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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若无其事的道：“这个朕早知道。向雨田对最后的一章，写下了什么注解呢？”
龙鹰一怔道：“我倒没有这般想过。”
龙鹰沉吟道：“决战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进行？”
龙鹰呆瞪着她，道：“请师姐指点。”
龙鹰剧震一下，呆瞪武曌。
武曌答道：“或许在三皇之时已用干支纪年，但在这方面是无从稽考，因为到商代才出现文字，存在于甲骨卜辞之中。例如‘癸酉贞日夕又食，佳若？癸酉贞日夕又食，匪若？’，那是一次天狗食日的记录。又如‘七日己巳夕有新大星并火’。‘火’是大火星，在星象学上是客星犯宿，属不吉之兆，故被记载下来。周代的《易经》，更是众经之首。邪帝有想过一个问题吗？就是在各方面远比我们落后的古代人，凭什么创出像六十甲子、易经这些超乎日常经验的东西来，而后人不论如何努力，却只能在它们的基础上发展，没法超越分毫？”
龙鹰坦白道：“头皮发麻，全身虚虚飘飘，有点像当日听到席遥说自己是卢循的轮回转世的情况。”
武曌凝视他好一阵子，叹道：“以邪帝的聪明才智，又清楚仙门的事，仍有如此反应，难怪当时我圣门的人，亦认为是荒人夸大了。”
龙鹰冲口而出道：“破碎虚空！”
龙鹰叹道：“仍是‘破碎虚空’四字。”
见到龙鹰眉头大皱，武曌笑道：“说书者言，当然算不上是真凭实据。”
武曌道：“正因谢眺对商周古文化的仰慕，令他不住往古墓穴寻宝，终于着成《道心种魔大法》。朕说了这么多，对邪帝有何启示？”
龙鹰讶道：“商代已有天干地支表示年、月、日、时的方法吗？”
武曌从容道：“从君臣的关系看，你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从圣主和邪帝的关系而言，你却是做了最应该做的事。哪有圣门之人，肯将所有底牌翻开让人看的？夜哩！返甘汤院陪人雅吧！”
武曌道：“朕指的是天地之道，那与任何工具巧器没有关系。谢眺在《随想录》说过，一切知识思想之源，均来自天文之学，谁能贯通天道循环之理，便能掌握天道之秘。而商代以十干配合十二支纪日、纪年之法，是一切天文的源头。六十甲子更是秘不可测，道尽天道人事的奥秘。只从以时辰八字测算禄命之法，我们便可以小窥大，明白六十甲子神奇之处。”
武曌笑道：“你是当局者迷，端木菱正是活着的‘至阴无极’嘛！”
旋即含笑道：“何况看毕剑典，极可能仍是一无所得。事实上种魔大法已囊括了谢眺思想和武学的精粹，差的只是最后一着。此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与禅宗的拈花微笑，异曲同工”
武曌现出赞赏神色，道：“一直以来，江湖均有传言，《慈航剑典》不宜男性去读。由此可知剑典载的正是至阴的功法。打开始仙胎魔种便是各走极端，偏又互相吸引，看邪帝和端木菱那丫头便清楚。邪帝不会放过她，她亦没法拒绝你。因为你们的结合，正是至阳和至阴的圆满结合，也就是《战神图录》最终极的功法。”
龙鹰心忖圣上你来问我，小民却可问谁？但当然不敢如此答她，茫茫然地摇头。
《战神图录》和它的终极招式“破碎虚空”，就是这么流传下来。
武曌轻描淡写的道：“是在两军相持不下时，拓跋珪亲自出口代燕飞向慕容垂挑战，决战就在以万计的战士眼前进行。”
武曌欣然道：“‘破碎虚空’正是登天之法，令人颠倒。造就出寇仲和徐子陵的是《长生诀》。而向雨田则为我们所知的，是唯一能活上逾二百年的人，如我扪推测《长生诀》、《道心种魔大法》，甚至《慈航剑典》，均源自《战神图录》，恐怕虽不中亦不远矣。”
龙鹰道：“在武功心法上，何尝不是如此？如‘破碎虚空’，练成已难比登天，更不要说去超越了。”
龙鹰咋舌道：“只剩下小半截铁枪，真夸大！”
武曌大乐道：“师姐？真是悦耳动听，可惜只能在旁边无人时才可唤师姐。唉！朕已很久没有如刻下般的情怀，有时朕更怀疑自己并不是人，只是执行圣门使命的人偶。”
武曌道：“邪帝有何感觉？”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个看法相当惊人。社会该是不断进步的，便像武成殿外的水运浑天仪，怎会在远古时代，已攀上峰顶？”
龙鹰大讶道：“竟还另有证据？”
龙鹰难以置信的道：“怎可能找不到？”
武曌道：“此人亦是我门的高手，部署在一旁，作为支持，如燕飞能脱出围困，便可突袭拦截。岂知形势变化之快，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在眼睁睁看着仍没法明白下，燕飞剑尖现出闪电般的异芒，本是气势如虹的三大元老高手，立即溃不成军，还被他逐一杀死。”
武曌微笑道：“对这个问题，朕比你更有回答的资格。”
龙鹰道：“是谁？”
武曌道：“原因在你没有看过圣门的其他典藉，朕并非第一个有此疑惑的人。”
武曌谈兴甚浓，更因现在的话题，天下间听得明白者只有寥寥数人，龙鹰且是最有资格者。
龙鹰道：“关键可能在于两次的死亡，确与种魔大法不谋而合。”
龙鹰动容道：“‘破碎虚空’？我的娘！燕飞竟真的练成了‘破碎虚空’，那岂非随时可破空而去吗？”
武曌道：“依荒人的说法，他们曾在战场上搜寻慕容垂断去的那截铁枪，好带回边荒集做战利品，竟然遍寻不获。”
武曌沉吟道：“横亘在我们面前有三件事。首先，《战神图录》在哪里呢？”
龙鹰一震下朝她瞧去。
龙鹰重重吁出一口气道：“难道四大奇书，同源而异？”
又沉吟道：“如果可读一遍《慈航剑典》，定会回来禀告圣上。”
龙鹰道：“谢眺看过此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