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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烧长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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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终沉下去,黑夜笼罩大地,营地簧火处处,烤羊肉的香气飘送到这边来。

跋锋寒道:“趁敌人忙于吃喝的当儿,我们先用箭除去外围放哨的几个小贼,但必须一箭致命,不让他发出声音,然后来个火烧长蛇营,把篝火烧红的柴枝火种投往营帐,尽量制造混乱,我们再混水摸鱼把呼延金干掉。”

寇仲道:“深末桓不是颉利的人吗?而颉利则支持拜紫亭立国以打击突利,为何呼延金说深末恒会来抢五采石呢?”

跋锋寒悠然道:“你该感谢他们才对,这么多活靶子送上门来,给你练箭。”

寇仲笑道:“只要他心切得到五采石,哪怕他不中计,我们就来个横行大草原,去到那里打到那里,故意张扬,他和木珍这对夫妇档自然要来寻我们夺宝。”

此际浓烟掩眼之时,马贼发觉到他是敌非友,但井中月早迎头劈下。

跋锋寒答非所问的淡淡道:“我败啦!哈!我终尝过真正的败仗。”

徐子陵道:“他将无法把握和明白为何你不但死不去,且功力倍进,势将在他圆通的心灵种下失败的种子,就像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再非没有破绽。”

寇仲虎目精芒电闪,道:“如何下手?”

两人三马,势如破竹的眨眼间离开放营,朝东北黝黑的草原驰去,身后是遮天蔽月的火光浓烟。

三人扑将出来,展开身法,魅影般迅速往呼延金所在那组营帐潜去。

跋锋寒忽然岔开道:“毕玄晓得我竟死不去,对他的信心会造成怎样的打击呢?”

跋锋寒眼见呼延金仍屹立不倒,不由暗叫可惜,想不到呼延金武功如此高明,已知错过唯一能杀死呼延金的难逢机会。

杀到此处,尚是第一次有人能在硬碰硬挡下不受伤。

马嘶传来,三人循声瞧去,只见左端第三组营帐中跋锋寒的爱马塔克拉玛干昂首而起,狂嘶回应。由于它被缚在营地旁的大群战马中间,不是昂首嘶叫,很难发现所在。

跋锋寒道:“给我一年时间,我必可雪此恨。”

寇仲趁此敌人主力被跋锋寒牵制住的良机、嘬唇吹哨,命万里斑和塔克拉玛干跟在千里梦后,一马当先地向另一边杀去,挡者披靡。

烟屑时浓时薄,敌我难分下,寇仲和跋锋寒浑身浴血杀至帅帐所在处,模样虽骇人,但身染的鲜血大多来自敌人,本人只是些许皮肉之伤,他们功力高绝,又懂避重就轻,即使敌刃临身,亦不能造成严重的伤害。

虽有另一批人追杀徐子陵,却全无截停他的办法。“蓬蓬”两声,两敌即应拳喷血倒地,徐子陵横闪至另—簧火处,火炭又像烟花般溅弹上夜空,往四周营地投去。

寇仲道:“花林离龙泉有多远。”

“哇”!

但突然间前后左右全是凶悍的马贼,喊杀震天,剑斧纷往他们招呼侍候。人人双目血红,务要置两人死地。

徐子陵道:“不知会否能在那处遇上越克蓬?”

两人当然晓得他在说笑。

寇仲喜道:“偷天当然比斩玄好得多,把马儿抢回后,我们过两招瞧瞧,看你的剑法如何偷天换日。”

徐子陵微笑道:“没有此败,你将永远胜不过毕玄,此人武功之高,已达夺天地造化的登峰造极境界,我们三人虽各有一拼之力,但最终亦必败无疑,可作定论。记得那趟你差点给曲傲夺命,而那正是你能击败曲傲的契机。曲傲错在没能把你杀死,毕玄亦犯下同一错误。”

呼延金的马贼把注意力全集中往平原一方去,这方的戒备只是虚应故事,且哪想得到被三人摸清虚实!又胆大包天至以三个人硬撼他们近千的军力。

跋锋寒道:“在契丹和室韦交界处有道大河名黑水,那是两族聚居的处所,我们就到那里碰运气。”

折腾整夜后,份外感到此刻的畅快珍贵。

寇仲忽又皱眉道:“呼延金对我们恨之入骨,会否按不下,亲身离营去搜索我们?”

寇仲欣然道:“既然陵少也赞成来场屠营,小弟怎不奉陪。今仗就由老跋发号施令,我们两个当他的马前卒。”

两人提心吊胆地瞧着,见敌人并不在意后,寇仲道:“这一招真历害,呼延金恐怕到阴曹地府后,仍不知我们为何能找到他。”

营地内的马贼始惊觉被袭。仓促迎战。

徐子陵耸肩道:“不能力胜,就要智取。把没可能的变成可能,都是脑袋想出来的。”

跋锋寒道:“只要找到三匹马儿,就是呼延金的帅帐所在,呼廷金生性狡猾多疑,不会像颉利般让人一眼就察知他的营帐在哪个位置。”

寇仲大笑道:“到什么地方去配马鞍呢?”

跋锋寒晒道:“你当是洛阳长安吗?哪来现成的衣服,只能重金找人度身定做。”

跋锋寒叹道:“死而复生的滋味确令人深刻难忘,现在我可置生死于道外,因为我已看过死亡的真面目。现在我旧有的武功底子因换日大法而演化成新功法,就名之为‘偷天大法’,斩玄剑亦易名作‘偷天剑’,代表一个全新的我。”

三人同声大叫,扑上湖岸,迅速穿上湿衣,既难看,感觉更不好受。

徐子陵道:“杀退敌人后,少帅不是就可以大睡一觉吗?”

寇仲赞赏道:“说得透澈,所以我们必须把老跋练成偷天大法一事绝对保密,不可让第四个人晓得。”

跋锋寒张开亡月,道:“今次是射人不射马,他们抢人财物夺人性命,我们好该以牙还牙,把他们夺来的健马去换新衣鲜鱼,并补充箭囊。”

跋锋寒、寇仲和徐子陵三人在湖内畅泳,洗涤衣物,失而复得的三匹马儿则在湖旁喝水吃草。

跋锋寒厉啸一声,腾身而起,顺势环视形势,整个营地全陷进火焰浓烟内,处处人奔马走。忙收摄心神,一落而下,向被拥在各贼将间的呼延金扑去。

跋锋寒点头道:“机会很大。”

“锵”!

两斧一枪,从左右侧杀至,令他无法对前面的顽强敌人施展杀手。

寇仲的心情因跋锋寒死而复生,功力尽复转为欢畅。更回夏自信,微笑道:“营地只有四、五百人,其他人该是劳师动众地遍踏草原搜索我们,真的可笑至极。”

大笑声中,三人没进草原的暗黑里。

跋锋寒微笑道:“陵少怎么说?”

跋锋寒亦给他在硬架时的反击之力震得气血翻腾,不过三脉七轮之气运转,立时恢复过来,偷天剑命中最先攻上来的大斧,借力横空而去,同时发出尖啸,通知徐子陵立即撤退。

寇仲嘀咕道:“真扫兴,想睡一觉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