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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呼出一口气,道:“幸好妃暄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将功亏一篑,悔之莫及。”
商量妥所有细节后,陶光祖兴奋地离开。
园内树木上的冰挂已经开始溶解,因天气回暖不断有水滴流淌,告诉人严冬已过,大地春临。
徐子陵同意道:“妃暄之言有理,幸好我们尚有李神通为我们说话。”
寇仲笑道:“贵国的马球游戏应是非常兴盛,如能找中土最佳的两个马球高手到贵国切磋交流一年半载,当是球坛盛事。”
师妃暄道:“妃暄也是这么想,李渊大有可能请夷老往见宋缺,把事情弄清楚再作决定,对他那一代人来说,只会信任宋缺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谁不晓得宋缺一言九鼎,说话从没有不算数的。”
虽明知精舍内该是师妃暄,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徐子陵的一颗心仍是无法控制的灼热起来,又隐隐感到这样的反应不合乎他与这美女协定的关系。
徐子陵呆看她好半晌,苦笑道:“长安事了后,妃暄有何打算?”
徐子陵心中欣然,知雷九指信心尽复,重拾生趣,再不会拒绝在生活中寻找快乐。生命的乐趣正在于此,只要坚持不懈,在逆境中不气馁,时来运到下或会出现令人惊喜,有似柳暗花明的转机。
师妃暄喜孜孜的道:“他们令妃暄想起禅门的拈花微笑,直指本心,不立文字。”
师妃暄微笑道:“妃暄终是女儿家嘛!少许妒忌心总是有的,子陵勿要介意。”
伏骞在宋师道陪待下喝茶闲聊,后者见两人回来,告辞往大堂去助任俊应付客人。事实上任俊扮司徒福荣的行动,全由宋师道策划提点,使寇仲和徐子陵不用分神。
徐子陵答道:“应是明天午后时分。”
伏骞微笑道:“小弟回家哩!”
徐子陵皱眉道:“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的工夫,时间太长哩!”
徐子陵心中暗叹,说到底他们与云帅曾并肩作战,不过想到统叶护对中土的野心,云帅在其中更是推波助澜。为中土大局着想下,伏骞成功击杀云帅,对中土的安定是有利无害,所以当寇仲往他瞧来,不由微一点头。
徐子陵像从一个美梦中惊醒过来般,栗然道:“错在何处?”
伏骞去后,雷九指领着一位五短身材,矮壮结实,颇有霸气的中年汉来见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老朋友黄河帮的老大‘大鹏’陶光祖,还不脱掉面具打个招呼。”
师妃暄平静的道:“妃暄落脚的地方是玉鹤庵,若她要那么做,妃暄只好奉陪到底。”
师妃暄思索半晌,道:“李神通一直与秦王关系密切,是李渊听取有关此事意见的理想人选,却非是首选。若我是李渊,会寻求局外人较中立的想法。”
徐子陵苦笑道:“我们一直为此头痛,至今仍未想出万全之策,只隐隐感到青璇是我们唯一的救星。”
回到司徒府,伏骞在内堂恭候,两人忙人内相见。
滴喀,滴喀!
雷九指道:“这表示香贵非是居于长安城内,而是在附近的某城某县。香贵瘦了很多,显然生活并不好过,换我是他,瞧着自己一手创办的罪恶王国不住萎缩,当然不好受。”
师妃暄目注前方小厅堂另一边窗外融在黄昏中的园林,道:“东宫的怪火后,李渊当晓得秦王与建成、元吉的斗争,已臻势不两立的恶劣境地,他若接受秦王事先未请准而私下与你们结盟的提议,等如忽然倾向秦王的一方,令秦王与太子的关系更趋紧张,如此重大的决定,李渊将煞费思量,犹豫难决。”
徐子陵道:“若王通可说服李渊把与我们结盟之事暂时保密,对我们更为有利。”
师妃暄道:“你的青璇该在这几天内收到信息,若她立即赶来,约还需七、八天的时间。”
徐子陵道:“我想先去见了空。”
徐子陵一震道:“妃暄!”
推门而入,师妃暄安坐一角,露出充满欢悦的笑容,喜孜孜的道:“子陵你好!”
师妃暄从容道:“这方面由妃暄想办法,幸好夷老刻下正在长安,妃暄可央夷老在秦王的信函传抵长安前,安排妃暄与王通见面。王通是当代大儒,深明时局利弊,兼之与敝门秀心师叔交情深厚,妃暄有信心说服他。”
寇仲哈哈笑道:“多谢捧场。咦!小侯为何仍未回来?”
伏骞听得目瞪口呆,徐子陵皱眉道:“李渊需我们为他应付高丽和东突厥的球手,岂肯放人?”
师妃暄朝他瞧来,道:“王通不远千里而来的警告老朋友,李渊必是心中感激,且为要进一步询问少帅军与宋缺的确切关系,好下此牵连重大的决定,在这样的情况下,王通的意见对李渊有决定性的影响。”
师妃暄待他说罢,迎上他灼灼的目光,道:“秦王的信何时可送到李渊手上?”
师妃暄横他一眼,似是怪他目不转睛地对她作刘祯平视,又似芳心羞喜交集,那表情有多迷人就那么迷人,轻轻道:“徐子陵啊!你们的计算或者有差错哩!”
伏骞欣然道:“只要我办得到,定尽力而为。”
雷九指补充道:“陶老大与正牌福荣爷是至交,一向有生意往来,所以今趟公然来探望福荣爷,只会令人对我们福荣爷更不起疑,你们放心。”
两人除下面具,起立相迎。
徐子陵给她亲切和大有深意的呼唤差些儿召去魂魄,深吸一口气,举步到她身旁隔几坐下,叹道:“我不用掩饰见到妃暄你的激动,对吗?”
师妃暄平静地答道:“妃暄会返回静斋,大概再不会下山。子陵可知敝师到岭南赴宋阀主之约的过程?”
陶光祖傲然道:“不是我陶光祖夸口,即使曾在关内称霸一时的京兆联,也难和我们这种在黄河生根立足数百年的老帮会相比。我对杨文干、池生春那类巧取豪夺的兔嵬子的作风一向全无好感,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在长安谁不给我面子?因大家都知我是牙齿当金使的人。”
赫然是沙家二少沙成功从马车厢探头出来,向他作友好呼唤。
陶光祖断然道:“这个包在我身上,长安附近有数条渔村全是我们的人,有我们黄河帮的庄园物业,藏数千人绝不是个问题,起事时还可由我们的船迅速送抵长安。即使在城内,藏他数百人亦可轻易办到。”
伏骞道:“我是不得不走,今早李渊召见小弟,明示不想让我们与毕玄的使节团碰头,那等若下逐客令,我们只好乖乖离开。”
伏骞道:“我们后天动程,但小弟对你的话好奇得要命,找出云帅藏身处并非易事,而在两位不能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有甚么妙法可迫他离长安返国?”
徐子陵想起一事,道:“婠婠刻下正在长安,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我们怕她会因师门之约,向妃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