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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一震道:“少帅是主张出战?”
寇仲道:“我们是别无选择,主动之势已落入李世民手上,当其阵势完成,便向我军推进,待钳制得我们动弹不得之时,我们将变成帖板上的肥肉,任他宰割。圣上必须当机立断,否则延误军机,后悔莫及。”
侯希白呆头鸟的在他旁坐下,茫然道:“这算甚么打算?”
五百战士轰然响应,寇仲在他们心中建立起无敌的领袖地位,人人乐意追随他,为他效死。此事虽招王世充之忌,但寇仲已顾不得那么多,否则他将横尸此地,洛阳、少帅军全不关他的事。
连杨公卿亦叹道:“我们已失去在营外会战的时机。”
中军步兵分作四大组,每组五千人,分由郁元真、单雄信、段达和郭善才统率,宋蒙秋和郎奉留守城池。
王世充点头表示同样的疑惑。
王世充另一边的张志讶道:“我们并不是未曾听过李世民的玄甲亲兵,可是这批骑兵表面看与其他骑兵没有半点分别,少帅凭何判断此队正是李世民的玄甲天兵?”
王世充沉声道:“李世民究竟尚有甚么鬼主意!”
侯希白摇头道:“这几天她都以抱恙为由没有返上林苑,至于阴显鹤仍未有消息,他会否遇上不测之祸?”
号角声起,郑军侧翼两支骑兵策骑缓进,逐渐散开移往外档,像一对巨掌伸展般以挚敌人。
又压低声音道:“石师全无动静,看来你真的牵发他的伤势,使他必须密藏潜修,希望这段好日子何以拖长一些。”
寇仲淡然道:“敌方最强的一点,正是弱点破绽所在,假若我们顶得住他们,李世民在今仗将无所施其惯技,至于下一仗,留待下一仗再算吧!”
战鼓齐呜,喊杀连天,唐军终发动攻击,漫山遍野却又阵形完整的奔杀过来。
寇仲暗责自己疏忽,唐军退而不乱,连死伤者亦全部送返后方,可知是有秩序的退却,不宜追击,就是一念之差,累得百多人命丧敌手,身为主帅的确足责任重大。
徐子陵叹道:“我们不必胡乱猜测,免徒闹得心烦意乱。”
转向王世充道:“李世民在测试我们的反应,如果我是李世民,圣上若龟缩不出,他可派出一军,绕往慈涧后方,在那里选取战略地点,设立能坚守的营寨,断去我们与洛阳的联系,绝我们粮草。等到他能成功在慈涧四方建成这类营寨,慈涧将被重重封锁,我们将不战而溃,以最窝囊的方式输掉这一场本应是漂漂亮亮、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的大会战。”
徐子陵拍拍他肩头道:“今晚到上林苑去花天酒地吧!我要去和雷老哥、宋二哥会合,弄清楚情况后再行事,今晚会是非常忙碌的一晚。”
侯希白精神大振,喜道:“对极!在下还怕陵少忘掉此事。你甚么时候去偷,我就甚么时候到上林苑制造不在场的铁证。”
张志定神细看,叹服道:“果是如此,少帅的眼力真高明。”
杨公卿和其他诸将来到王世充和寇仲左右两旁,听候王世充的指示,而王世充则等待寇仲这“护驾军师”的说话。
号角声起,接战中的唐军潮水般退却,寇仲下令追击,却给迅速补上的唐军硬以强弓劲箭迫回来,双方再成对峙之局。
徐子陵叹道:“此事多想无益,不如搁下不想。有和雷大哥联络过吗?”
寇仲排开一切杂念,全无旁惊的观敌察敌,寻找敌人的破绽空隙。
“咚!咚!咚”
寇仲晓得杨公卿是说给他听的,表示他不支持在这种情况下迎击敌人。深吸一口气,心神晋入井中月的境界,若连他亦失去斗志,此仗必败无疑。
此时敌阵爆起震天的喝采呐喊声音,潮水般不断涌来,只见李世民帅旗出现在营寨出口处,主帅李世民在天策府诸将簇拥下,加入唐军中阵。
侯希白道:“婠婠来找过你两趟,该怎样应付她才好?”
