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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皱眉道:“没这么严重吧!”
侯希白一呆道:“原来子陵在设法开解我,不过我现在确是轻松平静多啦!想起《游春图》,练得成不死印法与否只是小事,唉!怎样也可得看到《寒林清远图》?”
侯希白失声道:“什么?”
此时寇仲翻墙而至,在侯希白另一边坐下,讶道:“为何侯公子像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充满生机和斗志,不再死气沉沉的!”
寇仲笑道:“这恰是精采之处,徐子陵大侠于此时功成身退,改由司徒福荣和太行双杰上场,在什么娘的地方碰上胡小仙,惊为天人,下重金礼聘长安最有资格诛杀曹三夺回宝画的侯公子出马……”
在后院内堂,没想过会见到寇仲的欧阳希夷大感意外。寒喧过后,杜伏威道:“我留下希夷兄和小仲私下在这里说话,我虽安排你们见面,却不代表希夷兄要看我的情面,一切由希夷兄自己决定。”
徐子陵回到多情窝时,侯希白正挨着椅子熟睡,到徐子陵隔几坐到他旁,才睁目道:“是什么时候哩?”
寇仲从容道:“我就伯胡佛在尹祖文和李元吉的压力下,放弃此一坚持。而且不知陵少有否想到另一可能性,假设尹祖文透过尹德妃请出李渊为池生春提亲,《寒林清远图》将再难成为障碍。”
徐子陵解释后,微笑道:“你若想亲睹《寒林清远图》,必须代宋二哥扮成申文江入宫鉴画,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必须下一番模仿的工夫。”
徐子陵道:“你这叫舍长取短,若你能把写画的境界融入武道,另出枢机,不是胜过去学令师损人利己的不死印法吗?自创是唯一的出路,更是你的生路。”
分道扬镖后,寇仲和徐子陵朝司徒府方向走去,毛毛细雨仍下个不休,给长安城笼罩在迷雾里。
侯希白双目精芒大盛,一拍扶手,奋然道:“对!当我写画之时,意在笔锋,无人无我,意到笔到,没有丝毫窒碍,心中除画内世界外别无他物。哈!幸好得子陵提醒。”
欧阳希夷终被打动,沉声道:“我可以在什么地方帮你们忙?”
先说出欧阳希夷一事,接着道:“事情要双管齐下的进行,首先我们请夷老他亲自出马,警告‘大仙’胡佛,指出池生春极可能与巴陵帮和香贵有关系,要他设法找藉口拖延池生春的迫婚。”
侯希白一颤道:“你看得很准,我确是不敢动笔,没有信心掌握她迷人的风采神韵,难道真是苦研不死印法落得的后果?”
寇仲道:“万勿如此,首先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其次是若李渊问夷老消息来自何方,难道告你诉他是我寇仲说的吗?若李渊认为夷老是为李世民诋毁尹德妃,事情会愈弄愈糟。”
离开六福后,尔文焕还想带他们到青楼快活,被他们以必须回去保护司徒福荣为借口推却。
寇仲点头道:“时间无多,我们分头行事。记着今晚的精采节目,先到先等。”
说罢离开。
饭后乔公山提议到上林苑去,且夸言可请纪倩来献唱两曲,寇仲却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直言手痒,赌瘾大起,尔文焕遂他们往六福赌馆。
欧阳希夷动容道:“他藏在那里?”
徐子陵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宋二爷极可能遇上他命中另一克星,他见过商秀珣的神情,你看到自然明白。”
寇仲举掌立誓道:“皇天在上,若我寇仲有此心,教我永远娶不到老婆。”
徐子陵歉然道:“是我错怪你。”
寇仲欣然道:“听到夷老这句话,我既感激又开心。夷老可在两方面助我,首先是警告‘大仙’胡佛,暗示池生春与魔门有密切的关系,告诉他消息是宁道奇处得来,那就不到胡佛不信服。”
寇仲晒笑道:“尔文焕和乔公山都是非专业的骗子,热情得过份。好哩!我现在去见夷老,你是否陪我去?”
徐子陵忽又打个手势阻止他说话,欣然道:“在答这问题前,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寇仲道:“是天大的好消息,我现在全盘计划成竹在胸,保证可行。”
欧阳希夷道:“这个没有问题,你想我什么时候和胡佛说话?”
侯希白一呆道:“尔文焕?”
欧阳希夷沉声道:“此事我当然不会坐视,要我怎样帮忙。”
欧阳希夷叹一口气道:“小仲你实不应来见我,因为我已答应宁道奇,决定全力匡助李世民统一天下,严格来说我们是敌而非友。”
尚未说完,徐子陵和侯希白早捧腹大笑,亏寇仲尚可继续慷慨陈词,直至话毕。
侯希白截断他道:“你弄得小弟糊涂起来,这是否节外生枝,平添麻烦呢?”
寇仲解释一番,侯希白失望道,“那今晚岂非没我的份儿。”
侯希白动容道:“《游春图》与《寒林清远》同是展子虔的传世代表作,令他成为山水画之祖,想不到竟落到宋缺手上。不过似乎改向寇仲求一封介绍信稳妥点,宋二哥不是和他老爹闹得很不愉快吗?”
寇仲把声音再压下少许,束音成线,送入欧阳希夷耳鼓内道:“我们晓得他藏身在那里,而石之轩却不知道我们已掌握他的行藏。”
寇仲道:“愈快愈好。”
寇仲若无其事的道:“今晚的节目,两位应再不反对吧。”
寇仲道:“夜长梦多,此事必须在这几天内进行,夷老可否多留一两天呢?”
寇仲胸有成竹的道:“所以我说双管下,首先不能让夷老向胡佛透露太多关于池生春的事,只说此人与魔门大有关系,光是此点足可令胡佛对池生春敬而远之。另一方面,则由陵少设法说服胡小仙,不妨告诉她《寒林清远图》已落入李渊手上,好安她的心。那时她只要扮成孝女的模样,由她公告天下谁人能诛杀曹三及把《寒林清远图》取回来送给她爹,她就委身下嫁,来一招宝画招亲,将问题彻底解决。此事必会传至街知巷闻,李渊更不能为池生春出头。”
侯希白坦然道:“我也该向你道歉,因为我和子陵想法相同。”
徐子陵耸肩轻松的道:“希白兄眼下是否感到很紧张,整个人像一条扯紧的弓弦,每一刻都活在紧张戒备中?”
寇仲道:“此事要复杂多哩!夷老可知石之轩的事。”
至此两人更肯定李建成和李元吉为打击李世民,仍是紧密合作,所以池生春的事,才能有李建成的心腹从旁协助。至于李元吉或李建成是否晓得池生春和尹祖文乃魔门的人,则难以证实。
徐子陵道:“你这条所谓妙计虽匪夷所思,但确可解决池生春迫婚的问题,因为曹三已变成子虚乌有的人物,神仙下凡亦不能把他再杀一趟。可是对我们的大计却似乎有害无益,至少以后胡小仙再不用听我们的指挥。”
侯希白笑道:“全拜子陵所赐,提醒我以画入武,不再向不死印法缘木求鱼,浪费精神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