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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知道自己犯下“财不露眼”的江湖大忌,致惹起这混混的垂涎。不过既合来无聊,这类人又是进一步探听有关因如阁诸事的适当人选,遂道:“坐下说吧!”
虽说宋家和萧铣关系良好,但际此非常时期,寇仲不敢在码头登岸,吩咐送他来的宋家子弟把他在九江下游里许处放下,再沿岸赶赴九江。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这番话不嫌自相矛盾吗?若他早把骗来的钱花掉,那时用刀子或用赌术又有甚么分别,结果都是取不回那笔钱。”
想到这里不由心情大佳,刚步入北门大街,一队骑士策马入城,领头的赫然是与他不断恩怨纠缠的巨鲲帮帮主云玉真。
他的计划是在抵九江后,乘坐客船沿长江汉水的北上襄阳,既省力又快捷,且在与船上其他客人混熟后,一起进城会不那么碍眼。
目标马车沿北门大街南行,接而转进另一条往东的大街去。
寇仲是第三次到九江来。
九江本有水道直抵城内,但限于只供梁军的水师船只使用,其他船舶,一律只准泊在城外。
公良寄就是被骗棍赖朝贵骗得倾家荡产的药材商人。
徐子陵道:“我想先处理好公良寄的烂账后,才到赌场去。”
寇仲心中生厌,强压下这恼人的情绪后,不耐烦的道:“有甚么话即管说出来,不要尽说废话。”
直到这刻,他仍未想到如何去处置她。
徐子陵道:“你觉得公良寄的人品如何?”
萧铣的大梁王朝军队在险要和交通汇集点均设置哨站关卡,刁斗森严,令人望之生畏。
经过七天的潜修,他不但把从宋缺处领悟回来的刀法融汇贯通,进一步吸收,更趁这忙里偷得的罕有空闲,把这几年来从实战得回来的经验作全面的思索和整理,当他离船登岸时,感觉焕然一新,好像在刀道上的修行,在这一刻才算得上大有成就。
寇仲心中暗笑,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确是出众之极,只不过是丑陋不堪的那一种出众。表面却装出照单全收的样子,瞪着他道:“若说出来后我感到不满意,就一刀宰了你。”
雷九指胸有成竹道:“从公良寄和林朗口中,我已知晓此人的行事作风。若论赌骗,甚么欲擒故纵,虚张声势,偷天换日,他连作我徒孙的资格都欠缺。只要陵少你肯在九江多留两天,我保证教他上钩。”
东方则有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兴,更令林士宏难作寸进。
此时他也像闻采婷般,不相信“疤脸客”就是徐子陵的疤脸大侠,暗忖就在九江混一晚,假如今晚那弓辰春没有来,自己就摸上阴癸派巢穴打她们一个落花流水,最重要当然是试试给宋缺薰陶后的刀法。
心中一动,吊紧马车追去。
寇仲抬头瞧去,说话者年龄在四十许间,身材瘦小,脸色带种酒色过度的苍白,虽试图以一种坦率老实的神情示人,但细长的眼睛却泄露出他狡猾的本质,长相还可以,但有经验的人都能看穿他是在江湖上靠偷呃拐骗来混饭吃的人。
寇仲没兴趣和他说下去,摇头道:“对不起,本人身上东凑西凑只得十二两黄金,所以虽是赌术高明,却尚差八两才够资格,你滚去找第二头肥羊吧!”
雷九指沉吟道:“真奇怪,为何阴癸派全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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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把女声冷冷道:“他能在法难和常真的联手下一个照脸重创法难,其武功已臻惊世骇俗的境界,江湖怎会平白无端的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会否是徐小子假扮的,他和寇小子都有易容改装的本领。”
寇仲功聚双耳,就那么偷听马车内两女的说话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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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陪笑道:“大爷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来趁因如阁每年一度赌会的热闹。”再压低声音道:“有运度的不但可赢钱,尚有美女陪夜,大爷你说谁肯错过这种机会?”
寇仲早想过在这里碰见她的可能性,只没想过甫进城不久就见到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悄俏追去。
接着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大爷不是有兴趣到因如阁去赌几手吗?小人不但可为大爷引路,还可令大爷技压全场,人财两得。”
寇仲身怀宋家发出的通行证,毫无困难的进入九江城,旧地重游,自不觉一番感触。
寇仲点头道:“好吧!若我有兴趣,今晚到因如阁找你。”
寇仲没好气道:“你当我是大傻瓜吗?若你有这么好的路数,为何不自己去技压全场,却把这便直送给我。立即给我滚蛋,否则真宰了你。”
雷九指好整以暇道:“我们喊扛喊杀的去迫他还钱,他肯按江湖规矩还五成已相当不错,但在赌桌上,他却不能不守赌场辨矩,输多少就须付多少。赌场最重信誉,怎到他胡来。”
徐子陵摇头道:“避得一时避不开一世。我始终要和祝玉妍等人见过真章,就借这机会和他们打场硬仗。你与公良寄和林朗千万不能与我走在一起,却可通过秘密的联络手法遥相呼应,不是更有趣好玩吗?”
刘安还以为说动了他,欢天喜地的离去。
若采暗刺的手段,凭他现在的刀法、身手和经验、成事后仍可从容离开,但他却心知肚明目己下不了手。
闻采婷显然被白清儿说服,道:“照你这么说该不会是徐子陵。但不管他是谁,能否把小裳擒回来已是次要,掌门师姊亲下严令,要不惜一切下手把这人诛除。有没有你边师叔的消息,在成都失散后,我一直没见过他。”
寇仲沉吟道:“假若够本去换筹码,究竟是你落场还是我落场?”
点了酒菜后,寇仲凝望入城大道,仍不断有外来商旅入城,繁荣得有点不合常理。
不过由于朱桨和萧铣交恶,多场火拼后双方均元气大伤,一直给萧铣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楚军,又见蠢蠢欲动。
寇仲心中一动,暗忖这所赌场的风格颇像香玉山的赌场榜局,九江现时又是巴陵帮的地头,说不定这因如阁就是由他香家主理。想到这里,心涌杀机。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哈哈笑道:“原来有这么好玩的去处,说到赌钱我一向运道不错,到因如阁的路怎么走?”
寇仲大马金刀般坐下,又把井中月从背后解下放在桌上,这样除非有人吃了豹子胆,否则谁都不敢坐到他这一桌来。
九江城乃萧铣的梁军和林士宏的楚军斗争的焦点。谁能控制这高度战略性的城市,等若扼紧鄱阳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现在既落入梁军手上,林士宏就算能控制鄱阳和南方水道,但既不能西往,亦不能北上,致动弹不得。
雷九指道:“我问过林朗,公良寄所说全是实话,公良家是清化出名的大善人,对穷人赠医施药,所以药材生意虽做得很大,家底却不厚。乌江帮的沙老大把他送来九江是分文不收的,还着林朗设法为他央九江帮会有头脸的人帮手,但当然及不上我们弓爷的手粗拳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