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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在船身,神态悠闲,正抹拭偷天剑的跋锋寒,斜眼瞧着李世民,淡淡道:“既然你暂时不当皇帝,我不用对你客气,请问你为何有皇帝福不享,却要陪我们来淌这浑水?”
徐子陵道:“那真要恭喜你!此正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最好例证。”接着现出凝重神色道:“达志离宫前特别提醒我,毕玄和赵德言等人是在清楚建成发动政变的时间后立即离开的。照达志猜估,毕玄等如此急着赶往与颉利会合,是为催促颉利把握长安大乱、军心不稳的时机挥军来犯。所以颉利的先头部队,大有可能于今明两天任何时刻抵达,不予长安有喘一口气的机会。”
他的分析,使四人充分体会到他运筹帷喔,料敌如神的本领,正因他对地理形势了如指掌,精通兵法,故能处处占尽机先,从容布局、不负善守的美名。
李世民道:“好!我随你们去。”
寇仲第三轮箭射出,朝他冲来的十七名战士中又见四骑倒下、马背上的战士均被抛到地上去!
寇仲断然道:“教训得好。你立即去找老跋和小侯,我和李小子交代一声后,我们四大高手立即出发。嘻!你对着青璇时不也变成好色之徒吗?”
李世民欣然道:“我终偷得浮生半日闲,暂时不用当皇帝。”
李世民微笑道:“其次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边的地理形势,只有我可以准确把握敌人行军的路线。”
徐子陵摇头道:“她没有骗我们的必要,致致方面有什么话说?”
徐子陵同意道:“确是如此。”
寇仲大吃一惊道:“你是说笑吧?你走了,谁坐镇长安?”
寇仲望向往西山下降的太阳,道:“世民在这方面是不会出错的。不过我们若要行动成功,那天上有多少头猎鹰,我们就要射多少头下来。可惜世民兄的灵鹫留在洛阳,否则此问题可举手解决。”
两支火炬熊熊燃烧,分别插在寇李两人马旁地上,尤显得立马丘岗之上的两人状如天神,而事实上两人亦代表着当今之世,中土新一代最杰出的军事天才,看到他们,当会令人想到中原两股最大的军事力量,二合为一。
稍顿又道:“颉利的目标既是咸阳便桥,须同时攻陷武功和泾阳,那咸阳将成为他囊中物,我们第一支从长安出发的部队,由敬德率顷,此时该抵泾阳,应有从容布置的充裕时间!观乎现在颉利的先头部队仍未抵达此地,颉利分拨出来越过山区攻击泾阳的奇兵,最快要在丑时后始能对泾阳发动突袭。”
五骑冲出密林区的小道,登上一座小丘之顶。渭水在左方流过,前方是武功西面一片十里的广阔疏林平野区,右方远处层层山峦丘野;明月逐渐攀往天空,清辉的亮光,把人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住前方丘坡。
寇仲笑道:“我正因为想到此点,故无法拒绝你的参与,在洛阳时我们早领教过世民这方面的本事。”
单桅风帆转入渭水,往武功的方向驶去。
敌人前阵战马纷纷倒地,乱成一团!
过千突厥战士全体呐喊,号角声再起,战马嘶叫,千余骑先排成前后三列,第一列三百余人首先策马冲刺,朝小丘杀来,接着其他两列相继冲出。登时蹄声雷动,喊杀震天。
徐子陵没好气道:“今晚不成还有明晚,击退颉利后更将有无数晚上等着你这色鬼。”
李世民仰观天色,道:“太阳下山前,我们该可越过武功,抵达最佳的登岸点!”
