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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龙泉街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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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忍着要回头细看改装后的师妃暄那股冲动,佩服道:“真厉害,连我都看不破你们暗里私通,休说其他人哩!哈!”

一人从横街急步冲出,来到两人身侧。

不由求助的望向徐子陵,后者微一摇头,表示他亦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

前者笑道:“我们开始能分辨契丹、靺鞨等诸类人,以前是只能凭衣饰打扮的外观作判断。我想问的问题其实有点唐突,使我难以启齿。而事实上亦非甚么大不了的事,搁下不问也可以。”

寇仲耸肩道:“说谎又如何,顶多是个陷阱,我寇仲甚么场面未见过。问题是我现在根本既没有见贵上的心情,更没有那种闲暇。你给我回去告诉他,明天请早。”

三人此时转入朱雀大街,更是热闹繁华,充满大喜日子来临前的气氛。

徐子陵和寇仲目光落在锦盒上,心中想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寇仲压下内心的愤怒,若无其事的道:“列兄是否刚见过大尊?所以差些误时。”

两人肩头轻触。

若适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尚可保持高深莫测的假像,现在虽未致露出狼狈相,但已给试出内伤未愈,难怪这可恶的小子眼现得意神色。

徐子陵不禁生出感触,他们虽与街上群众肩碰肩的走着,似是他们的一份子,但事实却超然在这群众之上,在某一程度上操控着他们的命运。这种人上人的权力,正是古往今来有志王候霸业的人努力追求的目标。

徐子陵哂道:“只有在三个情况下才会如你所愿,首先是我们今晚死不去,其次是你日后真的做成皇帝,三则是龙泉城没有被突厥大军的铁蹄辗成碎垣破片。”

呼延金竟来找他们说话?太阳是否明天会改由西方升起?

又干咳一声道:“在龙泉反而没有人认识我,所以呼延大爷派小人来作通传,少帅和徐爷只要随小人稍移大驾,见到金爷便知小人没有说谎。”

寇仲皱起眉头道:“他因何肯这么便宜我?有甚么条件?”

烈瑕微一错愕,看来极可能是给说中心事,旋即来到两人中间,笑道:“少帅说笑啦!我只是因筹措礼物需时,故赶得这么辛苦。你们看!”

假若烈瑕晓得两人能从他陪行一事上推得这样的结论,必然非常后悔。

两人目光像四道闪电般往那人投去,那人被两人眼神气势所慑,浑身一震,垂下双手,以示没有恶意或武器,施礼道:“敝上呼延金想请两位见个面说几句话。”

宫门在望。

寇仲倏地立定,别头望往梁永,微笑道:“回去告诉呼延金吧!我寇仲从不与马贼打交道的。”

寇仲道:“我跟你的分别是我做人较乐观。而你有否感觉奇怪,从没有人敢到四合院来寻我们晦气的。”

徐子陵忽然扯着他横过车马往来的车马道,朝对街斜切过去。

两人出身市井,最懂与黑道人物打交道,甫接触便以言语压着对方,令对方陷于被动,不得不拿点好处来讨好他们。

来人的气势正紧锁他们,只有像寇仲和徐子陵这级数高手,才不用回头去看,亦能对来者的动静如目睹般清晰。

梁永脸色微变,却不敢发作。

寇仲和徐子陵相视而笑,那家伙的表情正是最佳答案。

寇仲另一边的徐子陵点头道:“你确没有说谎,因为作呼延金的手下并非甚么光采的事,说谎该找些别的来说。”

徐子陵心中一片宁静,轻轻道:“还记得在南阳天魁道场发生的屠杀惨剧吗?当时祝玉妍亲率手下来犯,见人便杀,你因刚巧外出,故不曾亲眼目睹那种道场变屠场的情景!但我却终生忘不掉。今趟我肯和祝玉妍合作是迫不得已下的妥协,故对她的生死,绝没有丝毫惋惜,何况更可助仙子一臂之力,算得是个多番开罪她的补赎。”

徐子陵讶道:“竟有这样一个问题?”

徐子陵失笑道:“你不是有问题须垂询小弟吗?除非你想故意迟到,否则就不要去管这些小喽罗。”

徐子陵面露凝重神色,道:“妃暄说她必须立即去找祝玉妍,着我们交由她去处理石之轩的事。她大概不能及时赶回来,所以我们须设法留在宫内,那该是龙泉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无论拜紫亭如何狠辣,亦绝不敢让我们死在宫内。唉!这是晓得我们伤势的人所作出的忠言。”

寇仲讶道:“前面有伏兵吗?”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当然常有许多人跟在背后,但此人接近的方式却与别不同,时快时慢,且左右位置不住改变,故令两人生出警惕,知是有特级高手在接近他们。只要进入某一距离和角度,可向他们发动雷霆万钧的突袭。

入目是大步赶至的烈瑕,只见他双目先闪过得色,接着笑容泛脸,哈哈笑道:“两位大哥好,愚蒙还以为会迟到,致唐突佳人,现在见到两位,始能放下心来。大家兄弟结伴赴美人之钓,不亦乐乎!不亦乐乎!”

梁永赔笑道:“少帅欲知详情,只要与敝上见个面,敝上自是言无不尽。”

徐子陵道:“也只是见机行事此四宇真言。”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神,均看出对方有在这条假的朱雀大街,比在万水千山之外真长安的真朱雀大街更不好走的感觉。

烈瑕在进宫前这最后一段路加入他们行列,看似是无意的巧合,但两人确知其中另有隐情。大有可能显示杜兴与许开山这伙人,跟深未桓、呼延金、韩朝安的那一伙人,至少在刺杀他两人一事上,是各有各做的。

徐子陵道:“会否因这是古纳台兄弟的地方,故没有人敢来撒野。”

梁永恭敬的道:“敝上早有明言,不会有任何要求,纯是识英雄重英雄,与两位套个交情,交交朋友。”

寇仲负手缓行,淡淡道:“老兄非是契丹人,而是汉人,如何教我相信你是呼延金的手下。”

寇仲苦笑道:“事实上我一直担心此事,只是不敢说出来。”

寇仲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说得对,人会因形势的变化不断妥协忍让。想想当年婠婠在我们眼前把商鹏商鹤两位可敬的老人家残杀,我那时心中立誓要把婠婠碎尸万段以为两位老人家报仇,其后还不是因形势所迫而须与婠婠妥协。这就像颉利与我们仇深如海,仍要迫马吉把八万张羊皮还给我们。”

道理非常简单,因为有烈瑕陪他们走这段路,势令深未桓那伙人无法在两人入宫时发动袭击,只能留待他们出宫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