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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九指点头道：“理该如此！”
寇仲拍桌道：“锋寒说话例不虚发，果是句句金石良言。”
徐子陵潇洒一笑，往后飞退，扬声道：“妃暄不用送哩！长安城见！”
师妃暄嫣然一笑，白他一眼，大有“算你识相支持”的意思，转向乃师梵清惠道：“如今是二对一，师尊说吧！”
师妃暄柔声道：“子陵晓得东大寺在那里吗？”
徐子陵听得心领神会，领首受教。
徐子陵和师妃暄来到里院山脚下，依依惜别。
寇仲松一口气道：“看来智叔该没有问题。”
寇仲跨进灯火通明的内堂，雷九指、侯希白和阴显鹤三人围坐堂心圆桌，似乎正在争执。随在他身后的跋锋寒留在入门处，斜挨门廊，两手环抱，饶有与趣地瞧着堂内四人。
寇仲拍桌喝道：“我真的猜中哩！”
雷九指向寇仲竖起拇指赞道：“还是你行。因为纪倩要回长安去，所以阴兄忍不得两地相思之苦。”
接着长身而起，道：“明天起程的、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希望长安之战是中土最后一场决定性的战争。”
李靖道：“果如所料，皇上下诏召秦王返长安述职。”
小鹤儿泪花滚动的往跋锋寒瞧去，问道：“甚么是打仗的规矩？”
师妃暄现出罕见的娇痴神态，秀眉轻蹙道：“师尊啊！阀圭在信中没提起其他事？”
梵清惠微笑道：“暄儿想知道？”
他曾多次在夜色掩护下潜赴洛阳，这趟的感觉却与别不同，再不会有矛盾和犹豫，目标清晰明确，心底扎实。
徐子陵突然生出与师妃暄似是小夫妻打情骂俏的醉人感觉，她此刻只像向恩师撒娇的小女孩，虽然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意图去知晓梵清惠和宋缺间的私隐，却不得不表示与师妃暄有同一心意，只好勉强点头。
王玄恕剧震一下，垂首起立，惭愧的道：“玄恕知罪！”
徐子陵道：“有没有限制秦王回长安时带领的兵将人数。”
小鹤儿欲言又止，终不敢再有异议。
徐子陵朝洛阳的方向飞驰。
净念禅院知客室内。
宋鲁笑道：“何用大费周章，大哥已通知解晖，我们的人可获他发给的正式身份文件，扮作是巴蜀的商旅，如此更万无一失。”
雷九指和侯希白恍然而悟，寇仲第一句纯是唬哄阴显鹤，而因他脸红的反应，推测出真正的原因。
双方在坡脚雪原会合，李靖与手下们甩蹬下马，在李靖指示下，四名亲兵为徐子陵换上唐军军服。
宋鲁哑然失笑道：“差点忘了哩！她向你问好，这是破题儿第一遭。”
王玄恕呜咽道：“请少帅先答应玄恕。”
梵清惠淡淡道：“在返静斋前，为师会到岭南一行。”
洛阳的灯火在风雪漫天的前方愈趋明亮，一队人马出现在前方丘坡上。
跋锋寒淡淡道：“首先是上令下行，我们有天下最擅攻的寇仲，最擅守的李世民，肯定可拟出最完美的攻防战略，可是若上有命令，而下面的人各有自己主张，甚么战略顿成徒然。所以一切行动及每个人的任务，均须由少帅分派，你可提出意见，却必须由少帅作最后决定，不得异议，否则如何能发挥我们最大的战力？”
带头的是李靖，喜道：“子陵来哩！”
寇仲来到侯希白和阴显鹤后方，探手搭上两人肩头，讶道：“你们吵甚么？”
说到最后一句，在小鹤儿另一边坐下。
徐子陵心中一震，更添对宋缺景仰之情。宋缺的做法确不负梵清惠智者的美誉。一天有宋缺在，又或寇仲、徐子陵仍在生，宋家的权势是绝不会出问题的。可是政治是无情的，大一统后的新朝不会容许有其他任何庞大武装力量的存在，所以当宋缺、寇仲等一一作古之后，仅存的宋阀倘仍保存雄据一方的妄念，将会大祸临头，宋缺此着，确是目光远大，把未来对宋家子孙的灾祸化解于无形。
师妃暄美睁往徐子陵飘来，问道：“子陵想知道吗？”
寇仲瞧瞧小鹤儿，又望望王玄恕，皱眉道：“玄恕快起来！”
众人松一口气时，宋鲁来了。
师妃暄轻轻道：“暄儿最担心的还是石之轩。”
寇仲知他有密事要和他商讨，遣走王玄恕和小鹤儿，恭请宋鲁坐下。
李靖道：“不但没有限制人数，还特别指示天策府的主要将领须随队返回长安，好让皇上当面论功行赏，李世绩也在名单上。”
新的朝代，自该有新的制度。宋缺这句话，正式宣布门阀制度的死亡。
师妃暄道：“了空大师会在那落脚，尽力助你们完成大事，只要你找到主持荒山大师，便可见到他。他的禅功已臻出神入化的境界，应可对石之轩有很大的威胁。”
徐子陵叹道：“这是要一网打尽。”
众人同时心中暗震，宋智是宋阀第二把交椅的人物，更是宋家内主战派的代表，他的同意与否关系极大。目光全集中往宋鲁身上。
“噗！”
徐子陵点头道：“就在玉鹤广旁，我是在那里首次见李渊的。”
徐子陵心头暗震，由于自己与石之轩因石青璇的存在而有着暧昧微妙的关系，使他对石之轩提防之心还没师妃暄般强烈。而事实上不论才智、武功、识见、阴谋手段的运用，天下能全面胜过石之轩的人根本不会存在。如非有石青璇这破绽，在与石之轩的斗争上自己和寇仲早败下阵来。假设石之轩际此紧要关头，全力对付他们，他们肯定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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