
徐子陵从容不迫的在两人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般坐下,冷然道:“老尤你是否对当日岳某人令你负伤一事仍念念不忘?照看你却没有甚么长进。还是祝妖妇高明,那天在洛阳只一眼便瞧出我弃刀不用,是因练成‘换日大法’,至于我的声线为何改变,这问题最好由宋缺回答。”
热气漫空。
侯希白皱眉道:“郑石如和阴癸派是甚么关系?”
东厢漆黑一片,当徐子陵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只听他口气,便知尤乌倦亦是来央安隆出手助他对付阴癸派的人,却被拒绝。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祝妖妇和席应结成联盟?”
侯希白道:“这问题除我之外,恐怕没那个人能给你答案。他比你早些入城,前后该不超过两个时辰。本来我也不知是他,但因我一直在监视安隆,才猜到是他‘倒行逆施’尤鸟倦。”
徐子陵低声道:“郑石如和阴癸派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详情请恕我不便说出来。”
“咿唉”!
徐子陵这才去了。
心中发毛,脸上却露出充满自信的傲气,从容道:“不如此,怎显得岳某人的换日大法,绝不逊色于石之轩的不死印或祝妖妇的天魔功?”
徐子陵想起一事,不答反问道:“有没有尤鸟倦的消息。”
尤鸟倦愕然道:“老岳你是说笑吧?即使换过是祝妖妇和石之轩,也不敢坐着来接安隆的天心连环。”
徐子陵微笑道:“边不负是你的,席应是我的,如何?”
徐子陵冷笑道:“我就坐在这里,接你老哥两招天心莲环看看吧!”
暗黑的厅堂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安隆亦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半信半疑的道:“岳兄肯定要坐着来接吗?”
徐子陵和尤乌倦为之愕然以对。
徐子陵大感此行不虚,至少从魔门中人口里,证实林士宏的身份。
侯希白道:“尤鸟倦藏身之处,包保连安隆都不晓得。不过他和安隆定会再碰头,子陵说不定可从安隆处找到他。”
此际梦想成员,安隆自然想进一步弄清楚重出江湖的岳山的利用价值有多大?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果然是老岳,有请!”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
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徐子陵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
徐子陵淡淡道:“当然是宋缺,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徐子陵道:“我不想找任何人帮手。”
徐子陵巧妙地借祝玉妍来证实岳山的身份。假若祝玉妍也认为他是岳山,外人有甚么好怀疑的。
徐子陵见尤鸟倦嘴角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心中一动道:“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事实上安隆早公然开罪婠婠,与阴癸派的火拼已是离弦之箭,势在必发,偏是摆出要自善其身的幌子,只是要尤乌倦保证和他并肩作战到底,形成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情势。
侯希白正容再次截断他道:“就算席应自动送上门来,子陵怕亦没本事杀死他,所以我今次是义不容辞。子陵先告诉我,有甚么奇谋妙计可诱他现身呢?”
侯希白点头道:“子陵的分析很有说服力。如若四大长老中有边不负在,说不定我们可找安隆帮手。”
徐子陵穿上长袍,戴上岳山的面具,肯定没有破绽后,从瓦顶跃下,昂首阔步的朝安隆那幢四合院的外门走去,扣响门环。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徐子陵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山,安隆躲在甚么地方。”
这长袍是石青璇给他的岳山遗物。既可掩蔽他和岳山身形的差异处,又因此乃岳山的招牌装束,更易使像安隆这类认识岳山的人入信。
徐子陵心叫好险,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但他仍不敢肯定昔日岳山是否以这名称唤安隆,现在则知敲对了。
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三朵莲劲,分别袭向徐子陵左右肩井穴和面门。
前者皱眉道:“得老岳你亲口证实,我才敢相信传言,可是祝后她怎肯放过你呢?”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怎敢劳烦侯兄?只要侯兄告诉我何处可寻到安隆,我已不胜感激。”
尤鸟倦不耐烦地截断他道:“缩起头来捱打岂是办法?现在有岳霸加入我们,更增胜算。谁不知岳山一言九鼎,从来不做背信弃诺的事?”
侯希白苦笑道:“我怎会放心,席应一向排名在安隆之上,这次重返中原,摆明魔功大成,不惧宋缺,赶走大石寺的和尚更等若向宋缺公开搦战。子陵你虽然非常高明,但坦白说比之安隆仍差一两筹,更不用说是去硬碰‘天君’席应。”
安隆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徐子陵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除非老岳你能证明你的‘换日大法’,能胜过席应的‘紫气天罗’,此事才有得商量。”
安隆从椅上弹起,喝道:“那么岳兄小心啦!”
安隆确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