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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摇头道:“你太乐观哩!首先,若我和他交手,会失去旁观者清的优势。其次是杨虚彦会从这次惨痛的教训学乖,设法消除破绽,一旦他可达从心所欲的境界,他会是另一个你的石师。一天他未死,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韩泽南道:“在杨广于江都遇弑身亡,我曾随香贵数度迁徙,最后的总坛设于洛阳,不过在我和小裳逃往巴蜀前,香贵正计划到长安大展拳脚。”
徐子陵讶道:“想不到希白是这么谦虚的人。因谓才子给人的印像,总是恃才傲物的,而希白恰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子。”
徐子陵道:“我明白希白的忧虑,你是因此不看好寇仲。”
侯希白欣然道:“正是在下。想不到韩兄不谙武技,却晓得江湖上的事,我的朋友来哩!”
两人安坐靠窗的一张桌子,目光投往北墙外一望无际的林海荒原和在远方流过的淮水。
韩泽南再露忧疑之色,别头往后瞧去,然见到戴上弓辰春面具的徐子陵正朝他走来,立即脸容一宽,难以置信的惊叫道:“恩公!”
木阶尽处是酒楼掌柜的柜抬,经柜台直入是摆上三十多张大圆桌的第一层楼,大半台子均坐满客人,看外表以往来的旅人行商占大部份,把热气腾升的点心香茗奉客的均由年轻女子担任,别具特色。往右转是登上第一层楼的木阶。
徐子陵心知不妙,他定已逃走,以避大祸,自己确是罪重之极,忙道:“我们快追!”两人急步下,刚好捕捉到韩泽南背影走进对面的横街去。
侯希白哑然失笑道:“才子?哈,就算是才子,对着你徐子陵这另一个才子,谁敢不谦虚。我真的愈来愈佩服你,更喜欢你亲切的改唤我为希白,而非希白兄长希白兄短的,非常见外,寇仲在这方面和你不同,甫相识即可和任何人打得火热,子陵却是小心翼翼的与人保持一段距离。”
侯希白道:“我可保证她不是我所认识的任何美女,看女人我特别有一手,即使她易容乔装仍瞒不过我。”
侯希白朝他瞧来,含笑道:“和子陵说话可省去很多工夫,我非是杞人忧天,问题是妃暄剑心通明达致何等境界,她挑选李世民作真命天子是否因预知事实如此,果真如此,则寇仲危矣。”
徐子陵循他目光住对街投去,一位衣着朴素,难掩其修美体型的美女正袅娜而行转入横街,只看到背影,看不到她的花容。
韩泽南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贱内白小裳出身阴癸派,更是阴癸派指定与香家钱银上往来的人。圣门的两派六道,大多与香家关系密切,香家要他们在武力和政治上的支持,而圣门诸派则倚赖香家财力上的供养,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香家更是圣门的耳目,助圣门诸派收集各方情报。”
徐子陵想起阴癸派,微笑道:“韩兄不顾自身安全的义勇,令人佩服,不过阴癸派因派主身亡,内部纷争丛起,引致四分五裂,暂时不足为患,韩兄可安心在此安居乐业。”
徐子陵沉声道:“我感到她的背影很眼熟,似在甚么地方曾有似曾相识的深刻印象。”
侯希白忽然低声道:“看!巴东城竟有如此气质绝佳的美女。”
韩泽南在后方叫道:“请恩公赐告高姓大名。”
白小裳秀美的玉容露出思索回忆的神色,好半晌道:“妾身记起啦!她是个脾性倔强的女孩,双目充满仇恨,我们是严禁女孩用她们本来名字的,可是每次我们唤她新名字时,她都重申自己叫阴小妃。后来被香贵的妹子香花狠狠修理,才不敢说自己是阴小纪,从此亦不肯说话。”
韩泽南心事重重的在无人的横巷低头疾走,蓦地眼前一花,多出了个人来,吓得他连退三步,脸如土色。
侯希白咀嚼他的话时,韩泽南现身梯阶处,朝他们一席走过来,两人虽不理解他不怕暴露身份的行动,礼貌上忙请他入座。
韩泽南详细的解释道:“小弟自少随先父为香家办事,先父遇世后,责任自然降到小弟肩上。名义上帐目是由香贵之兄香富料理,但香富沉迷酒色,实际工作变成由我去处理,香富只间中过问。小弟也读过圣贤书,虽知是助纣为虐,但因慑于香家淫|威,又怕牵连家人,只有听命行事。后来娘和爹先后辞世,又遇上对阴癸派早有异心的小裳,才有逃亡之举。”
侯希白大笑,一把搭着徐子陵肩头,欣然道:“一切过去哩,往前看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若子陵能回复功力,说不定绑着半边手脚仍可玩弄杨虚彦于股掌之上。”
徐子陵微笑道:“希白客气。”负手登楼。
那年青掌柜立时躯体剧震,脸上血色褪尽,苍白有如死人。
徐子陵坦然道:“我被仇家所伤,故必须觅地疗治,待会即离此他去,韩兄和嫂夫人可如常生活,待雷大哥我上你们时,他自会有妥善的安排。”
徐子陵一呆道:“竟然是韩兄。”
侯希白扯着徐子陵移往一旁,以免阻碍其他客人进出望淮楼的大门,问道:“子陵是否记起刚才那似曾相识的女子是谁?”
韩泽南惊魂甫定,讶道:“阁下是否‘多情公子’侯希白?”
徐子陵笑道:“坦白说,杨虚彦今仗输得很冤枉,胜利和失败就像鹘子般,带点赌博的成份。”
韩泽南诚意的道:“在对付人口贩子的事上,我们夫妇该怎么办?”
侯希白扯着他衣袖,笑道:“到啦,果然不负巴东第一楼的盛名,望淮楼只是门面足以令人精神一振。”
徐子陵揭下面具,来到韩泽南旁,歉然道:“是我的疏忽,累韩兄受惊,尊夫人和令郎好吗?”
稍顿后续道:“小裳就是在这情况下与小弟不时接触,日久生情,到小裳有了身孕,此乃阴癸派的大忌,我们只好立即逃亡,隐往巴蜀,遇了几年安乐的生活后,终被发现行踪,只得仓皇坐船逃亡,就在船上遇到恩公。”
侯希白笑道:“幸好我们误打误撞来到你老爹的城池,假若这是一座唐室的城市,肯定昨晚已给杨虚彦率人生擒活捉,变成阶下之囚,想想也叫人心寒,命运的荣枯就只是如此一线之隔。”
他后悔的是一时忘却自己是“弓辰春”的面目与韩泽南相识,这么一声“韩兄”,等若揭破韩泽南避世藏身于此的身份。难怪韩泽南睑色变得这么难看,同时醒悟刚才见到的熟悉倩影,正是韩泽南的妻子小裳。
侯希白笑道:“子陵正是这种施恩不望报的仁士义侠,联络雷老哥的事交由我负责,子陵可安心休息静养。”
徐子陵和侯希白以观光的心情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漫步,惹得人人注目,俏姑娘们则媚眼频送。
徐子陵洒然笑道:“痊愈与否,我并不放在心上。这所望淮楼确是不同凡响,只是四支撑上三楼顶层的雕龙红木柱,使人大叹观止,我们登楼观淮如何?”
两人回头步下阶梯,踏足下层时,韩泽南竟失去影踪,由别的人取代他的工作岗位。
侯希白讶道:“山门护法?”
徐子陵道:“小弟徐子陵,韩兄放心,我们会决口不提韩兄隐居于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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