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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决战魔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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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气相交,响彻全场。

“锵”!

徐子陵和跋锋寒却是叹为观止。想不到寇仲能以遥距式的方圆,破去伏难陀本是无隙可寻的梵我如一,否则寇仲将陷攻无可攻的劣境。而随着施展这招的攻势更是凌厉,人旋刀转,轻轻松松的从对方的卸劲脱身出来,又化解抓劲,兼仍保持主攻之势。

拜紫亭踏前三步,朗声道:“少帅是否准备妥当?”

伏难陀仍是那袭招牌式的橙黄色宽袍,两手隐藏袖内,神色从容自然,傲立如山如岳,虽没有摆出任何迎战的架式势子,可是不露丝毫破绽,就像与天地浑成一体,超越人天的限制。

伏难陀再非无懈可击。

一方是靺鞨人的精神导师,来自天竺精通瑜伽术的玄门大师,人称“天竺狂僧”的伏难陀。

同一时间寇仲脊挺肩张,上身微往前俯,登时生出一股凛冽的气势,越过近三丈的空间,朝神秘莫测的伏难陀迫涌过去,伏难陀的橙色长袍立即应劲拂动,使人晓得他正在承担寇仲气劲惊人的压力。

忽然念颂道:“精者身之本,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出入谓之魄,心之所倚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道。天人交感,阴阳应象。”

寇仲的刀法有如天马行空,燕翔鱼落,打开始就抢在主动,终于令他们要为伏难陀担心起来。

伏难陀蓦地立定,铁钉般钉紧离寇仲三丈许远处,人人均以为寇仲要发刀之际,他竟像狂风拂吹下的小草般,左右狂摇摆动。最骇人的是他的身体变得像草原上的的长草般柔软,摆动出只有长草才能做出迎风摇舞的姿态来。

早先寇仲虽有把伏难陀诱往卧龙别院之策,一来完全被动,二来纵使对方中计,以伏难陀天竺魔功的变化无穷,在旷野之地,只要一个不好,让他逃进树林,谁有把握拦截他。

寇仲摆明是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势,务于数刀内与伏难陀分出胜负,免去应付伏难陀出人意表,层出不穷的天竺瑜伽奇术。

天下间除去徐子陵外,恐怕只有寇仲能以转换真气的奇功去应付伏难陀的天竺瑜伽法。

寇仲积蓄至极限的一刀,在对上如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守式下,竟是无法施展,因为他根本不知该攻何处,刀落何点。

寇仲凝望正陪伏难陀步往对面街心的拜紫亭,微笑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要杀伏难陀,此实千载一时之机。”

寇仲立在街心,神态轻松的向仍伴在左右的徐子陵和跋锋寒道:“不用担心,照我看他仍未从昨晚一战回复过来。”

伏难陀尚是首次领教到在刹那间改变真气运动方向的绝技,感到寇仲只是借位置的转换,不但避重就轻的使自己的杀着变得搔不着痒处,若给他“嵌入”自己因尽力进攻而露出的空门,后果实不堪想像。大喝一声,上身回拗,变回身体正常的部位,随着双脚疾往旁飘,力图远避开去。

寇仲哈哈大笑道:“国师的瑜伽术到那里去哩?”

寇仲立时陷进决战开始后最大的危机,倘判断稍为失误,会惹来伏难陀排山倒海似的反攻。

跋锋寒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都看出对方心里的惊异。

龙泉将士终爆起震天的采声。

但假若他乘势追击,谁能料到精通瑜伽术的伏难陀会以甚么诡异的手法反扑。所以寇仲遂以不变应万变,任由对方退开,自己则全力部署下一波的攻势,在我长彼消下,以最佳的状态硬撼处于被动的伏难陀,拉近双方在功力上的差距。

伏难陀摆动得更急更快,就像风暴中不堪吹残的小草。

跋锋寒尚是初次感受到“梵我如一”的境界,首次担心起来、低声道:“这家伙的信心似乎没受影响。”

幸而寇仲心神仍是澄明空澈,不着一丝杂念,心知止而神欲行,哈哈一笑,踏前一步,一刀劈在空处,正是井中八法的棋奕。

正要错身而过时,伏难陀下半身仍保持前冲之势,上身却像违背下身般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的向后拗曲,把本无可能的事变成可能,两手从袖内探出,一取寇仲左颊,另一疾扫寇仲后背,既诡异莫名,又阴损至极点。

骤见寇仲狂喝一声,腾身飞掠,往伏难陀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场中最了解寇仲的徐子陵和跋锋寒均有点意料不到寇仲的武功进步到如斯境界。因为他发出的气劲并非只是一股真气,而是如有实质的一堵气墙,处处平均,可令对手难以避重就轻的化解进击,比之以前的他当然更为高明。

在拜紫亭指示下,城兵把这一截的朱雀大街两端封锁,在禁止进入的范围内所有店铺立即关门。

徐子陵苦笑道:“我的大爷,别忘记‘换日大法’正是从天竺来的,人家疗伤的方法会比你差吗?”

伏难陀闻言仰天长笑,接着肃容道:“大王请赐准此战。”

这天竺来的武学大师仍是活勾勾站在眼前,可是他已与梵天合一。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少时寇仲比他长得粗壮,每逢徐子陵被人欺负,寇仲必挺身出头,就算明知敌不过对方,亦绝不退缩。现在只不过是历史重演。

方为阳,圆为阴;阴为方,阳为圆。阴阳应象,天人合人,再不可分。

拜紫亭那想得到寇仲厉害至此,脸容立即阴沉下去。

寇仲先是脸罩寒霜,接着颜容放松,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淡淡道:“大师可以开始说法哩!”

猛换一口真气,改移远为移近,由左旋变成往右旋,反方向移回来,井中月贴身施展,一时刀光四射,像黄蛇般绕体缠动,整个人给紧裹在精芒耀目的刀光中,看得人人惊心动魄,又不得不佩服寇仲出人意表的身法,令人折服的胆色。

他不是不晓得伏难陀的厉害,但这个险却不能不冒。

在这种种不利的情况下,寇仲凭的是以奇制奇,以高明的战略争胜。

在双方观战者看得紧张刺|激之际,寇仲龙卷风般旋进离伏难陀一丈内可随时出刀的危险范围。

寇仲先以井中八法最后一式“方圆”远距施展,迫伏难陀反击,在近距交锋时再凭体内真气迅换令伏难陀要变招退避。

徐子陵却是大吃一惊,除寇仲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伏难陀可怕的实力,虽说经一晚半天的调息,他和寇仲在长生气神迹般的功效下内伤外伤已告复原,但失去的血却仍需一段时间补充。

伏难陀冷笑一声,往横移开,两手收入袍袖内,袍袖倏地鼓张,然后塌缩,就像青蛙的腮子,忽涨忽缩的往攻来的寇仲拂去。

两人迅速接近。

拜紫亭目光闪闪的打量寇仲,显是龙心大动,点头道:“少帅确是胆色过人,不把生死放在眼内。好吧!此战就在外面大街进行,不过何用分出生死,只要胜败分明,我们依约定交易。少帅请!”

寇仲出奇地没有乘胜追击,旋止立定,井中月指退开的伏难陀,体内真气积蓄凝聚,逐渐推上巅峰状态。

可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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