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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矛盾性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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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哑然失笑道:“拜紫亭之所以斗胆公然立国,皆因看准突利、颉利不和,岂料此举反促成两人联手对付他,强弱胜败之势早不言可知,韩兄该像龙泉人般感激我们才对。”

李渊龙颜现出震荡的神色,容色数变。

寇仲回到李渊身旁,后者打出手势,韦公公和一众侍卫立即退往远处,然后沉声道:“赵德言有甚么话说?”只听他直呼赵德言之名,可知他龙心不悦,只是拿赵德言没法。

目光继续巡浚,从右方最接近主席位置坐满李渊的重臣包括裴寂、封德彝等人那一席移往左方诸席,忽然一座内山耸现眼前,原来是久违的马吉从席上起立,举杯向他遥敬致意,脸上肥肉颤震,双目却射出怨毒的目光,与延展至肥脸上每一方寸的笑意成强烈对比。

他有点冲动,很想明言毕玄之所以肯应邀前来,是为助建成、元吉收拾李世民。然而此举后果难测,说不定反会更坚定他们对自己暗中连络世民以颠覆大唐的怀疑。

就在此时,一股无形有实的寒气漫台阶而下,直追两人,使他们生出奇寒侵体的可怕感觉,旋又消去。

李建成凑在他耳旁道:“徐兄的老朋友已入席,正恭候徐兄大驾。”

寇仲明白他须垂询建成、元吉和诸心腹大臣等人的意见,幸好他对李渊本就没甚么幻想奢望,只求他忍耐至解决塞外联军后,才掉转枪头对付他和李世民,那他们将有充足的时间部署反击行动。

寇仲沉声续道:“眼前你我两方的首要之务,是须就联合作战的全盘计划迅速达成协议,令我们中土联军能在最佳状态下,迎击蓄势而来、准备充足的敌人。”

坐于他旁的党项年青高手拓跋灭夫没有随他起立,只冷冷的凝视他,眼神利比刀刃。

李建成为之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答他,因徐子陵说话的语调内容,一派江湖混混的泼皮口吻,与眼前情况格格不入,出人意表。

李渊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突利与颉利不是势成水火吗?因何忽然会变得同一鼻孔出气?”

李渊若无其事的道:“他们该久等了!我们别再拖延,请!”

盖苏文首先发言,以他充满磁性和阳刚有力的声音铿锵动人的道:“徐兄和跋兄与少帅在龙泉玩的那一手确非常漂亮,坦白说,我自懂人事以来,从未吃过这样的哑巴亏,未动手即败兴而回,不过事后回想,又大有新鲜有趣的感觉,佩服佩服!”

李渊双日杀机大盛,沉声道:“他竟敢在我李渊的地方放肆?”

正如李世民所形容的,深宫假红倚翠的糜烂生活,早消磨李渊的志气胆色。尤其当颉利把矛头直指长安,更令李渊犹豫矛盾,一方面想借助寇仲力量使颉知难而退,另一方面又不想过度触怒颉利,对毕玄的使节团更有不切时势的希望和侥幸,因此三心两意,摇摆不定。

李渊又皱眉道:“少帅若有难言之隐,是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

盖苏文现出哑然失笑的神色,欣然道:“跋兄竟是爱说笑的人,苏文大感意外。今晚如非是赴宴而是上战场,跋兄定可见到我周身挂满废铜烂铁,不会有任何误会。”

李渊道:“宋缺会否亲来参与?”

李渊既对以前闯荡江湖的生涯回味无穷,却又耽于深宫糜烂的生活,被风花雪月和虚假的逸乐完全消磨壮志,加上围剿石之轩不果的严重打击,再不敢以身涉险,致令他在塞外联军直接指向长安的压力威胁下,进退失据,使他和自己的联盟不能落实,眼看要坐失良机。

李渊再思索片刻,道:“少帅请给我一点时间,容我仔细思量。”

寇仲苦笑道:“阀主勿要误会,我只因赵德言的话触及我与突利等人的旧情,所以心中有点不舒服。赵德言这家伙一心要离间我与他们间的兄弟情,而在这方面他肯定会非常成功,最后一切只能凭武力解决,使我和塞外的兄弟反目成仇。”

