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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谁主浮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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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灵轻描淡写的代龙鹰答道:“他仍未找到丹冉的葬身处,但已非常接近。”

三人大吃一惊。

龙鹰试探的问道:“公主现在有何感觉?”

两人点头同意。

风过庭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差点下跪求她打消主意,可是看到她一双秀眸那种不会为任何人事所打动的神色,长长吁出一口气后,解下彩虹剑,送入她手里。

绵绵丝雨下,龙鹰四人赶往洱西平原。

风过庭皱眉道:“不怕打草惊蛇吗?”

龙鹰道:“要杀这家伙绝不容易,怎可浪费两位大哥?此事可从长计议。”

龙鹰向越大三兄弟笑道:“离洱海这么远,如何去打鱼呢?”

龙鹰钻人帐幕去,正闭目养神调息的万仞雨和风过庭同时睁目。

风过庭道:“公主又如何?”

在凄风苦雨里,月灵比之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更像幽灵而不像活人。露在面纱外的部分变得无比苍白,一双眼睛似蒙上一层迷雾,令人看不真切,声调转冷。听她说话,如聆听从遥不可及的远处传来的声音,感觉奇异。

风过庭露出苦涩的表情,冷静的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收拾宗密智,才有闲去想其他的事。”

皮罗阁答道:“夜栖野使人来知会我,我立即抛开一切的赶来,四天前抵达此处。立营的地方,是我们向往的地方,因为整个洱西平原,没有一个地方可与之比拟。”

万仞雨不解道:“是哪方面的灵通?”

万仞雨担心的道:“当你感应到他时,有感应到他的仇恨吗?”

他坐在两人前,道:“成也邪灵,败也邪灵。老宗最强大之处,也是他最脆弱的破绽。”

龙鹰沉重的问道:“令王父不肯说吗?”

龙鹰信心十足的道:“你定能想到的。”

风过庭神情古怪的问道:“究竟在哪里呢?”

风过庭欣然道:“这叫‘盼得云开见月明’,虽然现在上面仍是乌云密布。”

龙鹰讶道:“公子想甚么呢?”

白族的新城,选址位于洱西集和风城之间的洱海之滨,以桃花山为新城的中心,有山险可恃。被焚毁的洱西集已被白族人清理,遇难者入土为安,气象焕然一新。营帐处处,集中在桃花山和河溪之旁。

风过庭向他打个眼色,道:“鹰爷先到帐内休息,迟些我们才来找你。”

十多骑从新城的方向驰来,领先者正是蒙舍诏王位继承人皮罗阁。

风过庭心焦如焚的道:“我们不如到清溪眉月的冢墓去,怎都胜过在这里发呆。”

三人全给她说话的内容和语调吓得魂不附体,隐隐里感到月灵再非月灵,而是与眉月结为一体的某种他们不能明白的异物。两大鬼主在宿命的驱使下,终于到了以一战定胜败的可怕时刻。

※※※

越大三兄弟,哥朔和他的两位娇妻一拥而出,与三人热烈拥抱,没有丝毫中土的男女之防。

万仞雨叹道:“只要想到宗密智正藏身平原某一角落,便没有丝毫安逸的感觉。”

看着她优美的身形在漫天烟雨里远去,渐转模糊,万仞雨担心得要命的道:“怎么办?”

风过庭压下焦虑,沉声道:“这代表甚么呢?”

“轰!”

月灵漠然不理他们的反应,轻柔的道:“庭哥儿!可以将你的天剑借给我吗?”

龙鹰从容道:“她才是今次决战的正主儿,我们何用担心她呢!”

万仞雨皱眉道:“你好像忘了,要命中他某一处,方能使他形神俱灭。”

丁娜四女和小福子见到三人,欢喜如狂的迎接,与三人逐一拥抱,龙鹰等人紧绷的心情,因他们的热情而大为舒缓。

龙鹰又取出折叠弓,送入风过庭手里,道:“在这样的环境里,又是雷暴之中,要围困像宗密智般的高手,是没有可能的。最怕的是他知机逃走,我们将永远失去杀他的机会。我可以做的,就是不让他逃往山上去,而是将他轰下瀑布,那亦是唯一可射他一箭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龙鹰苦笑道:“我的娘!竟没有半点感觉。这邪恶的家伙确实懂得潜踪匿迹之道。”

月灵没有丝毫变化的道:“我不知道。只知今次到洱西来,一切都不同了。宗密智正在呼唤我,要我和他进行决战。”

龙鹰醒悟过来。

万仞雨亦向他猛打眼色,笑道:“我现在最想吃的,是由哥朔弄出来的美味食物。”

龙鹰分析道:“这要分两方面来说,刚才我和四女翻云覆雨之时,在某一刹那忽然感应到宗密智,他正藏身瀑布之上,俯瞰这段河道营地。由此可知他的邪灵凭其神通异能,探测小弟在帐内的情况,而被我生出感应。哈!晓得他确如所料般窥伺一旁,我开心得差点落泪。”

万仞雨道:“当然是仇深似海,他所拥有的一切,全被我们夺走。”

皮罗阁解释道:“因为过去的三天,每一晚都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三个有地位的长老,先后逝世,表面看没有任何伤痕,似是忽然病死。我曾检视过昨晚才过世的长老,他死不瞑目,死前该受到惊吓。哪会这么巧?该是被宗密智潜入他们的帐幕,逼问丹冉大鬼主的葬身之地。”

丁娜四女则缠紧他,令他沦陷在她们的脂粉阵里,也使他感到尴尬,忙道:“待我们先说几句话,再……”

惊雷在帐外爆响。

龙鹰道:“这叫‘因利乘便’,我们先到王子的营地去。”

皮罗阁讶道:“有甚么问题呢?我选的是有‘苍山第一溪’之称的清溪,是刚离苍山那一段的河谷,往西望可看到著名的清溪飞瀑和三潭连环的动人美景。”

龙鹰解下乌刀,放置一旁,又脱掉袖里乾坤,和乌刀放在一起,道:“我必须不带任何兵器,以免给老宗感应到我的杀气。”

越二笑道:“怕要明天才成,照我看还有一场大风雨。”

龙鹰不解道:“公主不是说过,愈接近丹冉的墓穴,咒誓的约束力愈大,为何现在情况像倒转了过来呢?”

龙鹰双目魔光闪闪,道:“这表示他会不惜一切,甚至冒上形神俱灭之险,亦要报复。他奶奶的!只要我能晋入‘魔变’之境,魔种化为道心,宗密智将没法侦测到我的存在,这个变化是他料想不到的情况,所以眉月并不孤单,因有小弟助阵。哈!”

众人抬头望天,仍是雨云密布,看不到春阳的影踪。

假设宗密智正于苍山某处窥视他们,见龙鹰竟与四女入帐欢好,将戒心尽去,更认定他们只是碰巧在丹冉的河中墓穴旁立营。

万仞雨道:“何出此言?”

三人更想不到的,是丁娜四女、小福子,越大三兄弟和家人等亦在恭候大驾,且营帐已夹河设立好了。此时毛毛雨停止了,天上仍是云层厚叠,小孩们已抢着从帐幕钻出来在岸旁嬉戏,非常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