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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沉落雁是不得不小心,沉落雁一向对男女关系态度随便,即使嫁作人妇,仍是任性如昔。
青青一阵娇笑,挽着寇仲的手送他出厢房,道:“放心去吧!既然是你力荐的好兄弟,姊姊当然会尽心撮合。”
幸好沉落雁只是着他在床沿并排坐下,徐子陵心中一动,把仍是温暖的被子取来,为她紧裹娇躯,道:“小心着凉!”
徐子陵早从封德彝处获悉李渊对两人的猜忌,闻言仍大惑头痛,如李世民南回长安,李渊立即要他把房杜两人交出,那时该如何应付?沉声道:“立即通知秦王,想个藉口,把他们留在洛阳。”
领头年纪较大的汉子忙喝道:“还不立即为蔡爷通传。”
众汉无不动容,显是打马球的蔡元勇已成长安家传户晓的英雄人物。
寇仲坦然道:“跋兄弟他另有要务,不能分身。”
就在这不平凡的晚上,寇仲偕查杰抵达风雅阁大门前,微笑道:“我仍是不放心,要再提醒你一句。”
徐子陵不由想起可达志,苦笑道:“希望不会出现这情况。”
夜空被轻柔的飘雪填满,有种动中含静的美态。这或是春暖花开前最后的一场瑞雪,不经不觉下,三个月的冰封期接近尾声。
石之轩不答反问道:“跋锋寒不在长安吗?”
寇仲按着他眉头哈哈笑道:“就是他奶奶的熊,明白吗?”
徐子陵知不宜久留,道:“我约了寇仲去办点事,改天再和你相见。”
查杰事前怎也想不到寇仲会以这种方式带他去见喜儿,而不是从后园偷进去,悄闯香闺诸如此类。
沉落雁道:“是秀宁公主告诉我的,在长安,我是她唯一可谈心事的知己,可以谈她的二兄,更可谈寇仲和你。”
沉落雁梦呓般轻柔地道:“我们还用说这些话吗?魏徵明天随建成回来,我尚未有接触他的机会。”
徐子陵道:“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青青美目往他飘去,微笑道:“果然有点眼熟,唤!我记起哩!是船运公社的人,第一趟是给人硬架进来的,脸红红的不敢说半句话。”
查杰那有心情装载这些话,只点头算是明白。
寇仲赔笑道:“我只是说着玩儿,用以配合现在飞檐走壁的江湖勾当。”
徐子陵收摄心神,保持冷静,否则若让沉落雁听到他心儿乱跳,会一发不可收拾。道:“情况如何?”
徐子陵道:“倘打草惊蛇,对我们刺杀赵德言的行动有害无利。”
侯希白乃长安的识途老马,指往从石宅旁绕过再沿城东南流去的河道道:“这道可流往城东南角的曲江河,长长安胜景之首,师尊选此河旁落脚,非常高明。”
雪粉忽降,登时把整个长安城笼罩在美得化不开白色梦境般的气氛中。
石之轩双日杀机大盛,冷哼一声,透出冷酷残忍的意味,语气却出奇的平静道:“随我来。”
三人你眼望我眼,一时不知该如何答他。
“咿”!
三人听得脸脸相觑,那想得到几句话就被石之轩看穿他们许多决策。
寇仲不解道:“没有分出胜负,应作平手论,周大哥如何赢钱?”
三人一身夜行劲装,黑市罩头,只露双目,窜房越屋,落往石之轩宅院后怜房积雪的瓦面,蹲下俯视,目光越过屋脊,投向石之轩临时栖身的秘巢,隐见一点灯火。
查杰开始有点明白寇仲的“他奶奶的熊”此话的含意,就是豁出去见个真章,以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的看他和喜儿的姻缘是否天定。
寇仲沉声道:“那要看杀的是谁。”
窗门开放,沉落雁如花玉容出现在暗黑的室内,喜孜孜道:“算你识相!若你今晚不来见人家,明晚我去寻你的晦气。”
转向寇仲道:“少帅今晚可有兴趣杀几个人来玩玩?”
徐子陵为寇仲头痛,难道要寇仲去告诉她,不但将发动政变迫乃父退位,且要干掉她两位兄长?
寇仲和查杰听得脸脸相觑,这才明白众汉轰动的原因,而蔡元勇和匡文通亦因长安炽盛的赌马球风气名传全城。
周宝低声道:“若非纪小姐回乡探亲,生意会更好。”
徐子陵暗自心惊,哄她乖乖躺下,立即离开。
石之轩摇头道:“我早对安隆绝望,虽是我指使他接近虚彦,却从他泄露不死印法的诀要晓得他胆敢背叛我。我石之轩未取他狗命,只因他尚有利用的价值。”
三人循他目光瞧去,只见风雪深处的水道现出十多条快艇的影子,艇上人影幢幢,无声无息的朝石之轩的秘巢驶来,且不断有人跃往石岸,往秘巢潜去。
沉落雁坐直娇躯,目光闪闪往他瞧来,不解道:“见她有甚么用?徒令她左右为难。”
顿了顿续道:“你们有否婠婠的消息?”
寇仲微笑道:“小杰是我手下头号大将之一,随我多年,我敢保证他是喜儿最理想的夫婿,为喜儿的终身幸福,烦姐姐帮个忙撮合他们,不成功的话小杰只好自叹福薄,我要走啦!请姐姐多照顾小杰。”
查杰尴尬至无地自容,垂首道:“唉!我……”
徐子陵暗自心惊,目光不敢移往她只穿单薄亵衣,尽现诱人曲线的身体,轻轻道:“我要进来哩!”
沉落雁倒没想到这是徐子陵怕抵不住她诱惑而采的安全措施,还以为他关心熨帖,感激的道:“子陵真细心。”说罢把螓首温柔自然地枕在他宽肩上。
以徐子陵的定力,也心儿忐忑乱跳,不知她会否硬架他上床?既心叫糟糕,又大感香艳刺|激,虽然明知绝不应有此感觉。说到底他对沉落雁非是没有好感,而她此际更诱人至极。从初遇时见她在战场上指挥若定、风姿绰约的美丽形象,早深种在他心田中。
石之轩叹道:“今晚之事令我对将来的发展大为失算。你们最好把来长安的全盘计划说出,以免被我无意中破坏。”
寇仲暗叫一声惭愧,如真的是来进行刺杀,眼下肯定吃大亏,偷鸡不看蚀把米。若被石之轩“闹上官府”,更是吃不完兜着走,尴尬的道:“邪王你的警觉性很高,今我几乎怀疑你是不用睡觉的。”
寇仲以肘轻撞徐子陵一记,道:“你先出马,看清楚情况我们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