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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临长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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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伏在与皇城只隔一条安化街颁政坊的李世绩将军府的后花园暗黑处,大叹倒霉。

寇仲看着一身夜行装束,头脸被黑布罩掩盖的不速之客,心中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猜不出是那位认识的人?却又隐隐感到并不难猜,武功高强至此的女子,天下屈指可数。

悉悉窣窣的脱衣声在后方响起,寇仲首次怨恨自己的想像力过于丰富,更想不到会遇上这么香艳的场面,暗忖该由徐子陵执行这任务才对,至少他的定力远胜自己。

徐子陵微笑道:“当日封老是否一眼看穿我是谁呢?”

举步走去。

徐子陵潜入守卫森严位于布政坊的封府,凭着超凡的灵觉避过巡犬和封府家将,再从建筑学的角度判断出封德彝起居的宅院,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仍透出灯光的书斋,当他透窗认出封德彝伏案埋首卷牍的背影,也不由感到自己潜踪匿迹方面的造诣突飞猛进。

当寇仲等抵达长安之际,香家在关外的情报网彻底崩溃。在一段长时间内,长安在情报供应上,特别是有关南方情况的消息,只能倚赖由李世民设立、庞玉领导的情报网提供。

封德彝仰望梁柱,道:“你们凭甚么说服宋缺的?”

徐子陵道:“我们何不一起去见封德彝?”

寇仲道:“这叫分工合作,你去见封德彝,我去会佳人,哈!做指挥的便有这好处,可分派最写意的任务给自己。”

寇仲暗吃一惊,沉落雁一向任性,纵使成为李家之妇,仍不改其性。再不敢作刘桢平视,正容道:“我碰巧见到独孤凤把这条小金蛇藏到你的被子内,故代为清理。噢!你在干甚么?”

此蛇肯定是极毒之物,见血封喉,倘沉落雁拖着疲倦身体回家,满心以为可上床休息,毫不提防下,大有机会着道儿。她可不像他和徐子陵般不畏剧毒,若就此玉殒香消,事后小蛇溜去无踪,纵有怀疑,亦很难算到独孤家身上。

正犹豫间,心生警兆。

沉落雁漫不在乎懒洋洋的在解襟口的钮子,耸肩道:“你仍是那么糊涂,回家当然要换衣服嘛,否则怎睡得舒服,快脱掉你的脏靴子,你弄污人家的床呢。”

封德彝沉声道:“那要看李世民是否屈服,假设他肯交出兵权,解散天策府,李渊或肯留他一命,否则必杀之无疑。诛杀刘文静正显示李渊在此事上的决心,试问在这情况下,谁敢为李世民说半句好话?”

又皱眉道:“你们有否想过从汉中经蜀道大举入侵,兵临城下里应外合的攻陷长安,如此不是更有把握吗?”

又哑然失笑道:“直至此刻,天下谁能奈何和徐子陵,我实在不用太担心,子陵可详细说出你们的造皇大计,看看我可如何配合。”

寇仲送出真劲,小金蛇登时了账。

沉落雁抚着胸口,一副惊魂甫定的动人样儿,目光投往几上金蛇,横他一眼,移步燃亮挂在一角的宫灯,就那么脱掉御寒的棉外袍,显露出优美迷人的身材,皱眉道:“究竟是甚么一回事?不是这么色迷迷的盯着人家好吗?你若真要看,我可以给你看个够。”

寇仲胸有成竹道:“既有目标,我们自可以安全的手法达致。”

寇仲大感不妙忙从藏身处闪出,眨眼工夫置身沉落雁香闺内。

徐子陵道:“事情有变,我们已得宋阀主点头同意,决定全力把李世民捧上帝座,让统一和平能立即实现。”

翌日四人离飞马牧场,南下长江,经三峡入蜀,宋师道则往梁都去,与雷九指和被召来的任俊会合。

侯希白笑道:“不若我们到上林苑消磨时间如何?”

沉落雁嗔骂道:“没胆鬼!”

寇仲低头审视仍不住吐讯的小金蛇,暗呼厉害。

此时海沙帮更是七零八茖,四散逃亡。陈长林在云玉真的协助下,于九江生擒游秋雁和一众海沙帮头领,押返梁都囚禁,拷问有关与梁师都的瓜葛。

侯希白好奇问道:“那位佳人?”

沉落雁并不在府内,照李世民所说,她该于十多天前从开封返抵长安,所以她该是外出未返,以沉落雁的作风,今晚不回家毫不稀奇。

独孤凤非是情报有误,反是掌握精确,晓得沉落雁不在家中。由此寇仲推断得沉落雁应是正在回家途上,否则若沉落雁彻夜不归,遭毒蛇咬噬的将是来打扫的无辜婢女。

这本是没有可能办到的,可是在得到香家那批账薄后,没可能的事变成可能,香家各地头目的身份全体曝光,其中不少人因顾忌寇仲逃往北方的,则由李世民负责擒人,再秘密送往梁都,由宋鲁方面严刑伺候,从被擒者藤连瓜、瓜连藤的追查下去,紧吃不放,直至香家在关外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徐子陵轻松起来,晓得终得到这李渊身旁的大红人全力支持。

四人在摆满兵器的其中一个地库检视,跋锋寒取出一张弩弓,赞道:“这是上等的强弩,难得经过这么多年,仍如新制般,可见在保养上的工夫非常到家。”

寇仲早有防备,右手一探,把射来的东西捏个正着,化成一条长约半尺的小金蛇,缠上他的手,蠕动挣扎。

封德彝淡淡道:“子陵终于醒觉。”

接着双目射出锐利神光,道:“少帅有否同来探路,听说你们要绘制一幅长安城内的防御图,此事颇不容易。”

侯希白点头道:“只要不是眼盲耳聋,不明天下大势者,否则就该知李世民是大唐唯一的救星。而李渊的安于逸乐、倒行逆施,李建成的勾结突厥人,李元吉的卤莽不智,无不是对我们的有利条件,有志者看到我们形势大好,肯定有人会弃暗投明的。”

接着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有个人是我们必杀无赦的,就是出卖刘大哥的诸葛德威,若不是他,刘大哥顶多是艰苦些儿,不会把命送掉。”

寇仲油然从床上坐起来,笑嘻嘻道:“美人儿军师你好!”

徐子陵没好气道:“请闭上你的狗口。”

寇仲毫不客气的往大床躺下,闭目静候。

徐子陵恭敬道:“子陵怎敢诓你老人家?”

倏地一道金光从被下窜出,往他咽喉射至,快如电闪,彷如高手出招偷袭。

跋锋寒也再没话说,关键处是在寇仲对李世民的支持,若李世民被|干掉,李唐还是要应付寇仲的少帅军和如狼似虎的突厥狼军,可是若支持李世民登上帝位,天下立告统一,可以全力与塞外联军周旋。

徐子陵在一角坐下,即使有人从窗外望进来,仍不虞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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