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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荒墟追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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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战劈掉他掷来的长剑,硬被震退两步,追之已不及。

方鸿生也赶来了,见到四人一副失魂落魄的颓丧模样,从地上把敌人遗下的长剑捡起来,道:“这定是秘族的文字。”

在某一程度上,谯纵是由他一手捧出来的。

宋悲风最清楚宫内的情况,讶道:“避寒殿不是皇上办事的地方吗?”

与谯纵的关系并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早在征服巴蜀前,他已和谯纵暗中往还,由他向谯纵供应巴蜀地区最缺乏的盐,而谯纵则向他输出铁,这方面的事桓冲是知道的,却没有干涉他,因为没有铁,荆州军在兵器供应上会出问题。

“霍”!

卓狂生和红子春大喜赶去,只见那人肩头溅血,还以为慕容战一战功成,岂知那人轻烟似的脱出慕容战正笼罩着他的刀光,又反手掷剑,然后望北逃遁。

卓狂生和红子春落在后方,分散推进。五人都是老江湖,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用事前商量好亦晓得如何配合呼应。

忽然刀剑之声激烈响起,原来是慕容战早一步赶到西北的位置,待那人落下时猛然施袭。

接着腾身而起,与正从左右掠至欲凌空拦截的卓狂生和红子春合击敌人。

慕容战往前疾扑,当胸口快贴近破堂内遍布砖瓦野草的地面,两腿一曲一伸,箭矢般人刀合一的从披风下射往另一边,动作爽快利落,便如早已演习了数百遍,与拓跋仪配合得如水乳|交融,不着半点斧凿之痕。

蓦地前方一团黑影迎头罩来,劲风扑脸,这一着真是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却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他们在行动之前,早有心理准备,因为对方若确如高彦、姚猛等人形容般的高明,必会警觉有人来犯,只没想过招呼他们的不是利器,而是一件披风。

刘裕、屠奉三和宋悲风三人随司马元显从宣阳门入都城,前有兵卫开路,后有兵卫随行,那种风光的感觉颇为古怪,也令刘裕有点不习惯。屠奉三和宋悲风早习惯了这种前呼后拥的情况,故仍是怡然自若。

任青媞娇躯轻颤,抬头朝他望去,失声道:“什么?”

卓狂生有感而发的道:“本来我们的城墙是不会弄至如此田地,但以前边荒集人人只为自家设想,把城墙的砖石拆下来建自己的房子,令城墙更不堪破坏摧残而倒垮。”

他重用干归,是看中干归与屠奉三是同类的人,深谋远虑、冷酷无情、善于策划,像永远不会犯错的模样。岂知他以其代替屠奉三的干归,竟反被屠奉三宰了。这对他是极大的讽刺。

刘裕尚是首次踏足都城,策马行走在由宣阳门到大司马门长达二里的御道,被御道两旁的宏伟建筑所慑,想到自己被人看作“真命天子”,那种感受实非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干归的人几全军覆没,只有七、八个人仓皇逃离建康,并传来飞鸽传书,说出干归被杀的情况。

“当”!

第一个消息是高彦竟然没有死,且被荒人借说什么《高小子险中美人计》广为传播,既对他冷嘲热讽,又暴露他与谯纵的紧密关系。

桓玄坐在书斋内,心中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杀人。

拓跋仪气得差点七窍生烟,眼看得手,又被对方层出不穷的怪招化解。

方鸿生倏地在一个尚看得出从前具有大规模外貌的大宅,如今景象萧条破落的门户前停下,打手势示意,表示敌人是藏身此荒宅内。

拓跋仪短矛挑出,喝道:“你上!”

此时慕容战已从地上弹起,长刀遥指上方,封闭了敌人的下方。

谯纵类似另一个聂天还,各有其实力,后者拥有庞大的战船队,谯纵则操控巴蜀富甲天下的资源。

所以他信任干归,不住提拔他。

任青媞没再说话,袅袅婷婷的去了。

桓玄愕然道:“怕我?”

四人目光落在他两手捧着的长剑上去,只见剑上刻上一行像十多条小虫爬行的古怪文字。

桓玄压下心中的渴望,沉声道:“干归死了!”

左右两方同时传来卓狂生和红子春的怒叱声。

他今天先后收到两个消息,一个比一个坏,以他的刚毅不屈,也感到承受不起,只有敌人的鲜血才可以镇定他波动的情绪,让断玉寒饱饮敌人的血。

司马元显道:“这座就是皇上召见大臣、举行宫宴和处理日常政务的太极殿。”

“青媞小姐到!”

任青媞白他一眼,漫不经意的道:“今晚?”

三人愕然以对,始知今次奉召入宫大不简单,否则何用去参见皇帝。

桓玄并不像平时般惯性以目光巡视她动人的肉体,反冷冷的瞅着她道:“刘牢之态度如何?”

建康都城是建康城区规模最宏大的城池,城周二十里十九步,设六门,南面三门,以正中接通御道的宣阳门最宏伟,上起重楼悬楣,两边配木刻龙虎相对,极为壮观。

这难以捉摸的美女在他身前缓缓坐下,轻轻道:“青媞向南郡公请安问好。”

谯纵虽比他年长十七年,但大家同是望族出身,意气相投,均具大志。他桓玄是要取司马氏而代之,谯纵则希望成为天下第一衣冠,代替正式微的王、谢二家,所以两人如鱼得水,惺惺相惜,与聂天还因利益而结合的关系,有天壤之别。

慕容战、拓跋仪、卓狂生、红子春和方鸿生五人,越过边荒集西北角坍塌的城墙,踏足废墟内。与边荒集的四大街相比,这里就像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代表着边荒集荒芜潦乱的另一面目。

任青媞道:“这么丢睑的事,他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而是奴家的感觉。不过他肯见我,已代表他有浑水摸鱼的想法。他着奴家转告南郡公,现在的情势仍未是与南郡公联手的时候,当时机出现时,他才会考虑是否支持南郡公。”

秘族高手哈哈一笑,双脚运劲,重施故技,披风离脚兜头兜脸朝拓跋仪罩过去,自己则改变方向,往北投去。

方鸿生挺起胸膛,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冷静的道:“如果没有下雨、没有刮狂风,两天前的气味也瞒不过我,人来人往的地方会比较困难,但在这种人迹罕至的荒墟,我有十足的把握。随我来!”

后一句是向方鸿生说的。

任青媞平静的道:“他怕你。”

司马元显从容道:“见过皇上后,我爹会在榴火阁设宴款待三位,那是宫内风景最美的地方之一。”

现在屠奉三已成他的附骨之蛆,无孔不入的来反击他,且招招命中要害。侯亮生亦是因与他勾结被揭破,而饮毒酒畏罪自荆如果侯亮生是他的左臂,干归便是他右臂,两臂均被屠奉三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