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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阻止她说下去,语重心长的道:“想也不要想,千万勿要说不该说的话。何况你不说出来,我仍是明白的。夫人来了吗?”
随着马车往下走,龙鹰看得心中生寒。汗堡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战争,纵然有无尽的兵源物资,在汗堡粮绝前,想攻陷它是难如登天。
湘夫人笑道:“徒儿在发师父的脾气吗?师父难得才有你这个得意弟子,怎舍得让你走呢?”
龙鹰早有准备,当然不为所动。
湘夫人不着意的道:“昨晚宽公和你说过什么话,不是又只与担担面有关吧?”
湘夫人嗔道:“说话呵!”
龙鹰叹道:“小徒的确要好好向师父学习,曲的亦可给师父拗直。他奶奶的,与师父相处已是步步惊心,不时要应付师父的媚功艳法,回到家中亦要提心吊胆,不知会否因被师父惹得欲|火焚身,致被师父教出来的采补高手窃去真元。如此做人还有什么意义?小徒还是回去当奸商,怎都好过留在这里被人左算右算。至于所谓的任务,恕小徒敬谢不敏。”
康康低声道:“夫人和惠子在外堂说话。”
湘夫人道:“河原区资源丰富,当然是就地取材。徒儿可知光是找寻这个地方,就足足花了二十年的时间。”
她似变成了一团烈火,即使意志坚如精钢,也怕抵不住热力而烧熔。昨夜与秘女的一席话,开了他的窍,令他更能从感官出发,掌握湘夫人的媚术。
龙鹰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昨夜宽玉表面似是袖手旁观,暗地里却做了这么多工夫,确是沉得住气。道:“师父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湘夫人忽又转为端庄沉静,而她的千变万化,正是她最迷人的地方。迷人的外表、超群的智慧,与媚术完美结合在一起,这样的女人,谁能不为她倾倒?
湘夫人靠过来挤紧他,媚笑道:“不怕为师采了你的真元吗?”
堡门洞开。
龙鹰大感香艳刺|激,知道湘夫人在向他反攻,他的魔种尚是首次和殿堂级的媚术高手较量,由于向雨田终生不近女色,故在这方面无可奉告,所以他只能自行摸索。
龙鹰叹道:“需要多长时间、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建成此堡,还要瞒着汉人,怎可能呢?”
最直接的是她的香气,随着一呼一吸,进入他的鼻孔里,并非零星或单一的某种气味,而是层层叠配,像乐器的和弦般,只不过现在钻进来的香气,似大合奏多于两、三件乐器的配搭,和谐愉悦。
湘夫人的转变,代表着小可汗台勒虚云的转变,会否如湘夫人刚才所说的,自己成了他们夺得飞马牧场的最后希望?
康康伺候他梳洗更衣,神色有点不自然,显然是晓得了惠子被他揭破的事,也不像平时般爱说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又道:“留在这里,不要随我去。”
龙鹰轻吻她脸蛋,湿湿的,道:“抹掉眼泪,不要让夫人知道你哭过,不论未来如何艰难,总有雨过天青的一天。”
湘夫人横他一眼,嗔骂道:“你是愈说愈不堪,不但肆无忌惮的调戏为师,还露骨放肆,不明白男女间事,要掩掩映映,暧昧含蓄方见真趣。噢!”
康康进来唤他起床时,他早醒过来,正在床上思量自己的处境。
龙鹰见她的红霞迅速消去,知已被她化解了自己送入她体内作怪的魔气,暗呼厉害,道:“师父实不该化去小徒的真气,留下来好好品尝研玩,可大幅增进对徒儿的了解。”
他现时的处境非常微妙,小可汗一方愈不信任他,且一意要除去他,宽玉一方反愈对他信任,还竭尽全力维护他。这不单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般简单,而是小可汗一方在千方百计下,亦没法找出他的破绽和问题,便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龙鹰看似随意的问道:“发现这地方的人是谁?”
龙鹰收回轻碰她胸脯的手肘,得意洋洋的道:“一触即止,是否深得含蓄之旨呢?师父传了小徒几天诱女之术,小徒能活学活用,师父该感欣慰。”
如果这是小可汗亲卫队的主力,人数已达二千人,依此估计,光是汗堡的兵力,即介乎三千至五千人间,足够守得汗堡稳如铁筒、固若金汤。
闲话家常的语调,却有着钻进心坎去的亲切感觉,等同慈祥的母亲,在初生儿耳旁轻哼着安眠曲,以龙鹰道心的坚定,也要一阵模糊,差点吐露真相。暗叫救命,道:“宁香主是来问我四川担担面的做法,要不要徒弟向师父重复说一次?”
龙鹰心中暗懔,她虽以闲聊般的语气说出来,事实上却是对他所采立场的投石问路,如答得非她所望,会将他和湘夫人一方推往决裂的边缘。
湘夫人娇柔狐媚的道:“要知道徒儿的玄虚深浅还不容易吗?亲个嘴便可以办到,又或师徒携手共赴巫山,大家袒裎相对,不是更可增进了解吗?”
龙鹰收回目光,朝她瞧去,这堪称诱惑化身的美女,双目异彩涟涟,心神向往的道:“我们的努力,外人是永远没法明白的。”
汗堡的建筑,以十多组城楼为骨干,均用石块垒筑,因山势而呈不规则形状,各组城楼间有广场、仓库、石板路和低矮的石卷式建筑,高高低低,构成奇妙的风光,成为汗堡的特色。
龙鹰伸个懒腰,挨往椅背。
在这一刻,龙鹰感到湘夫人对他的态度,有了微仅可察的变化,不再像以前般,钻空子找破绽,而是隐有收归己用之意。他的看法不是来自直觉,而是从她的语气,首觉松动的意味。
宽玉肯相信自己,皆因是他将自己一手提拔,着意栽培,且认定是有血缘的同族人,感觉自是不同。
湘夫人俏脸现出一抹艳红,令她更是光采照人,弯月似的秀眉轻轻束聚,香唇轻吐道:“这是什么功法?令为师亦要心中一荡。”
湘夫人笑得花枝乱颤,娇躯挨着他不住抖动,娇喘着道:“终生为娘嘛!徒儿不是目睹汗堡,却只能想起为师。”
龙鹰心忖这叫恶人先告状,亦暗惊她的精明厉害,因熟知惠子功力深浅,从她“睡过了时间”,做出准确如神的判断。笑道:“正是小徒,一时手痒,每人各送一注真气,此种手法只对练内家功夫的人奏效,自然生出抗力,化去真气后会立即回醒,而小徒则可从其回醒的时间,判断出受测者功力深浅。哈!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湘夫人满有兴趣的道:“徒儿因何有这个错觉?”
龙鹰神色自若的道:“小徒怎敢,所谓一天为师,终生为父。噢!不!该是娘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