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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庭吁出一口气道:“南诏的大鬼主,全是山草药的高手,看眉月便清楚,竟可以调配出如‘梦乡’般的毒药,宗密智在这方面的能耐,该不在眉月之下。”
丁娜道:“他仍在睡觉。想唤醒他都不成,他把门上闩哩!”
两个人的足音在石桥上响起,停在石桥中间处。
龙鹰大讶道:“公子今天所思所虑,处处见神来之笔,令小弟甘拜下风。”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对!绝不可有一着错失,因为将是全军尽墨。辛辛苦苦建立的一点优势和喘息的空间,势将尽付东流。我们先去起出敌营外密林里的弩箭机,然后藉河水运至石桥底下,藏好后,再到作坊去捡便宜。”
万仞雨道:“突袭有突袭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甚么?”
两人心忖宗密智真识相,忙竖起耳朵偷听。
风过庭忙净心内守,收敛一切能惹起厉害如宗密智般高手警觉的生命讯息。
龙鹰道:“该是储藏火油的地方,我们偷他娘的十多坛,四处杀人放火。”
风过庭双日闪闪生辉,道:“我想的该和你想的是同一件事。只要我们能偷得毒火炮,再循原路偷返山城,重夺石桥关隘,再非是一个梦想。”
风过庭道:“真夸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吧!”纵身下跃,落往下方十多丈处一株盘根老树的横杈处。
在暗黑里,两人暗吃一惊,宗密智确有非凡的感应,如果不是受到眉月以生命施出的厉害咒誓,约束了他附体的邪灵,真不知会厉害至何等程度。
龙鹰欣然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宗密智在后山必然做下手脚,令他可与鬼卒迅速到达登山秘径,就像我们刚才利用飞天神遁,攀山越岭的潜出来。”
龙鹰忍不住搂着她痛吻一番,这才到外面去。出乎意料之外,万仞雨和觅难天都起来了,正和风过庭,夜栖野一起进食。
宗密智道:“大论想得周到,事不宜迟,大论何不立即动身?我会派人领路,黑夜和白天并没有分别。”
搂着她坐起来。
宗密智笑道:“对此我早有预防,大论可以放心。不如我们回山上去,好好休息,明天由张鲁先生亲自领军攻城,我则负责截杀任何想从秘径逃走的可怜虫。”
龙鹰道:“小弟最大的本领,正是偷鸡摸狗之道。敌人总有个储存火油的地方,首先不会离城太远,其次,绝不会在营地中间处,以免一旦起火,波及整个营地。如此储藏火油的地方,已是呼之欲出。”
风过庭朝前掠去,足尖连点蹬直的遁丝,倏忽间越过了百丈深渊,抵达对崖一块巨岩上,蹲伏下来,再往他打出安全的手势,龙鹰平飞过去,落到他身旁。
龙鹰沉吟道:“或许我是过虑,但我们现在并非全无破绽,破绽就在从后山脚石滩登上第三层台地的秘径,宗密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因为洪水泛滥那一晚,我们并没有循原路回来,而是绕了个大弯。所以只要宗密智使鬼卒扮成来援的白族人,便可直攻上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觅难天道:“这与烧敌人的木构斜道有何关系?”
丁娜媚笑道:“只是吓唬你吧!看我们凭个人之力毁掉近半投石机的大英雄,原来也有可令你害怕的事。现在是晚膳时间,风爷和野爷在外面边吃边等你。我们四姊妹今晚定要伺候你,不准推搪。”
龙鹰坐将起来,笑道:“飞来艳福,我会害怕吗?何况你们四姊妹如此动人。万爷呢?”
龙鹰怪笑道:“善忘的是你老哥才对。记得我们可连续发射六支大铁箭的弩弓机吗?那才真是无坚不摧,足可破去整个攻来的部队。”
风过庭道:“看!”
箱子本身的情况,解决了避敌耳目的问题。他们将六个至少重达五、六百斤的箱子,以索子一个系着一个,甫放进河水里,已直沉进河底去,幸好大江联的工匠为了防潮,箱子接缝处均涂上能防水的树脂,河水一点也渗不进去,加点牵扯之力,箱子便因内藏足量的空气,在水内成半浮半沉之态,所以大部分时间两人须在河床逆水硬扯而行,到水面换气是最危险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龙鹰的灵觉发挥最大的作用,避过了敌方的岗哨和几起巡兵。
输的结果,大家清楚明白,就是没人可活着离开。
两人均改为蒙巂诏战士的装束打扮,鱼目混珠,好方便行事。山风呼呼下,两人衣袂拂扬。
龙鹰依他指示看去,原俘虏营的位置,已重建木栅和箭楼,众营里以此营灯火最光猛,还传来人声和各类响音。
飞天神遁电掣射去,抓实九丈外的一块巨岩。龙鹰转头向身后风过庭笑道:“公子请。”
龙鹰哑然笑道:“真是个守身如玉的小子,幸好不是人人像他,否则你们怎办好?”
风过庭道:“我们怎都要守稳第三层,直到援兵抵达。否则这一仗,我们便输了。”
宗密智叹了一口氯,从容道:“大论你有所不知,此是非不欲也,是不能也。我军从来战无不胜,而每战必势如破竹。可是今次碰上龙、万、风三子,先有洱西平原之败,再被其劫夺大批优良利器,到今天将他们困在此处,仍在他们的反扑下接连受挫。对我来说,能遇上对手,是平生快事;但对我的兵将,却是打击沉重,士气低落,还出现了个别士兵畏战开溜的情况。所以若非能得到一定的成果,宜静不宜动。”
风过庭道:“总共是六大箱重货,你有把握瞒过敌人耳目吗?”
龙鹰和风过庭大感诧异,听此人说话的语调和态度,不但非是宗密智的手下,本身亦该属一方霸主的身分。
万仞雨点头道:“我们三个留守这里。现在好该唤王子来商量大计,今晚将会举行南诏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野火会。”
觅难天头痛的道:“问题在我们虽明知有这个可能性,偏毫无应付的办法。”
钦没道:“最困难的是南诏没有火药,所以必须找寻有瀑炸威力的代替品,幸而在毒药方面,有鬼尊亲自调配能见血封喉的鬼夜哭,再配合三十多种不同药料,注以猛火油,只要在发射前以烧红的烙锥将毒烟炮锥透发火,投到敌人处时着地立即冒出毒烟,随风扩散,保证一下子可收拾敌人。”
万仞雨道:“你想到甚么?”
龙鹰点头道:“对!公子说得比我更有见地。”
万仞雨道:“这确是我们的破绽弱点,现在我们能战者只在八十人间,应付下层来的攻击已力有不逮。假如敌人连续三天三夜的不住向我们展开强攻,那时只要宗密智一个人杀上来,已足可令我们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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