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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此地一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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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直沉住气调息的夜栖野也忍不住笑起来。

夜栖野向龙鹰道:“我们十七个兄弟,决定陪你们到滇池去,白族一向与我们关系密切,丹冉大鬼主更是我们最尊敬的人,怎可坐看白族遇劫遭难?”

月灵的声音似在虚无里响起来,不假修饰的吐出每一个字,突破了似被冻结的时间,又像架起了“前生”和“今世”的那座桥梁,既不自恋,也不自怜,素净美丽的声音在他们耳鼓内响起道:“在这里守着王堡的每一个人,都是英雄和勇士,我要祝福你们每一个人。任宗密智如何喋喋不休,但已无复先前之勇,亦没法驱使其他人为他牺牲性命,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亡命天涯的末路,直至被你们杀死。”

众女齐声欢呼,不再在此事上缠他。

万仞雨道:“真正使敌人退兵的原因,除了没有攻下王堡的信心和把握外,更因受我们‘围魏救赵’的招数影响,既负担不起更大的兵员折损,更怕被缠得没法脱身。”

泽刚叹道:“我永远忘不掉这一刻。”

后方传来击鼓的声音和阵阵潮汐般的欢笑、怪叫和鼓掌声。鼓音轻快,没法以言语表达的深刻情绪,随鼓音穿骨透髓直送入他们的心里,宛如战胜的美妙符咒。

泽刚道:“对方亦不得不考虑已与白族结下深仇,会不住有人从海路来援。”

各人涌起圆满的感受,只有龙鹰对皮罗阁和泽刚的差异掌握得更清楚,不论志向和目光,皮罗阁都比泽刚高瞻远瞩。当然,在未来的一段长时间内,两人将保持友好关系,可是当皮罗阁灭掉实力被大幅削弱的蒙巂诏,势力会探入洱西平原,便很难预料未来两人关系的变化。

他们四人身先士卒,势如破竹的突破对方刀盾手和刀箭手的强大防线,奠定胜局,当然要付出代价。

接着向龙鹰等道:“我恨不得能随一众大哥到滇池纵横快意,可是由于我族已和蒙巂诏开战,所以必须立即赶回去。”

万仞雨伸个懒腰,道:“公主一句‘宗密智走了’,便回望海亭,还召了公子陪她一道走。哈!睡得好吗?”

转向泽刚道:“道里的残局,烦请王子主理,为感谢王子,敌人遗下的大批战利品,我一件不取,全归施浪诏。”

龙鹰辛苦的笑道:“听不清楚也可猜到,宗密智对两族主将的拒命怒火冲天,各打三百大板,讥他们胆小如鼠,白白错过获取最后胜利的机会。还说如敢抗命,会下毒咒对付他们全家。两大主将则据理力争,说新败之后,士无斗志,兼要仰攻王堡,只要对方再来个檑石阵,又或从墙上掷下大石,他们便要吃不完兜着走,不晓得我们不但无石可掷,还没有气力去搬他们投进来的石弹。哈!差点忘了,两大主将心中还在嘀咕,宗老哥你这么有胆色,为何第一个逃离战场者的荣誉,却由你勇夺。哈!”

众人俯瞰石桥方向,敌方最后一支骑队,缓缓过桥,丘陵地的敌人,明显分成两军,位于西面的一军高举蒙巂诏的旗帜,东面是越析诏的部队。显示对方不会逗留,集齐人马后立即返国。

丁娜四女,小福子、越大三兄弟和哥朔夫妻三人,则忙若为伤兵敷上刀伤桨,包扎伤口。

龙鹰和万仞雨立在石桥中央,回想过去数十天不住失去又重夺此桥,百感交集。

龙鹰讶道:“公主呢?到哪里去了?”

墙头静下来,聆听月灵的指示。

最听她话的不是她的庭哥儿,而是龙鹰,立即进入魔种式的深沉睡眠去,远旅至梦乡的至深处。

龙鹰道:“待公子和公主到后,我们立即起程。”

鹰族战士人人有以一当百的勇力,兼且大家在过去的个多月出生入死,合作惯了。多了他们,等于一支精锐部队的加盟。

万仞雨道:“道路怎么走?”