他看似坚强,事实上仍是莫名其妙地脆弱,表现出来变成看似豪气,实是犹豫不决,暗存侥悻之心。

寇仲道:“阀主不用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老赵可由我一手包办,阀主在旁照拂便成。失去赵德言,对颉利肯定是沉重的打击。”

徐子陵抱拳作礼貌上的回应,心想这该算作先礼后兵吧!口上则似在答李建成道:“盖苏文啊盖苏文,他是寇仲的,不干我的事。”

三人此时来至台阶下,主席上一人长身而起,离席移至台阶边沿,朝下瞧来,长笑道:“当日在小龙泉缘悭一面,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让我盖苏文远此心愿,谨在此向徐兄、跋兄请安问好。”

一对明亮的美丽眼睛吸引他的注意力,其主人正是曾到庆兴宫访他不遇的胡小仙,向他大抛媚眼儿,同一席的尚有乃父胡佛、池生春,任俊的福荣爷、尹祖文、宋师道和雷九指。只看雷九指以管家的低微身份,仍被邀出席,可知尹祖文是给足司徒福荣面子。

徐子陵目光接着移往坐入尹祖文那席的烈瑕身上,见此子正以奸笑回敬,遂收回目光,迎上盖苏文,淡淡道:“我们和盖师道虽不同,目标却差异不大,都是为龙泉军民着想,否则若失去龙泉这缓冲,对贵国有害无利。”

跋锋寒知他在施下马威,而此着在表面不露丝毫痕,高明至极,正要暗里反击,李建成道:“我们坐下再说如何?”

寇仲续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谈妥结盟合作的细节,再正式公告天下我们并肩作战的誓约,然后恭候颉利的大驾,此为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

徐子陵隐隐感到他的目标是寇仲,所以不想费神附和韩朝安与跋锋寒作无谓口舌之争。由此推之,此人不但有勇有谋,且城府极深,有大将之风。

酒席平均分布于大殿两旁,左右各两排,每排八席,远比不上年夜廷宴的挤拥热闹,出席者人数减半,介乎四百人间。

李渊吓得一跳,忙道:“此事非同小可,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少帅勿要轻举妄动。”

在殿前代表李渊迎他们入殿的是李建成,表面自是客气有礼,可是双方心知肚明一切只是门面工夫,实际的情况是都怀有要尽早拚个你死我活和誓不两立的心态。

身上虽不见任何兵器,可是举止行动间能使人感到他体内酝藏着爆炸性的庞大力量,本身可比任何兵器更具杀伤力和危险性,形成一股独特慑人至乎诡异的魅力,不愧傅采林下高丽朵儿最响当当的超卓人物,难怪跋锋寒入殿后一直被他吸引着注意力。

李渊在女人至乎马球游戏上,均表现出狂热之情,充满对生命的热爱,可是另一方面又可不念丝毫旧情冷酷地处死刘文静,对虎落平阳者如李密、窦建德更无情杀害。他对李建成、李元吉,又成心腹宠臣裴寂呵护惟恐不周,原谅他们一切过失,但对李世民这为他立下无数汗马军功的儿子,则嫌怨极深,即使没有确凿证据下,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逐步把李世民推入绝地,偏见固执得使人难以相信。

徐子陵暗吃一惊,难道被李建成拆穿任俊的伪装?但听李建成的语调该是另有所指,再不敢朝胡小仙那席张望,皱眉道:“老朋友?”

寇仲以下是李建成、徐子陵、李元吉、跋锋寒、独孤峰。

他坐在席内时,早予人霸气十足,雄伟如山的感觉,此刻挺直虎躯,更似久经风雨霜雪的松柏般挺拔轩昂,而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粗犷中透出说不尽的文秀之气。

寇仲迎上李渊的目光,心中生出奇异的感觉,自己和李渊分别代表着南北两股最强大的军事劲旅,他们看似闲聊的说话,事实上可在三言两话间决定中土的未来。而在中土的历史长河里,像他目下与李渊微妙的关系和处境,是肯定从没有出现过的。

李渊与寇仲并肩进场,李世民随后。

宋缺之言不差,历史确是由人创造出来的,他寇仲正在创造历史。

徐子陵知他忍不住耍弄自己,洒然微笑,并不放在心上,亦没有受到牵引往主席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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