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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逃出生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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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次发现原来扬州的园林之胜,不下于江南,城内遍植树木,宛如在一个大园林内闯荡,感觉动人。

街上的店铺以漆器、玉器为主,还有剪纸、绒花等各式手工艺,琳琅满目,难怪美修娜芙这么快花掉重甸甸的整袋银两。

龙鹰尚是首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赏这头巨鹰,它的高度足有风过庭身长的一半,羽毛丰满,黑得来带点灰褐色,闪闪发亮,锐目生辉,凶猛神骏至极。

龙鹰笑道:“两位大哥放心。哈!公子上次是凭鹰爪脱身,今次则是凭我的鹰脚,你们的任务是要运劲压着浮木,保持在水下两丈的位置,我则以双脚全力催吐气劲,保证快逾游鱼,只要能在水底潜上三、四里,将可脱离险境。”

万风两人哪敢犹豫,忙往陆岸划木而去。

万仞雨同意道:“对!穷寇莫追,想想那白衣女我便心寒。真没有道理。”

前方里许处近百艘快艇不住迫近,海面上则是六艘降下帆桅,只凭从船腹探出的船桨划动航行的楼船,把从陆岸到海面约三、四里的范围封锁。只看敌人船艇行动的效率和组织,即可见对方训练有素,非是乌合之众。

龙鹰极目扫视南面的山野,悠然道:“我想到眼前的大片土地,只是中土微不足道的一角,昨夜虽然失利,只是在这大棋盘的某一小角落失利,却更清楚敌人的实力形势。但只要我们在棋盘的另一角占尽先机,杀得对方只子不留,我们仍可成为棋局的胜利者。”

风过庭道:“敌人的总坛虽不在海南。但肯定于海南附近设有战船的基地,丘大将只要将情况禀告圣上,可调水师重兵镇守海南岛,压下敌人凶焰。”

龙鹰心忖丘神绩介绍得好,此地值得一游再游,沿着湖堤顺步走去,不由被一座雄跨湖面的石拱桥吸引着脚步。

猛吸一口气后,三人沉进海水去,先斜斜移往海水深处,调校方向,然后龙鹰发动了,魔劲在脚掌爆发,木板得到惊人的动力,箭矢般在水下两丈处飙刺疾行,万仞雨和风过庭一上一下手脚齐施的抱贴木板,减少在水下疾行的阻力,龙鹰则以双手抓着板尾,两脚以高速不住拨动,神不知鬼不觉地深进敌人的搜索范围。

龙鹰道:“说出来你们也许不相信,我刚才想的是下棋。”

龙鹰再次从脚板的涌泉穴喷发魔劲,从海面滑板变成水下航器的救命板再次加速,倏忽间飙前近三十丈,已抵敌人所在范围的中线,非常理想。

两人点头同意,不论凌海的船绕了多么大的一个圈子,早该回到扬州去,丘神绩接报后,自会出动水师和陆上部队,漫海彻野的杀过来。

看到划艇的人,龙鹰双目魔芒剧盛,又惊又喜,因吉凶难料。

万仞雨愕然道:“在这等时刻,难得你仍有这个闲情逸致。”

端木菱忍着笑意道:“若我真有破你魔种的心意,你早完蛋哩!不过确有试你魔种的心,现在试出来哩!原来你是个无赖,两注魔气的梁子是结定了。”

尚未有机会说出以宋言志为内应的事,敌人在远处现身。

端木菱不知使了甚么仙家秘法,红晕像出现得那么突如其来的悄然消去,回复冰肌玉骨的肤色,带点俏皮的道:“仙胎魔种誓不两立,你是从武曌处听来的吗?”

一艘小艇缓缓朝拱桥划来,说不出的轻松写意,仿似世上所有事物都停顿了,只余小艇逆着时间慢慢移动。

到势子减缓,龙鹰又以两脚拨水,保持前进的势头。

万仞雨道:“还有甚么好笑的?太阳快出来了,敌人的追兵不会离我们太远。”

骑队已奔至山脚下,三人均感到是回扬州的时候了。

由于天已黑齐,游人不多,倍添其清幽雅致的情趣。

划艇者竟是静斋仙子端木菱。

三人将木板埋入土里,来个毁尸灭迹,然后朝大海的相反方向往西走,到天光微亮时,登上一座山的高处,坐下休息。

龙鹰欣然道:“只要没陷身在敌人的包围网内,且战且逃,凭我们一刀一剑双拳,吃亏的只是敌人。”

又道:“他们的总坛可设在甚么地方呢?该与水有关系。”

端木菱若无其事的道:“不打了!”

端木菱向他展现个他做梦都没想过的神情,先狠狠白他一眼,又现出个没好气的表情,然后大发娇嗔的道:“打你不过,还有甚么好打的,我端木菱岂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

端木菱俏脸飘荡着两朵红晕,令她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大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要说这些无赖话。”

万仞雨大喜道:“丘神绩确想得到,懂得放出神鹰来寻我们。”

龙鹰沉吟道:“我想的是那个白衣美人儿,也想到万老哥因何想到她仍有心寒的感觉,因为她整个人的气质和风采,均予我们智慧化身的感觉。以她的才智,绝不会让我们以这浅显容易的手段压在下风,纵然以前敌人确在海南设有基地。现在必弃而不用,派大军到海南去,是削弱我们对大江的控制力。”

艇子似缓似快,终抵桥前,进入下方的桥洞去,龙鹰纵身跃离拱桥,落在艇尾处,从容坐下,长笑道:“端木小姐仙体安康,龙鹰向仙子问好来哩!”艇子从桥洞另一边穿出去。

风过庭也道:“一盏热茶的工夫在水下走三里,可不是说笑的。”

龙鹰胡涂起来,抓头道:“又说不打,现在仙子准备如何处置我?我们间的婚事还可否有商量?”

端木菱轻叹一口气,淡淡道:“我有甚么好呢?”

风过庭微笑道:“万兄是问你在笑甚么?”

龙鹰道:“我还有一着厉害定石,下在神都那个以武承嗣旗下的刺客集团为幌子的敌人核心处,现在该是回去收成的时候了。”

风过庭倒抽一口凉气道:“至少二百人,来势极速,当是对方的精锐强手。打还是逃呢?”

风过庭首先放弃自己的想法,点头同意道:“有道理!”

龙鹰来到拱桥最高的亭子内,俯瞰湖景,心中泛起奇异的感应。

万仞雨忘掉追兵,兴致盎然的道:“然则我们可在甚么地方扳回先机?范轻舟那一着棋说到收成仍是遥遥无期,一个不好给识穿将前功尽废。”

龙鹰看得心花怒放,找间银号兑换了一两黄金,买了几件玉器,想到明日即可返回神都,回宫后向各女献上手信,更是心怀大快。

龙鹰笑嘻嘻道:“找着我这小子不是很好吗?至少可揍我一顿来消仙子之气。”

丘神绩苦笑道:“让我来陪鹰爷吧!”

丘神绩道:“这个可交给我,我会问黑齿常之大统帅,他长年与外族交手,这方面该比我们清楚。”

龙鹰道:“最能隐藏的地方应是像鄱阳和洞庭那般广阔的湖泊,藏起十个总坛仍绰有余裕。丘大将军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但又不可没有丝毫动作,派出船队虚应故事一番便成,待我们回神都禀上圣上后方决定采取甚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