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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宏进答道:“王世充、窦建德、李子通、沈法兴等自顾不暇,故没人有空来惹我们。所以我们得到杨公宝库运回来的大批财帛后,不但重建彭城,还减低赋税,刺|激工农商各业,兼之有大小姐、龙游帮和南方宋阀的全力支持,故彭梁日趋繁荣兴盛,为少帅奠定争天下的基础。”
徐子陵在侯希白旁坐下,关切的问道:“希白……”
侯希白站起来无精打采的道:“我去看看婠姐儿。”避嫌的离开。
千里梦在背后安详的饱餐青草,猎鹰无名在天上盘旋侦察中正大演其鹰舞,显示有人在不住接近。
李靖虎躯一震,双目爆起精芒,冷然道:“即使没有秦王的指示,我李靖也定要全力助你。”
果然杜伏威道:“对面街那间斋铺卖相不错,我们和大仙打个招呼后,去试试它的斋菜是否如门面设计般出色。”
侯希白将李靖迎进小厅,坐好后徐子陵低声道:“婠婠在房内,我们说话小心点。”
侯希白俊美的脸容露出茫然神色,摇头叹道:“我不知道,唉!他终是一手将我培育出来的人,我是不会主动去对付他,不过他若想杀我,我会尽一切方法保命,这是敝门的规矩。”
寇仲独坐丘岗之上,远眺地平尽处虎牢城的灯火。
陈长林道:“我和谋老依少帅交给我们鲁大帅的宝笈,建立起一支机动性和作战力强的水师,舰艇的数目不住增加,只要再有一年的时间,将不惧李阀庞大的船队。”
由于胡小仙的启发,他想出一个妙想天开的方法,就是使他扮的“司徒福荣”成为池生春的情敌,把主动操控在手内,而非被动的待池生春来上钩。问题是如何能把司徒福荣变成一个对池生春有威胁的提亲者,如果“大仙”胡佛让他碰得一鼻子灰,只会是一个笑话。兼且此事必会开罪李元吉和尹祖文,只有钱而欠缺背景的司徒福荣如何在不令人生疑下竞逐胡小仙?凡此均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徐子陵淡淡道:“这几天我会很忙,要到押典店听课,不但要学习押典店的经营手法,还要练一口带平遥口音的话。”
徐子陵愕然道:“这岂非等若你亲自助我对付令师?”
荣达大押典的陈甫本身是个可信任的人,再得李靖亲身向他打过招呼,让他晓得此事有天策府全力在背后支持,更是衷诚合作,令徐子陵少担一份心事。
目光再投往虎牢,心中燃起希望,暗想只要老子能助王世充守稳这黄河以南的东面战线,李世民此仗必败无疑,这该是他可以和有能力办到的事。
蹄声自远而近。
两人瞧着他没入后进的背影,均感心情沉重。
徐子陵道:“我有个直觉,一天我在长安,石之轩仍不会下手收拾他这徒弟。”
说罢站起来,一手搭着侯希白的肩头,微笑道:“好好睡一觉吧!今晚回来找你吃饭和研究不死印法,希望不要听你念到一半时我己吐血受伤便谢天谢地。”
李靖吁一口气道:“我就算想对付石之轩也无从入手,好吧!秦王吩咐我全力支持你,究竟我可以在甚么地方帮你的忙?”
侯希白拍桌道:“说得精采,所以我和杨虚彦的对立,竟是石师一手促成的,代表石师内心善与恶的斗争。假若我击败杨虚彦,石师会有甚么感想?”
李靖头痛的道:“石之轩究竟躲在长安何处?若我们能把握他的行踪,可集中全力,布局将他杀死,破他的不死印法,为世除害。”
卜天志首先与寇仲相拥大笑道:“少帅虽远赴关外,但有关你扬威大草原的战绩却像雪片般飞来,且夸大扭曲至令人难以相信。”
徐子陵接过一看,只见笺上有一行清丽洒逸的留言,写着:“爱你恨你,一生一世。”八个字。上款是“子陵”,下款竟是她淡淡的唇印。
徐子陵扼要解释一遍,还坦然告之石之轩己返长安,又说出今趟来长安的目的,李靖皱眉道:“我们还以为京兆联解散后长安的形势会简单明朗,现在听子陵的分析,完全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侯希白毫不在乎的耸肩道:“有甚么问题,他要杀我,难道我坐着等死?”
