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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这连串交接,只在数下呼吸间完成,其他人此时方有机会再朝徐子陵攻来。
常何和寇仲在凝碧阁的外堂等候,前者低声遣:“皇上今早在内朝与太子殿下及秦王有急事商议,否则皇上一定会亲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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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回复本色,笑嘻嘻道:“娘娘现在需小睡片刻,我敢包保她的病已完全根除,再不会复发。”
张睫妤乖乖的从罗袖伸出玉手,让寇仲把三指搭在她的腕脉上,竟有感而发道:“为什么人生在世,要不时受到大大小小的各种痛苦折磨呢?”
寇仲答道:“张娘娘已完全康复,天佑皇上。”
三人同感愕然,连忙下跪迎驾。
忽然凑近低声道:“可达志又来哩!”
常何和寇仲坐在昨天那张桌子,举杯相碰,兴高采烈。常何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任他两人如何大食,也绝吃不下这么多饭菜。
寇仲偷眼瞧去,果然看到貌似仙翁的“不老神仙”晃公错,在另一角与两人谈笑甚欢。
梅天强压下翻腾的血气,狠狠道:“晃公正在西市福聚楼上,岳山你有种就去找他吧!”
雷九指倒抽一口凉气道:“对是对极了,可是李建成怎咽下得这口气”徐子陵则道:“管他的娘!目下形势微妙,弓辰春这家伙分别与李世民、李渊和封德彝拉上关系,李建成并非没有顾忌的。”
尹德妃一阵歌颂赞叹,道:“莫神医今趟立下大功,皇上必重重有赏。莫神医若有什么心愿,尽避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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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正游目四顾跃马桥周遭宅院的形势,漫不经意的道:“小弟除医道外,亦沉迷建筑之学,嘿!这都是由家叔培养出来的兴趣。”
常何道:“前代的大建筑师当然是字文悄,长安城就是由他监督建造的。现在该找的人应是工部尚书刘政会,没人比他更熟悉长安城的建筑。”
她对寇仲当然非常礼待,展现出亲切的笑容,道:“哀家这半个月来从没像昨晚睡得那么好,莫先生确不负神医之名。”
徐子陵从容道:“时间无多,好该轮到岳山他老人家出场啦!”
常何欣然道:“你想不见也不行。他昨天才找过我,问莫兄能否为他儿子治病,但昨天我哪有闲情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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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常何道:“常将军凭着将莫先生推荐给太子殿下,已是立了大功,哀家定会提醒皇上,绝不会忘掉常将军的功劳。”
张睫妤头带凤冠,穿的是讲究的深青色讳衣,以朱色滚边,外披锦袍,腰间系上白玉双佩,显得雍容华贵,娇美可人,难怪如此得李渊爱宠。
徐子陵双目模仿岳山射出森冷的光芒,凝起强猛无俦的气势,一步不停的登阶迎上,两手闪电劈出,冰寒的杀气潮涌而去,在敌人攻至前已使他们感到肌肤生痛,呼吸困难,登时志气被夺,施展不出真正的本领。
下桥后转往西市的方向,目的地是西市东北毗邻皇城的布政望。能住在这区的不是有钱便能办得到,还要有权有势方成。
寇仲睡眠不足的揉揉眼睛,随口问道:“为何不见齐王呢?”
常何整个人轻松起来,皆因此事成败关系到他以后的官运。
言罢入内堂探望张睫妤去了。
徐子陵这假岳山正是要来闹事,还要闹得愈大愈好。最理想莫如轰动全城,教人人都知道“岳山驾到”。
尹德妃乃张睫妤以外皇宫最有权势的贵妃,同受李渊恩宠,更是李建成蓄意巴结讨好的另一位重要妃子。
寇仲跟着常何和郑公公站起来,扮作惊惶的垂首不敢平视对方。
一番激战后,厅内再无能战之人。
徐子陵发出岳山的长笑声,晒道:“‘齐眉棍’梅天,这么多年看来你也没有什么长进哩!”
徐子陵仰天大笑道:“晃公错何在,我岳山讨债来哩!”
忙道:“小人唯一心愿,就是希望常将军步步高升,今次若非常将军陪小人踏遍长安去找到合用的灵药,绝难有此神效。至于小人,则须遵从祖先遗训,在四十岁前遍游天下,造福苍生,并广见闻。”
披风内穿的是短孺长裙,裙腰系在腰部之上,高处接近腋下,使本是身长玉立的尹德妃更显修长婀娜,莲步轻移时摇曳有致,非常动人,比之张睫妤毫不逊色。
寇仲本想唯唯诺诺的点头应过算了,又忍不住道:“病痛也非全无好处,至少可提醒我们去小心健康。像刀割肉会痛,我们才会躲避刀子,若不痛的话,连给人把手割掉都不知道。哈!所以练武的人该是最怕痛的人。”
大清早侯希白的弓辰春摸到东来客栈找雷九指和徐子陵,后者为避人耳目,戴起腊黄面具依雷九指的指示化名为一个叫作雍秦的山东赌徒兼行脚商。
徐子陵淡淡道:“用兵器或不用兵器对我来说分别不大,若有碰上可达志的机会,我们可在动手之前先行掉包,由我来应付他。”
张睫妤怔怔看着他的丑脸,道:“先生的话非常新鲜,从没有人对哀家说过这看法,可见先生不拘俗礼,性格率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哀家怎会怪先生呢?不过病情的折磨,不尝也罢。”
雷九指皱眉道:“最怕忽然碰上,掉包也来不及呢。”
持棍者是个须发俱白的锦袍老人,铁棍一摆,毫不停滞的中途变招,由疾劈变作直戳,疾取徐子陵腰眼,又狠又辣。
寇仲朝入门处瞧去,可达志正昂然登楼,领头者赫然是李密,背后还跟着王伯当,吓得寇仲别过头去,心儿忐忑乱跳。
张睫妤一怔道:“先生所说的不无道理。”
由于掌门人“金枪”梅洵与派内高手,多随李元吉到关外对付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所以目下留在长安的除“南海仙翁”晃公错外,均属较次的好手。徐子陵正看准这形势,才公然上门寻仇,找晃公错算账。再没有另一个更好的方法去通知李渊他岳山到也。
侯希白苦笑道:“不过可达志的狂沙刀法确是名不虚传。就算我可以用美人扇去对他的狂沙刀,胜负仍在未知之数,若用剑则怕走不了多少招,这人终究是个祸患。”
徐子陵大步跨入宅堂,两手展开借劲卸劲的奇技,使来攻者左扑右跌,溃不成军。梅天再抡棍攻至,徐子陵当然不会客气,以硬攻硬,不到十招,一指点中对方肩井要穴,梅天踉跄跌退,差点坐倒地上。
原来闹哄哄的整座福聚楼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望坊内府第林立,都是达官贵人的官邸,徐子陵在一所巨宅外停步,只见门匾上写“海南晃府”四个大字。
徐子陵微笑道:“无论对手是谁,我也不会轻敌的,”侯希白道:“另一个问题是秦王似有招揽我入天策府之意,小弟该如何处理?”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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