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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朝徐子陵投去,柔声道:“我曾在暗里偷看她,她就是她娘的化身。而你见到青璇,就像我见到秀心,你的感受我怎会不明白。告诉我,子陵你第一眼看到青璇时有什么感觉,可否坦白点说出来?”
如此魔功,骇人至乎极点。
一老一少分别代表他们时代出类拔萃的两大高手,就在如此一个晚上,沿永安渠漫步于融融的雨夜下。
石之轩负手大步闯进门去,就若临门索命的魔王。
石之轩哂道:“当然是为传教而来,目的是要在长安建立大明寺,让善母莎芳能名正言顺的在这里立足生根,借宗教扩大影响。”
寇仲先到司徒府取井中月和换上夜行衣,还差一刻才是初更,正庆幸尚有点时间可在侯希白回来前与徐子陵研究杀石之轩的大计,因有侯希白在旁将不方便说话。
石之轩不答反问道:“子陵以为是谁呢?”
寇仲心中却在思索她刚才的神情,那是从未在婠婠的玉容出现过的,什么事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震撼力,是否与她的天魔大法有关。由于在修炼上出了问题,才会留下香气。难道他们真的错怪她?
可是他怎知石之轩现在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他面对着的会是个只有一个破绽的石之轩,也可能是全无破绽的石之轩。
石之轩讶道:“你大惑不解就是这件事?”
徐子陵记起他早先说过的话。
寇仲失声道:“什么?”
这诡秘难测的美女赤足靠窗而坐,一副玉脸含春的迷人样儿,不认识她的肯定要晕其大浪,寇仲却是无名火起。
徐子陵叹道:“邪王是否又要来杀我?”
徐子陵呆看着他,至此才明白为何他会把侯希白变成个多情种子,因为他每次到成都,他正值是那深情自责的石之轩。
接着漫不经意的道:“子陵有没有兴趣看我杀几个人?”
徐子陵道:“这么说,邪王统一圣门的大业进行得并不顺利。”
石之轩微笑道:“你该欢喜看到我杀这些人的,更不会擅加拦阻,因为在你心中他们都是该死的人,在我心中亦如此。”
石之轩道:“随我来!”
他的心儿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不能控制的驰想着当日迷人的情景,和石青璇相处时,时间像失常般转瞬飞逝,但她每一个动人的表情神韵,仍可清晰地在他脑海逐一重演。
婠婠仍以粉背对着他,淡淡道:“是的!全是骗你。唉!寇仲你可知自己已成我圣门最大的敌人,一旦让宋缺与你的少帅军合并,我们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大有可能尽付东流。我想杀你,石之轩也要杀你。我和石之轩的分别是我对你有特别感情,所以故意任你出言羞辱,到我忍无可忍时出手把你杀掉。”
寇仲却是全神戒备,正不住迫近,笼罩他的天魔力场则疯狂地增强,而他却仍看不破她的手法。
说罢双手按上正门,默聚玄功。
徐子陵作梦没想过石之轩竟会和他大谈心事,在如此一个雨夜。身上衣服快要湿透,雨点凉凉的落在脸颊上,却蛮舒服的。
石之轩伤感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我选在成都培育希白,是为接近青璇,可以不时偷偷去看她。每当我心生恶念,会立即离开,但当我想念她时,忍不住又要到成都去。唉!那种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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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等着他的非是理该比他早回来的徐子陵,而是婠婠。他先把面具脱下,始入屋见她。
寇仲哑然失笑道:“最后这句话若由石之轩说出来是理所当然,但你嘛?却还是差一点资格。”
石之轩摇头道:“所以去争天下的是寇仲而非你徐子陵,大明尊教绝不容外人混在他们之中,且今趟到长安来的均是该教的核心人物,你知否他们为何到长安来?”
在这一刻,徐子陵感受不到石之轩的邪恶,他只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所有行动均经过理性的深思熟虑。道:“邪王仍未说出他们到长安来的原因。”
徐子陵心中一震,想不到大明尊教的人也到长安来,且知道自己唯一的选择是随他去,因伯他要杀的人中有段玉成在。
婠婠玉容转冷,不悦道:“你凭什么说我晓得来的是商秀珣?”
徐子陵随石之轩逢屋过屋,弃舟登岸后来至城东南青龙坊的一所大宅正门前。
婠婠背着他止步,轻叹道:“我不是去睡觉,而是离开。刚才的两句话,在我心中早说过多遍,到现在终说出口来,舒服多哩!”
徐子陵心叫救命。石之轩智比天高,如给他识破他们的诛香大计,后果不堪想像。
运劲一吐,“嚓”一声,门闸分中断开,掉往地上,际此夜深人静,发出两响清脆的碰击声。
婠婠见到他不友善的神情,不禁黛眉轻蹙幽幽道:“我又在什么地方开罪你少帅爷?”
井中月出鞘的同一时间,婠婠旋风般别转娇躯,一指戳出。
婠婠微笑道:“实力是否够资格的最佳答案,我圣门绝学博大高深,岂是你寇仲所能想像。”
徐子陵沉声道:“是谁?”
同时四周的天魔劲气化为向中心收缩,压得他护体真气似欲破碎,耳鼓贯满气劲呼啸的可怕尖音,有如置身在暴风中,再无法如平时之行动自如。
婠婠确如徐子陵所说的练成天魔大法的最高层次,即使以往对上祝玉妍,也没有这种身不由己的可怕情况。
徐子陵趁机问道:“谁是大明尊教的大尊?”
寇仲尚未有机会劈出井中月,竟生出要往左侧倾跌的骇人感觉,以他临敌的冷静自信,亦要大吃一惊,晓得自己甫动手立陷下风。
徐子陵一阵心寒,石之轩说及别人流血这类事,就像闲话家常般的普通平常,显示出他冷血的本性。
石之轩道:“大明尊教在中土并无彰显的恶行,其教义简而不繁,容易吸纳新血,加上有人穿针引线,成事的机会极大。所以我必须以雷霆手段,一举把大明尊教摧毁,当是我石之轩向圣门各派系发出的警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石之轩苦笑道:“青璇啊?你可知天下的男儿都是蠢钝的,谁能了解你的心意呢!”
婠婠凝望着窗外的雨夜,温柔的道:“婠儿对你寇仲忍无可忍,决定杀死你。”
徐子陵皱眉道:“李渊岂容他们胡作非为?”
婠婠起立朝后进方向走去。
忍不住道:“经历过这么多事。前辈为何仍不能从斗争仇杀的噩梦中醒过来?前辈说自己会心生恶念,那表示前辈心中仍有善恶之分,既是如此,何不弃恶从善?”
婠婠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像在嘲弄他的自信,也似在笑他的无知,平静的道:“没有了寇仲的天下绝不有趣,可是别无选择,以后只好凭自己的力量去对付石之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