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十多人大步进入院内,领头者宽额大耳,悬着两个大耳垂,狮子鼻,中等身材,仪态优雅得像中土高门大族的世家子弟,谦和中隐含高人一等的傲气,并拥有一对使人望而生畏精明而眸神深逢的眼睛,肩色玄董,满脸堆旧固不动的微笑:年纪看上去只在三十许间,只有气势亦给人有点霸道的感觉。最使人难忘的是他的装束打扮,头顶有垂旒的皂冕,身穿的龙袍用萁丝黑缎缝制而成,绣满云龙纹,就像统一战国的秦始皇嬴政从陵苌复活走出来,回到人间。
寇仲凑到他耳旁道:“灵感来自温泉池,适才我运功抗衡拜紫亭时,泉水的灼热使我因运功而惹发的痛楚大为舒缓,更使我的身体保持活力,气血畅行,令拜紫亭窥不破我的虚实。你的长生气灼热比得上温泉池水,对我的助力更远胜百倍,只要在激战时你以长生气对我作出支援,由我这伤得较轻的人动手,肯定可使人大吃一惊。”
寇仲道:“这叫穷则变,变则通,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另一回事。”
两人来到温泉池坐下,寇仲迁解衣服,还笑道:“穷可风流,饿可快活。听说温泉均有活肩生肌的神奇疗效,不若我们浸他娘一会的温泉,先抛开一切烦恼。”
术文听得一脸茫然,兼之另有要事,告退离开。
徐子陵骇然瞧着他胸口的剑伤,道:“你这小子原来伤得这么厉害,亏你还不住打哈哈。”
当他说这番话时,神态睥睨,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其娼体似可畏往虚空,与天比高。
徐子陵苦笑道:“我最担心的并非这件事,而是怕今晚没法玉成祝玉妍与石之轩同归于尽的美事,我几敢确定在明天日出前,我们仍难和人动手,否则会伤上加伤。”
徐子陵分析道:“韩朝安肯向深末桓提供一个安身之所,可说尽了对他们夫妇的道义,再无必要助他们来行刺我们,其中定有些我们不明白的道理。”
宋师道与两人转入朱雀大街,朝南门方向举步,讶道:“为何这么坦白说出来?还要加油添醋。”
徐子陵皱眉道:“事实上你只比我好一丁点儿,如若全力出手,正痊愈的伤口必迸裂开来,单是流血足令我们消受不起,何况我们再没有多少血可流。”
寇仲双目精芒剧盛,淡淡道:“此等小事,怎需劳烦大王,这批匪类若能够活过今晚,我寇仲两个字以后任人倒转来为。”
徐子陵道:“你倒说得轻松,事实上任何剧烈的动作,我们亦消受不起。”
徐子陵沉吟道:“马吉能否赎那八万张羊皮回来,尚是未知之数,但平遥商人那批我们曾拍胸口保证给他们取回来的货则肯定泡汤,唉,怎会找不到那批弓矢的?难道昨晚马吉晓得我们在旁偷听,故意胡乱说个地方?”
徐子陵讶道:“原来你真的要去杀深末桓。”
徐子陵道:“狼盗是没有特定的样子,他们甚至可扮作古纳台兄弟,嫁祸给我们。咦,有人来哩!”
