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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睁开双目,现出前所未有的慑人异芒,稍留即逝,虽回复平常的眼神,已比往日更深邃难测。
高彦一震,现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呆看燕飞。
刘裕道:“三年如何?”
刘裕愕然道:“南郡公肯相信吗?”
燕飞分析道:“现在北方的争霸,将决定于关东和关西两大势力之争。关东是慕容垂的天下,关西虽形势未分,但胜负快将揭晓。不论是慕容冲兄弟或姚苌胜出,首先要应付的将是慕容垂的威胁。慕容垂在洛阳摆的是另一种空城计,目的是引阴西的恶蛇出洞,待敌军泥足深陷,再聚而歼之,如此慕容垂将可长驱直进,收复关西之地。当关东关西尽成其大燕领土,北方天下将是慕容垂囊中之物。”
我的身手快要追上你了。”
燕飞道:“他打猎去了。”
高彦一头雾水道:“我不明白!关中发生的事怎会影响到慕容垂在关外的进攻退守?”
高彦拍腿道:“好!让我立即返回边荒集去召救兵,把荣阳弄个天翻地覆。”
燕飞目光扫视两人,肯定的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慕容垂在北方根本没有对手,只有拓跋珪是唯一例外,他更是慕容垂最顾忌的人,亦惟有他训练出来的部队,可与慕容垂的无敌雄师在战场上决胜负。救回千千和小诗的唯一途径,是与拓跋珪全面合作,助他打败慕容垂,他则助我们救人,再没有另一个方法。”
燕飞心中欣慰,高彦永远充满活力和希望,在建康时受伤失意的高彦便像另一个人,不过高彦那时的失意有大半是因自己失去武功而来的。
燕飞笑道:“少说废话!”
高彦拍腿叹道:“有道理!不过你说的是北方诸雄争霸之战,与我们营救千千的秘密行动有什么关系呢?”
高彦呜咽道:“纵然明知是送死,我们也要去试一试,就我们三个去想办法,不要牵累边荒的兄弟。死便死吧!千千和小诗是我们带到边荒集的,我们……”
刘裕继续苦笑,缓缓摇头。
燕飞没好气道:“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任何外围的变化,都会影响我们营救的策略。”
高彦四处张望道:“庞老板呢?”
刘裕在小建康的原匈奴帮总部,现易名为“振荆会”内见到屠奉三。
接着目光投往刘裕,迎上他的目光,双目神光闪闪的道:“因为刘兄愈早回去,愈显示谢玄内伤严重,否则刘兄会长留边荒集,因为在这里刘兄更能发挥效用。”
庞义默然无声,只有沉重的呼吸。
又颓然道:“若你燕高手是要刺杀慕容垂身边某一个人,还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却绝不是救走两个人,而其中的小诗根本不懂武功。除非……”
高彦的鸟鸣暗号在荒村后方的密林响起。
庞义道:“小彦回去好了,我要随你一道去,此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我宁愿冒杀身之险,也不愿度日如年的过日子。”
屠奉三坦然道:“在南郡公与聂天还结盟前,我绝不会为任何渺茫的希望作出任何承诺,现在却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你要我给你多少时间?”
高彦仔细打量他,大喜道:“好燕飞!现在才像边荒第一高手的模样。冷然自若,深不可测。离开前我不知多麽担心,窝囊成那样子,如何去救人?”
屠奉三哈哈笑道:“那我会对刘兄刮目相看。”
高彦失声道:“我怎可以独善其身?我也要到盛乐去。”
燕飞目光投往窗外,道:“我到边荒集去,是要逃避战争的杀戮生涯,岂知却愈陷愈深,现在只好认命哩!你们立即返回边荒集,我则起程往盛乐找拓跋珪,用尽一切手段助他对付慕容垂,明白吗?”
屠奉三长笑道:“谢玄果然没有看错你,换了是其它人,必会断然拒绝。只有刘兄明白到谢玄去后,整个南方将会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任何事都会发生。”
屠奉三单刀直入的问道:“谢玄还有多少天的命?”
两人隔几坐下,喝着香茗,悠闲得有点像朋友聚旧聊天,事实上两人是友是敌,只在一念的变化。
屠奉三凝望着他,似要把他看个仔细,唇角绽开笑意,点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我分析无误,刘兄根本没有半分成功的机会,只堪作谢玄的陪葬。”
燕飞点头道:“苻坚的确犯了致命的错误,不论对他如何忠心的将领,也晓得他再无复昔日之勇。”
高彦老气横秋的道:“什么什么的?若换了你去探消息,保证连慕容垂的影子也摸不着。他奶奶的!幸好是我老彦亲自出马,加上点运气,找到以前在洛阳负责收风的线眼,方查到实况。”
燕飞鼓励的道:“除非什么呢?”
在高彦到洛阳打探消息前,他用了一天一夜功夫,为这小子打通奇经八脉,令高彦在武学上作出突破,跨前了一大步,现在终于见到成果。
刘裕比任何人更明白屠奉三正在试探他,看他是否是诡谲的政治斗争里的好人材,如他执着古板、一成不变,便可置他于不理。
燕飞失去耐性,道:“如你再兜圈子说话,我会把传给你的内功收回来,那时便知道得而复失的滋味。”
燕飞道:“关系将大得很。我问你一个问题,在正常的情况下,如慕容垂一直寸步不离千千主婢,我们如何救人呢?”
燕飞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我的兄弟拓跋珪。”
燕飞沉吟片晌,问道:“关中形势如何?”
高彦欣然道:“我是在设法刺|激你的小脑袋。关中的情况,须从数个月前一场大战说起,苻坚和慕容冲在长安城西展开一场激烈厮杀,苻坚奋起余威,杀得慕容冲逃往又名阿城的阿房宫去,岂知苻坚不知是失去信心,还是怕重蹈淝水之战的覆辙,竟然抵城门而不入,自行返长安去,留下儿子苻晖对付慕容冲,结果当然是苻晖给打得人仰马翻,且在被责后一气之下自杀身亡。由此役开始,苻坚最终的噩运开始了。”
高彦陪笑道:“我只是想多添点生活的情趣,这可是千千亲传的仙法,不论好事坏事,都可从中取乐。哈!说哩!你听后会放下心事,但又会不快乐。千千病倒哩!”
皱眉道:“打听到什么消息?”
高彦愕然道:“拓跋珪?”
屠奉三皱眉道:“一句话怎足够呢?我还可以帮刘兄一个忙,于上报南郡公的信函里,指出刘兄是北府里可以争取的人才之一,如此将对刘兄有利无害。”
高彦呆瞪着燕飞,像首次肯脚踏实地的面对残酷的现实般,容色渐转灰黯苍白,颤声道:“根本没有机会。”
接着双目湿起来,两片嘴唇颤动,说不出话来。
高彦道:“此役后苻坚被迫退守长安,而慕容冲和姚苌则轮番攻打长安,希望能比对方先攻夺长安。根据关中逃出来的人估计,苻坚绝撑不了多久。”
高彦从破窗穿入,点地一个翻腾,落在燕飞身前,学他般盘膝坐下,举起双手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