虚行之哑然失笑道:“不过这对少帅军的士气大有帮助,各路豪杰来投,让我们能迅速壮大起来。”
李靖沉声道:“杨虚彦是石之轩手上重要的棋子,可发挥难以预测的后果,旧隋文臣大将拥杨广者少,拥杨勇者多。一旦登上天子之位的人德望不足镇服天下,杨虚彦可打着杨勇遗孤的旗号出而号召旧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寇仲跳起来笑道:“我还怕你们弄错地点时间,要我白等三天三夜就糟糕哩!”
想着想着,发觉自己抵达明堂窝大门外,正犹豫该否到里面打个转,又怕撞上胡小仙时,一群人迎面而来,进入明堂窝。
月照下的虎牢城,代表着王世充东面的战线,最坚固的军事城堡,虎牢若失陷,附近管城、荥阳、郑阳势不能保。如能稳守虎牢,纵使洛阳各线全部失陷,他的少帅军仍有机会把粮食物资通过虎牢送往洛阳,助王世充对抗李阀的大军,故关系重大。
李靖往侯希白瞧去,道:“侯公子乃魔门中人,对这有甚么看法?”
说罢凝望侯希白,看他的反应。
徐子陵微笑道:“我这叫旁观者清,问题出于石之轩过去十多年的性格分裂,一边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另一边则是深悔自责的多情种。所以当他传授希白兄花间派的武功,可能因花间派的心法影响,他较倾向变成那多情的人;而当他训练杨虚彦时,亦因受补天派心法的引发,将杨虚彦这杨勇遗孤变成冷酷的刺客。后果便是希白兄和杨虚彦变为极端不同的两个人。”
宣永笑着下马道:“任大姐须留镇彭梁,因不能随来生足半天气。”
李靖愕然道:“怎么说?”
徐子陵瞧他好半晌,不解道:“为何侯兄今早对令师忽然变得如此消极被动?”
徐子陵晓得李靖是因侯希白的出身而不信任他,如不释去李靖的疑虑,合作上将出现问题,道:“希白兄是魔门的异种,李大哥不能理解为何经石之轩培养出来的徒弟竟是个可信任的人,是正常不过的事。唉!其中的原因,确是出乎一般的想像,玄妙非常。”
虚行之道:“一切都在密锣紧鼓中,只待少帅的指示。”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晓得他指的是若李世民破排斥或被杀,人心不服时,祸乱分裂的局面怕会继续下去,那时人心追思杨坚掌政时的隋朝,杨虚彦可带来期望和幻想。
他往杜伏威瞧去,老杜亦朝他望来,两人眼神交触,杜伏威仍是木无表情,似个吊死鬼的样子,但徐子陵晓得杜伏威已将他这“儿子”辨认出来,因为他并没有掩饰眼神。
侯希白往床上倒下去,踢掉靴子,笑道:“这是美人儿睡过的床,小弟大有可能作一个既甜蜜又可怖、爱恨交缠的梦,哈!”
徐子陵解释一遍他跟石青璇、石之轩的关系,并没有说出“石青璇乃石之轩唯一破绽”那方面的事,因他感到这乃石青璇与石之轩间的隐私,不宜公开。
来的是他八镇大将中的宣永、白文原、焦宏进、卜天志、高占道、陈长林、六部督监的虚行之和陈老谋。
宣永道:“据探子回报,李世民在关中集结大军,挥军洛阳一事如箭在弦,此乃成败的关键,如我们能助王世充击退李军,那时将轮到窦建德和王世充展开黄河两岸各城的争夺战,我们可南攻李子通,只要取得江都,我们将大增争霸的筹码。”
李靖瞥一眼侯希白没入的后进门,皱眉道:“你不为你的好朋友的性命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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