王世充忽然皱眉道:“真奇怪,他们并没有预备跨壕攻城的工具。”
寇仲身上多处负伤,他却像个没事人般不以为意,甚至拒绝包扎治理伤口。别人以为他英雄了得,不畏伤痛,他却自家知自家事,长生气比任何圣药更有疗效。
大将陈智略沉声道:“李世民的功业战迹,全是从守城得回来的,并不善于攻城,所以我们打定主意据城稳守,李世民将莫奈我何。”
他凝神打量敌阵,兵力约在五万人间,其他五千人该是留守营寨。中央清一色是步兵,两翼和前后阵均是骑兵。中央步军又分九组,每组三千许人,由不同兵种的队伍合成,各备弩、弓、枪、刀、剑、盾、拒马等兵器。可以想像作战时在李世民的指挥下阵法变化无穷,随时针对敌人而作出种种最有效的应变。
寇仲哈哈笑道:“李世民不愧纵横无敌的主帅,虚实相生,使人摸不透他的目的。我们则连他究竟是挥军来犯,还是想示威一番亦弄不清楚。”
王世充在寇仲耳旁低声道:“朕错啦,少帅可有甚么补救方法?应坚守还是迎战?”
寇仲好整以暇的道:“看他们的座骑,要比其他队伍的战马安详整齐,这是突厥人观马的要诀,马儿有敏锐的触觉,若主人紧张不安,它会清楚感应,更在行动与神态反映出来。正因这队人马是精锐的精锐,久经战阵,所以人人神凝意舒,不像其他人般心情紧张,遂经马儿反映出来。”
实际上唐军只比郑军多出二万人,但由于唐军布的是疏散的进攻阵式,郑军是密集的防守阵式,骤眼看去,漫山遍野均是唐军和迎风飘拂的旗帜,兵力便似在郑军数倍以上。
众人目光齐集中往寇仲身上,听他的答案。
寇仲笑道:“没有牺牲怎能有收获?圣上只要分出五百人给我指挥,我可对李世民这支钉子般有穿透力的奇兵迎头痛击,杀他娘的一个落花流水。否则如让这队人由阵前杀到我方阵后,又回头冲杀返来,我们就阵不成阵,军不成军!”
如若慈涧是洛阳、长安级的坚城,甚或次一级如黎阳或虎牢,他不用想也会主张坚拒不出,凭稳固的城池和强大的防守力削弱损耗唐军的力量,只恨慈涧却是不堪大军冲击的小城池,且根本无法容纳二万多郑军,只能及早依城立帐抗击庞大的敌军。
寇仲微笑道:“大将军累吗?”
从寇仲的角度瞧去,前方尽足往左右延展的各式兵种唐军,声势骇人至极点。
激烈的攻防战,从上午延续至黄昏。
虽仍在初步的集结阶段,已可见微知着,令人看到整个战阵的雏形。
徐子陵道:“她再来找我,请代我和它的个时间在此处会面。我还要去找胡小仙,还有你那幅《寒林清远图》,对吗?”
王世充道:“我们该如何应付?”
王世充无奈点头道:“应是如此!”
寇仲道:“所以大家都累哩!李世民就是等候此刻,他的天兵才可发挥最大的效用。”
前方中军步兵依鼓声旗号的指示,往两旁懂移裂出去路缺口,让寇仲领军冲出,迎击首次杀到的玄甲天兵和以万计的唐军。
寇仲见唐军如此威势,亦不由心生寒意,从而推出王世充等其他人的感受。不禁恨起王世充来,若王世充肯听教听话,先李世民一步出军,便不用被李世民抢吃这头一道汤,累得现在连他都感进退两难。
寇仲拔出井中月向身后休息充足的五百骑兵嚷道:“成功失败,就看我们的本领。”
在这一刻,他变成只求成功的指挥者,每一名将士,都是他放在棋盘上的棋子,以冷眼去作出判断,哪子该留,哪子该弃,作为争取最后的胜利。不如此,郑军早抵不住唐军的撼击,被迫退回营里城内。
徐子陵在书斋一角坐下愣然道:“听我的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