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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火真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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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覆沉声道:“师兄不觉得今晚的边荒集与过去几晚不同吗?”

这场仗并不易打。

正下坡的数十骑齐声呼啸怪叫,像见到猎物般快马加鞭,街刺而下。

徐道覆神色凝重的问另一个问题,道:“假若慕容垂和铁士心没有依约定在子夜后一个时辰内发动攻击,我们该如何办?”

今次攻打边荒集的策略由他全盘厘定,送交慕容垂批阅,以后者的雄材大略,征战经验之丰富,亦只作了少许修改,令他深以为傲。

敌人从混乱变成崩溃,尤其以为中的是天师军的埋伏,谁人还有应敌的勇气?

卢循目光投往高悬于古钟楼上一盏特大的明灯,挥散着绿色的光芒,特别夺目,点头道:“边荒集的灯光比平日辉煌,夜窝子亦不用采灯而用一般的风灯,连无人的废墟也灯光火着。

燕飞剧震道:“千千!”

无险可守的边荒集须防守的战线过长,处处破绽,只要发动铺天盖地水陆两路的进击,再以精兵觑情况集中于一点作突破,必可一举摧毁边荒集的防御力。此正为文、武、龙、虎、豹、犬六韬中《虎韬》的精义,专论在宽阔阵地上的各种战术策略。

地利方面,以边荒集的无险可守,自是利攻不利守,只要控制颖水,边荒集的防守将全面崩溃。若对方死守颖水,又势难挡陆路南北大军优势兵力的夹击,强弱悬殊下,边荒集能守个把时辰已相当了不起。

在与建康派来的南征军多次交手中,他从未吃过败仗,诐他亲手斩杀南晋偏将级以上的人马多达一百一十五人,可谓战功彪炳,在天师军中无人能及,即使在南方诸将里,如此战绩亦仅只他一人。

徐道覆道:“有一件事我真的不明白,边荒集因何可以忽然团结起来,又知道我们和慕容垂将于今晚连手进犯边荒集?”

卢循冷笑道:“我保证他们会自吃苦果。现在颖水之东我们并没有部署兵力,应否在那方面作点功夫呢?”

最只剩下似在虚空高悬的绿灯,整个边荒集被黑暗吞噬。

有人在丘顶叫道:“他们醒觉了,正逃进边荒去。”

燕飞更说不出话来,纪千千的爱,像席卷大地的洪峰,像燎原的大火,释放出来后可以把一切改变过来,即使是燕飞早已死去的心。

徐道覆立于高岗上,凝望十多里外的边荒集,在她辉煌的灯火后,包含着几许焦虑、疑惑和惶恐。

纪千千目光投往颖水,俏脸现出缅怀的神色,悠悠道:“这几天是千千活得最惬意的日子,好像有一股无名的力量,把千千带到一个崭新的天地去,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新事物,悲欢离合是如此激烈地替换着,得失间全没有分隔。自从干爹口中听到你这个人,你便在千千心中形成一个特别的形象,到面对面遇上你,更发觉真正的你像一个奇谜,只有真诚的爱方能破解的奇谜,一切太美妙哩!”

原本声势迫人、队型整齐的骑队,因主子受伤,乱成一团。

照他的猜估,司马元显干这种伤天害理,可令他丧名败德的事该没可能假手他人,所以必亲力亲为,以免事情外泄。而随他来者肯定是他信得过的心腹,人数亦不会太多。

只要司马元显手脚够干净,得尝大欲后王恭势无从追究。

人和方面,正是人欠我有。

燕飞审视纪千千花容,不解道:“矛盾?”

庞义、小诗和第一楼的兄弟,正步入广场,还向他们挥手。

虽然很多事未尽如人意,其中郝长亨反被屠奉三算倒固是出乎料外,边荒集忽然团结一致,击垮赫连勃勃的大军也是事前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的,不过边荒集仍难逃败亡屈服的命运。

敌方的前锋此时离刘裕藏身处不到三十丈,正以高速奔至。

卢循讶道:“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对我们统一南方的大业,有利无害。”

两人在观远台凭栏并立,俯瞰颖水方面的情况。所有当头领的均离开钟楼分头行事,副帅卓狂生也到广场从夜窝族为燕飞挑选应变部队,钟楼之颠只有十多个工事兵在设置供指挥灯升降的栅架。

卢循来到他身旁,兴奋的道:“江海流遇伏大败,据聂天还指江海流五脏俱伤,命不久矣,颖水已在我们控制下。”

刘裕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把箭搭到强弓去,缓缓拉成满弓,瞄准开始下坡的司马元显。

天色早已黑齐,云多掩月,在边荒集辉煌的灯火裹,时现时隐的月儿黯然失色。

卢循道:“天师任命你为战场上的主帅,我为副师,一切由你看情况决定。”

徐道覆道:“有师兄主持,我当然放心。屠奉三选取的小谷形势非常优越,以屠奉三的知兵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此坚强的据点,更可能会设下陷阱让我们踩进去,请师兄小心行事。”

人和再不属于他们。

火把光在坡顶出现,十多骑无后奔上小丘。刘裕聚精会神的瞧着,心中求神拜佛希望司马元显是亲自督师,将省回他不少气力。

边荒集变成了谜一样的处所。

劲箭离弦疾去,投往司马元颢,对他的马速拿捏得精准无伦,充分显示出刘裕不论在眼力和箭术上均是一等一的高手。而更重要的是刘裕的一对灵手,令他有信心可以命中目标。

当然徐道覆并无丝毫惧意,在天师道中论智慧武功,首推“天师”孙恩,但在战场上争雄斗胜,孙恩也要自愧不如他徐道覆。

一盏一盏的灯接连熄灭。

他的生命从未试过如此充实和有着落,只要能安渡眼前的大灾劫,天地将任他们遨翔,其它甚国仇家恨都变成次要。

能想出此高台指挥法的人绝不能小觑。只此一着,边荒集再非无险可守。若我们全无戒心的把兵力投进去,肯定会遭不测之祸。”

刘裕和众箭手齐声发喊,瞧着对方转眼逃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十多匹倒地受伤的可怜马儿,仍在发出令人不忍耳闻的哀鸣。

天时者,是在淝水之战后,南北两方均出现分裂不稳的局面,只要他们双方秘密行军,到北方诸胡和南方朝廷惊觉之时,早失去反制的时机,只能坐呼奈何。

边荒集从来是一盘散沙,人人只为私利的地方,他们更派出郝长亨这只厉害的旗子,无所不用其极地分化边荒集的各大势力。

孙恩便多次推崇他是战争的天纵之才。他自己知自己事,天分虽然重要,他的成就主要是来自苦研历代兵法战役的成果。

纪千千也娇躯猛颤,失声道:“天啊!他们竟回来了!”

他的策略可大分为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

司马元显狞笑道:“看你能逃多远,给我追!”

卢循苦笑道:“我也想找个人来问问。”

徐道覆道:“师兄看法如何?”

蓦地司马元显在十多人簇拥里现身坡顶,刘裕登时心中大定,晓得自己胜卷在握。现在要杀司马元显对他来说只是射一箭么简单,只恨却非明智之举。若主子被杀,其手下在别无选择下只好拼死力拼,以他刘裕现在的状态,兼之又不能不顾而去,大有可能须赔上一命。

纪千千双目异芒连闪,喜孜孜道:“燕飞啊!你不会像其它男人,说过便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