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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听得膛日结舌,这么言辞露骨的女子,他还是初次遇上,恐怕只要他略有回应,今晚便会与她成其好事。幸好此时到达二少爷成功的房门外,沙成功亲自开门把他迎进房内,眉头深锁的道:“莫先生勿要见怪,美娥她病情转急,很难忍到明天。”
徐子陵至此更真正明白广盛隆和兴昌隆之争背后的关系为何重大,且是忠奸分明,含糊不得,更添他义助李世民的决心。身处其地,愈明白为何师姐暄会选取李世民作将来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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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修明与店伙一番说话后,回来笑道:“今趟看来莫兄不到平康里见识也不行。雷兄半个时辰前离开这里,留下说话道如有朋友来访,可到平康里的六福赌馆寻他。”
今趟是避无可避。
谢家荣压低声音道:“顾天璋就是看准这时机发难。目前来往关内外的盐商虽有数百家,但主要还是我们的兴昌隆和他的广盛隆,近半的盐都由这两家供应。现在天下不靖,群雄割踞、盗贼横行,没有点斤两和人面的可说是寸步难行。在南方或沿海一带盐算是甚么回事,在这里若缺货时,价钱可比黄金,所以秦王府对盐的供应非常重视,因为对民生的影向实在太大。”
皇城南面有三座城门,由东向西依次是安上门、朱雀门和含光门,每座大门均与城内大街相通。其中当然以皇城正门的朱雀门最是巍峨宽大,气像万千,由三个门道串成,深进逾百步。守门的御卫被称为御门郎,画夜宿勤,轮番把守,门禁森严。
他很想探问跃马桥所在处,当然最后也把这不智的冲动按捺下去。
娥夫人像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般,喜叫道:“真神奇!多谢先生,妾身不但头痛消失,人更是精神百倍。”
玉荷掩嘴娇笑道:“女人谁不欢喜扎实健壮的男人呢?粗野中能显温柔,最能教人家动心嘛!”
在谢家荣和肖修明这两个地头虫陪伴下,徐子陵走出总店,踏足长街,都会市繁盛兴旺,灯火映照得明如白昼,不愧是名都大邑的通街闹市。
西市辉煌的灯火。映得附近明知白昼,行人车马往来,气氛热闹。
肖修明解释道:“长安所有青楼妓寨均集中在平康里,因地近长安北门,又称北里。”
寇仲只看他那紧张的神色,远过对乃父病情的关心,心知肚明这沙成功是甚么人。随他揭帘步入内进,床旁有三位女子,两个该是沙成功的宠妾之流,另一位则是闻讯而来的五小姐,正坐在床沿给娥夫人切脉,见寇仲来,起立让位道:“嫂嫂一向患有头痛顽疾,加上舟车劳顿,不服水土,才有这种情况,先生看看有甚么办法可消除她的头痛?”
沙成功另一姬妾立即献上沙芷菁的针盒,寇仲用心挑出其中头大尾尖的一根,着人把娥夫人扶起坐好,一针刺在她后背督脉上的大椎穴处。
经过延康坊后,他们左转往永安大街,宽达十多丈的永安大渠横断南北,在前方流过。一座宏伟的大石桥,雄据水渠之上。
寇仲一呆道:“甚么事?”
寇仲心中一荡,旋又压下脂念,暗忖若淫|乱沙家,搞上这明显是二少爷内宠的艳婢,不但三夫人程碧素看不起自己,也会人大影响自己心无挂碍的情绪。只好扮作不解风情的鲁男子,粗声粗气的道:“自幼便有人唤我作大野牛,做惯粗活的人,身子当然健硕扎实点。”
徐子陵想起自己和寇仲那批私盐,更想起生死未卜的段玉成和被阴癸派害死的三位双龙帮兄弟,新仇旧恨,泉涌心头。
谢家荣冷笑道:“看情况他们又是联群结队往平康里胡混,听说昨晚尔文焕才和人为争名妓巧巧大打出手。”
肖修明道:“那是东市署,而令和市丞就在那里办事,管理关中的一切买卖。凡是以次充好,以假冒真,粗制滥造,短斤少两者,一旦查实,货物没收,人则杖责。无论东市西市,用的戥秤均由他们统一制作供应,严禁私制,市场物价都由他们厘定。这都是由秦王府拟出来的利民德政。今趟广盛隆想弄垮兴昌隆,让他们可提高盐价谋取暴利,皆因有建成太子住背后暗中撑腰,赚来的钱用之扩充长林军,此事令人气愤。”
徐子陵摇头道:“今晚我太累啦!可否交带店伙通知他,明早我再来找他去吃早点呢?”
寇仲一不做二不休,真气顺势游走她全身经络窍穴,把自己早前思量出来的疗法付诸实行,等若闭门苦思奇招后,再拿出来与人动手过招般,一时好不畅快。不过若非他身怀的长生诀真气本身就是疗伤的“圣药”,功效绝难神奇至此。
沙芷菁道:“络穴就是十五大络和十二经脉经气交会的穴位,与原穴相为表里。”
艳婢探手扯看他衣袖,焦急的道:“夫人不知是否受不起风浪,不但头痛大作,还呕吐了几次,二少爷请先生立即去诊治哩!”
谈笑间,三人登桥而上。
沙芷菁看得秀眉大蹙,不知道他的真气早来个暗渡陈仓,沿督脉而下,再分叉往两足俞脉钻进去,把所有怀疑是络穴的气脉交会处都加以疏通。
肖修明道:“现在长安共有三帮恶人,被称为两党一联,联就是京兆联,两党则为太子党和贵妃党。刚才那伙是太子党长林军的人,带头那个即将尔文焕,武技强横,最爱撩事生非,我们犯不着和他正面碰上。”
忽然拉着徐子陵的衣袖,与谢家荣横过大街,避开一群十多个华服锦袍的大汉。
众人包括沙芷菁在内,都惊讶得合不拢起嘴来。
徐子陵愕然道:“这是谁订出来的规矩。”
娥夫人娇躯猛颤,张开檀口“啊”的叫了起来,脸色不但好看得多,还张开眼睛。
寇仲在万众期待下坐到五小姐芷菁刚才坐的位置上,仍感到她残留的体温,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若非当上大夫,休想有这种深入女性香闺的机会。
肖修明忽然低唤道:“真是冤家路窄!”
沿途所见,长安的交通要点均有唐兵驻守,戒备森严,一切井然有条,愈接近皇城,巡弋卫兵更是随处可遇,岗哨林立。暗忖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寇仲稍令人生疑,后果实不堪设想。要在这情况下去寻跃马桥附近某处的宝藏,等如是痴人做梦。
徐子陵这才知雷九指当年在大仙胡佛手下吃过亏。不由想起胡佛的美丽女儿胡小仙,不愿谈论下去,岔开话题指着东市中心一座特别宏伟的建筑物问道:“那是甚么处所?”
寇仲正要问她这两个络穴位在那里,沙成功代问道:“甚么叫络穴?”
玉荷带头步上阶梯,欣然道:“早有人去借针啦!莫先生身材真健硕。”说时香肩轻靠过来,碰他一下。
谢家荣兴致大发,笑道:“今晚莫兄如不急于访友,我们定领莫兄去享受一下长安北门的风月。到哩!”
徐子陵从对杨公宝藏的迷思中惊醒过来,朝前瞧去,只见以尔文焕为首的十多名来自长林军的大汉,正从桥上走下来。
徐子陵一脸茫然的问道:“甚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