刚才一战,看似胜得干净利落,事实上却胜得极险,他还差点没命。使动那双流星飞锤,对他魔劲的需求,超乎他的估计,当每一刻都要将飞锤运动至泼水不入的状态,以应付四方八面来的攻击,真元飞快损耗,即使魔种也吃不消,所以在摧毁数台投石机后,他不得不将飞锤脱手掷出,幸好此时己方兄弟及时杀至,敌人又给他杀怕了,避之如避瘟神,并不晓得他快将油尽灯枯。

情况比他们好得多的皮罗阁和泽刚,分立月灵两旁,观察敌人的动静。

万仞雨睁眼道:“有救了!”

夜栖野领鹰族战士来了,前者道:“有点改变,我们须分出两人,将阵亡者的遗体送回鹰窝安葬,并顺便领所有鹰儿回苍山,怕它们往外太久不习惯。”

不知谁叫道:“我们的女战士跳舞哩!”

一众鹰族战士转往后方去,好观看丁娜四女裸形族的胜利之舞。剩下龙鹰、万仞雨、觅难天、夜栖野、皮罗阁和泽刚六人倚墙而立,监视敌人撤走的情况。没有了宗密智,蒙巂和越析两族失去了凝聚的中心和力量,再没法统一在同一的旗帜下。

龙鹰感到双手仍不受控制的微微抖颤着,疲倦一阵一阵的侵袭,但精抻仍处于晶莹剔透的状态,可知魔种虽无有穷尽,肉身却始终有限。道:“我听到宗密智和两族主将激辩的声音。”

龙鹰早拒绝了她们一次,微笑道:“还不够累吗?到新城凑热闹吧!轻松一下。一个月内我禽回来探望你们,最要紧的是不要随处乱跑,使我找不到你们,因为我接着便返中土去。”

万仞雨笑骂道:“你这小子,在这时候仍说笑。”

龙鹰有点痛恨自己想得这么多这么远,有时无知可令人能安于眼前的欢乐。

向月灵道:“王妹有何看法?”

揪着他耳朵的丁丽狠狠道:“未大先坏,竟敢来调侃我们。”

觅难天道:“全靠王子哩!否则要老天爷开金口才成。”

皮罗阁沉声道:“如果我处于两族主将的位置,亦要拒绝宗密智的命令,因为他们最害怕的人,再不是宗密智,而是鹰爷。若再有失,他们将没法保持元气,还要把本族赔进去。宗密智的霸主梦,该完蛋了。”

月灵的声音更温柔婉约,哄孩子般道:“好好睡一觉吧!明早醒来后,一切都不同了,也永远回复不了先前的样子。”

觅难天来到两人中间,探手拥着两人肩头,心满意足的道:“终于赢了,这将是我活到今天最深刻和动人的回忆,每一刻都面对死亡,我的剑法肯定有天大得益,如鹰爷的口头禅,爽透哩!”

瓦通道:“一切准备就绪,鹰爷一声令下,即可起行。”

另一关键是宗密智,他虽被觅难天和夜栖野缠死,可是只要一个机会,便可脱身,所以龙鹰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仍凭仅余的魔劲,施展弹射,凌空攻击宗密智,表面是势不可挡,只他明白是虚张声势,只要宗密智肯挡他一招,立即可拆穿他。

风过庭道:“她不习惯与人相处,会远远的跟着我们。”又摊手笑道:“自从在洱西集遇上她,一直是这样子。”

小福子轻轻道:“究竟是谁伺候谁?哎哟!”

瓦通来了,兴奋的道:“我族凡能抽身者,都会随鹰爷去,我怕有人技艺不精而累事,所以严格挑选,到最后只得二十五人,加上我,是二十六个,但保证全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

幸好宗密智天性自私,对龙鹰更是忌惮至极,早成惊弓之鸟,不惜拼着受伤,亦要在龙鹰抵达前,为保命逃离第四层台地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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