不过拜紫亭亦非省油灯,把话题转到今晚的宴会,以守为攻,看寇仲的反应。
寇仲道:“所以必须配合上主动出击的战略,使敌人无法形成群攻的形势。哈,想想看,若深末桓给我们宰掉,谁还敢认为我们伤重不能动手。否则石之轩会是第一个不放过我们的人,他尽可失收拾我们两个小子,再从容对付祝玉妍。”
寇仲皱眉道:“我们手上的筹码现在买少见少,若要马吉给我们赎回羊皮,我们的面子该放在那里。”
寇仲叹道:“这就是‘空城计’,当别人以为我们故意夸张事实我们便能侥幸成功。”
门开,只见术文身体一震,退后三步,又避往一侧,恭敬施礼道:“小人拜见大王。”
其气在二人体内来而复往,循环不休。借助得宋师道精纯深厚的贯气,当然比两个重伤的人自行疗伤优胜百倍。
宋师道乃天资卓越的人,兼之得宋缺真传,瞬那间掌握到其中的精微奥妙,大讶道:“你们的疗功法确是前所未闻。唉,你们怎能办到的?原来竟是伤得这么重,但表面可看不出来,只是脸色差些。”
两人心中剧震,脸脸相觑,竟是拜紫亭龙驾光临。
接着叹道:“我明白你刚才是不得不装模作样,可是把话说得那么满,不怕以后难以交待吗?”
宋师道双目杀意大盛,精芒电闪,沉声道:“韩朝安这狗娘养的竟敢完全不把我放在眼内,你们看君嫱是否同意?”
徐子陵挽上宋师道的左臂,感觉到寇仲把其气送进宋师道的经脉内,忙收两人结合后澎湃的真气缓缓引进,在奇经百脉、二脉七轮分别运转一周,再以宋师道作桥梁输回寇仲体内,疗治他严重受创的经脉。
徐子陵轻轻拨动温泉池内的水,增强热度,皱眉道:“马吉岂敢向颉利说能被揭破的谎话,我看事情另一个可能性是被人捷足先登,把弓矢劫走。”
寇仲松开握着他的手,爬上池边,笑道:“我少帅寇仲何时说过的话不算数,你这小子因心念师妃暄念到神智不清,快醒过来动脑筋,看如何能干掉深末桓那小子,这是保命的唯一方法。来吧,见玉成的时候到了。”
寇仲道:“在浸进池水之前,我也像你那么悲观,但现在的感觉却是另一回事,每寸肌肤都像贯满生机,似为生命的成长和变化欢呼喝。哈!这叫关心则乱,因为你怕我们的仙子要独力去冒险。兄弟,抛开你的杂念吧,那才能发挥换日大法的奇效。”
宋师道问道:“谁干的?”
寇仲苦笑道:“我只是夸大少许,边走边说如何?”
两人回到四合院,术文气急败坏的截着他们道:“别勒爷刚送来紧急消息,说他们无法寻到那运弓矢到龙泉来的船队。若在黄昏前仍没有收获,只好放弃回来。”
接着压低声音道:“大王可否帮我们一个忙,勿要把此中情况宣扬出去,最后还捏造一下我们的伤势,说得愈严重愈好,希望可引得凶徒再来袭击我们。”
徐子陵分析道:“能劫去弓矢者,必须具备三个条件。首先是晓得有这么一批货在运来龙泉途上,其次是线眼广布,在龙泉四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最后则是要有能力办到这仲事。”
寇仲道:“所以我才说受伤有受伤的打法。要知道如果我们沦为被动,在这人家的地方我们这两条外来龙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虚则虚之的策略只能支持一阵子,当敌人发现我们龟缩不出,只要略作试探,我们势将原形毕露。所以大头鬼定要撑到底,当足自己没有受伤似的,才能置诸于死地而后生。”
热气腾升,寇仲运气行功,道:“假若玉成是另一个陷阱,我们必死无疑。我不是害怕,不过尚未让韩朝安和深末桓安息就一命呜呼,教人死难瞑目,你怎么说?”
徐子陵一震道:“这确是受伤后的高明打法,唯一的问题是在群战的情况下,我自顾不暇,恐无馀力对你作出支援。”
寇仲道:“经过一轮疗伤,我们受创的经脉接近痊愈,问题只在身体的外伤和严重失血的后遗症。所以只要我们的外伤不再加重或再流血,施展借力打力的本领,并非没有应敌的把握。”
寇仲点头道:“袭击你的是敌人的主力,所以你伤得比我厉害才合道理。我的娘,今晚将会是我们出道以来最难应付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