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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除名之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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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若换了没有双环在后方威胁的情形,江海流由于足立实地,只要枪势开展,肯定可在聂天还“强行降落”的劣势下尽控主动,杀得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可是后方双环在聂天还神乎其技的手法下,互撞后正向他回袭而至,除非他肯硬捱两记,否则便不得不避往一旁,因为聂天还盖头下压的拳劲,迫得他没有应付后方飞环的空隙。

蹄声放缓,马车慢慢地停下来。

“蓬”!

慕容战点头失笑,领先进入荆棘林内去了。

言罢催马而去,该是迎接他口中所说的小姐。

在他昏倒前已抵达淮水,置身于淮水北岸著名的淮广驿道,只要沿驿道东行,一天时间可以到达位于淮水上游的广陵。依他昏迷前的记忆,救起自己的人该是沿驿道朝广陵的方向进发。

问题当然在他能否捱到那一刻。

聂天还狂喝一声,就趁江海流心驰神散的当儿,双掌分别拍中江海流的亡命枪,借力一个腾翻,来到江海流头顶上。

他原本的策略是先孤身登上江海流的帅舰,大开杀戒,引江海流出手,同时手下赤龙战舟围拢过来,以拒勾飞索死锁其帅舰,拖往上游,那时任江海流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岂知江海流竟命手下改帆易向,然后跳江逃生,聂天还虽含恨出手,只能截杀最后一名跳江的大江帮战士,怎不教他心中大恨。

江海流暗叹一口气,晓得自己因看不破他的战略,落在下风,还有甚好说的,立即收摄心神,直冲至台边围栏处,亡命枪疾挑对方投来的暗器。

屠奉三从两棵树间走过,来到荆棘丛前,探手抓着棘丛,用力一拉,整丛荆棘竞应手移动,现出一条通路。

江海流洒起漫空枪影,虚实相生,迅往横移。

屠奉三略一沉吟,道:“此事回去再决定如何,别忘记我们的上头还有位红纷统帅。”

两人四目交投,刘裕心叫一声“天呵”,差点喜欢至重新昏迷过去。

时机一闪即逝。

此时水上的激战亦接近尾声,大江帮九艘双头舰被困的被困,沉的沉,逃的逃,只有席敬的一艘全身而退,且超越敌船,直朝两人恶斗的帅舰追来。

慕容战点头表示看见。

一阵天旋地转,害得刘裕差点横躺下去。

屠奉三欣然道:“这是我收拾博惊雷后嘱手下开出来的,里面可藏二百兵马,由于郝长亨被迫撤走,所以这秘密该可瞒过敌人,慕容兄不用我教也该知如何利用此藏兵的好地方吧!”

我死不打紧,不过如聂兄壮志未酬,竟要作我的陪葬,我会为聂兄感到不值。”

慕容战叹道:“我恨不得现在立即天黑,可以大开杀戒。”

好一会方弄清楚在车厢内,横躺座位上,盖上薄毛毡,随着路面的凹凸不平马车颠簸抛掷。

而他亦心知肚明,聂天还武功之高明,实在他估计之外。

屠奉三道:“我们进去看清楚情况,立即赶回去如何?”

江海流的枪势如潮般暴退复暴张,海浪般往劲敌涌去。

江海流感到聂天还的“天地明环”正以他的枪作轴心急速旋动,每转一圈,便多接近些儿,他提着的似再非亡命枪,而是万斤重担,他以单手持枪,负荷如此重量已是问题,更遑论把双环震脱。

后方丈许处双环互撞,发出惊天动地传遍远近的清音,此着大出江海流料外,心神分散。

究竟是天赐的缘分还是宿世的冤孽,他已弄不清楚。

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露出讶色。

马车前后均有密集的蹄音,若略估计,这车马队的骑士该在百人之间。

那人欣然道:“本人王上颜,乃扬州知州事护国公的家将,当然认识于淝水之战立下大功的刘大人。听说刘大人奉命到边荒打探消息,不知因何会昏倒路旁?且负有严重内伤,更受风寒感染。幸好小姐精通医道,看来刘大人已好多哩!”

江海流强忍痛楚,仅以未受伤的右手反枪后挑。

刘裕往后排座位瞧去,厚背刀和小背囊安然无恙的放在座位上,登时心神大定,晓得救起他的是友非敌,又或至少是好心肠的人,否则绝不会把他的兵器放于探手可取之处。

江海流把收在身后的亡命枪移往前方,两手握着仗之以纵横大江的拿手兵器,发功一振,立即异响呜叫,身前现出数十点精光。

一骑来到车窗旁,刘裕往对方望去,来人身穿武士服,年纪在三十许间,长得相貌堂堂,宽脸孔颧圆鼻高,令人生他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此时他对刘裕的态度仍算友善,微笑道:“刘大人醒来哩!”

他想坐起来,偏是全身酸软无力,没法办到,令他生出落难的感觉。

聂天还年在四十许间,身穿黑色武士服,腰带插着一排飞刀,中等身材,乍看似没有任何惊人之处,可是其高耸的颧骨衬着位于深凹眼框内的眼睛,却像藏于穴内向外窥视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聂天还的“天地明环”是南方最有名的奇门兵器,不论远攻近搏,皆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令他高踞“外九品高手”次席,仅屈居于有南方第一人之称的“天师”孙恩之下。

说罢登上车厢。

有人为小姐拉开车门。

“叮叮当当”!

刘裕勉力睁开双目,发觉自己坐在车窗旁,车窗外与马车并排而驰的骑士见到他醒过来,忙知会其它人。

两环闪电般互击,发出震慑颖流的一声激响,接着聂天还以独斗手法掷出双环,大小两环先后脱手,循着两道奇异的路线,回飞往江海流。

慕容战明白过来,忍不住赞叹道:“好计!”

屠奉三快马加鞭,穿林过野,不一会到达小谷东南方一处密林外。

厚背刀呢?

已追至五丈外的双头船上,席敬和一众大江帮战士人人看睚毗欲裂,却全无阻止之计。

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席敬喜出望外,连忙跃起,把江海流抱个正着,落回甲板处。

聂天还横空而至,触地无声的落在船首处,仰天长笑道:“能与江兄单打独斗,决一死战,实是聂某人企盼多年的事。若江兄答应直战至分出生死,聂某可让江兄的手下自由离开。”

屠奉三一跃下马,仔细审视附近的几棵大树。

原来双头船去势忽止,顺流退后,他站立的船头反变为船尾。

以聂天还之能也不敢追下去再补一掌,拿着战利品和仍套其上的双环,一个倒翻,投往右岸。

刘裕愕然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怎会认识我刘裕呢?”

慕容战深吸一口气道:“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快让我见识见识。”

耳边传来呼叫声。

屠奉三微笑道:“若只可死守,还未算本事,我一生人最恨的是被动和捱揍,所以另有布置,任何人以为我只有死守的份儿,肯定会吃大亏。”

就那么以双环施展奇异和出乎常理的埋身肉搏手法,硬撞入江海流的枪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