康鞘利等诸将大吃一惊,无暇再作商议,纷归本队,众突厥战士不待吩咐,人人弯弓搭箭,准备迎击名震中外的少帅寇仲。
寇仲点头道:“对。”
李世民苦笑道:“当然是遣派兵员主动出击,惹起敌人怒火,唉!你的对付猎鹰之计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因为敌人的先头部队没有猎鹰随行。”
李世民油然道:“你的李靖大哥如何?不论才干威信,他均可以代替我,人品方面更是绝无问题。”
康鞘利大喜,发出进攻俞令,三徘骑兵,立即全速向他冲刺。
寇仲得意笑道:“终过了当宰相和大将军的官威瘾儿,且是权倾一朝,不用皇帝老子同意,各大臣立即自动离开。”
寇仲以突厥语喝过去道:“康鞘利你竟敢在我寇仲面前乱吹牛皮,当年是谁大破你们金狼军于奔狼原!你们在自己地头仍要吃我寇仲大亏,何况劳师远征,深入我境。哈!坦白说,我们现在摆的是空城计,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够胆就放马过来。看我们是否接得住,不够胆冲过来是龟孙子,哈……!”
跋锋寒沉声道:“如世民兄猜错,我们不但白走一趟,可能还要痛失长安附近某一座重要的城池!”
康鞘利一声令下,却非指挥手下杀来,以证明他们非是欠缺胆量的龟孙子。只是吩咐手下燃亮数十个火把,登时火光熊熊,骤显得寇仲这边的两把火炬孤零单薄,难与争辉。
“锵!”
跋锋寒跃下马背,奔下丘坡,于平野处伏地贴耳,施展他“地听”之术。
徐子陵微笑道:“幸好长安的危机在一夜间解决,否则颉利确有很大机会得逞。”
一夹马腹,刺日弓己来到手上、张开,战马冲下丘坡时,从箭筒以独门手法拔出四支劲箭,往敌阵冲去。
呼吸间寇仲策马冲下丘坡,四支劲箭于敌人箭程外连珠劲发,螺旋而进!
寇仲在御书房外与徐子陵商谈,道:“达志那小子呢?一场兄弟,我们好该为他饯行。”
跋锋寒往回掠至,欣然道:“世民所料无误,一队超过千人的轻骑队,正从四里许外全速赶来!”
四马中箭倒地时,他另四枝箭又从剌日弓劲射,以螺旋劲势疾飞而去。
寇仲皱眉道:“婠婠不会骗我们吧?”
寇仲向李世民道:“确是颉利的金狼军,可见联军各族间的信任并不足够,否则颉利大可让契丹军、室韦军或回纥军任何一军打头阵。”
寇仲笑道:“康鞘利胆怯哩!你听得懂他的突厥话吗?”
李世民也毫无惊骇之容,油然点头道:“可见颉利来得匆忙,且是片刻必争,故以大将率领先头部队,抵达后立即攻打武功。”
寇仲勒定战马,凝望远方,沉声道:“颉利驾到!”
侯希白答道:“约是酉戊之交。如敌人此时抵达,全速赶往武功,可在我军进驻武功前把武功控制和封锁!”
寇仲忽然色变道:“糟糕,我们想漏了一点!”
寇仲胸有成竹的道:“说到对付猎鹰。还是我比较在行,猎鹰见到下方有敌人,会在敌人上方盘旋绕飞,鹰主可凭鹰儿绕圈的大小,测知敌人的分布范围。所以只要老跋、小侯和陵小子三人,于林内不同方向隔远驰去,鹰儿会大绕圈子,令敌人误以为在密林通道两旁有大批伏兵!我们不但不用那么残忍射杀鹰儿,还可反过来利用它令敌人中计!哈……多么完美的计划。”
李世民道:“若攻打泾阳的敌军亦是金狼军,少帅这个想法始可作准。”
寇仲得意道:“我从未想过她可以这般好说话的。我还未有机会说什么一夜恩情,或是慷慨陈情,她竟主动鼓励我纳尚秀芳,当然下不为例。”
寇仲拔出井中月、右刀左弓,把向他射来的箭矢随手轾松拨飞,转瞬间与敌相遇于两军之间的原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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