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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帅垒风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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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甚么功法?

虽说任何兵器来到他手上,他都能将兵器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始终是一种限制,除非像接天轰又或乌刀那般的奇门异器。当年拿刀与万仞雨对打,对方是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他相形见绌,没法争得上风。当然,正如法明说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功法,最利白手施展,杨清仁表面是在关照他,实则是居心不良,欺他的拳脚及不上他在刀上下的苦功,欲攻他个措手不及,于数招之内取他的命。

此时两人抵达广场中央,杨清仁仍留在原处,正脱掉外袍,现出完美的体型。

龙鹰微笑道:“高帅关心小弟,范某非常感激。不过小弟的拳脚功夫,并不在我的虎头刀之下。哈!听到‘动手’两字,小弟立即精神百倍,白兄请!”

龙鹰心中后悔,难道告诉他是弓谋说的吗?他对自己如此有情有义,真不想骗他,忙道:“这是在街上流传的,他奶奶的,原来只是流言蜚语。”

场上所有活动静止下来,察觉到龙鹰和杨清仁间,有事发生了。

人人听得脸色微变,想不到龙鹰如此不留余地,摆明车马要以生死相搏,只有杨清仁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还有是高奇湛从容冷静,因知龙鹰动了真火。只有龙鹰明白自己在营造放手杀对方的气氛和形势。

倏忽间,龙鹰已登上峰颠,变得冷如冰雪,不着一物。就在杨清仁向他踏出第一步,离他仍在过千步外,两人间已像给一条无形的线紧锁在一起,谁都没法摆脱。

他刚到南城去,表面上是到卖醉轩向苗大姐等道别,又到香居去,真正的目的是与弓谋碰个头。在时机未至前,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何况弓谋对香霸现时的情况并不清楚。

龙鹰虽是正中下怀,但亦首次生出全无把握的感觉。这个人太厉害了。微笑道:“应该发生的事,迟早会发生。对吗?”

杨清仁仍是那样子,不温不火,冷漠沉着,但落在龙鹰的魔目里,在这表象之下,杨清仁正不住往上攀升,那不止是功力的蓄聚,更是精神力的集中。精神力再不是虚无缥缈,而是有实质的异力。

广场上练习骑射的数百人都放慢手脚,目光频频往他们这堆人投过来。十多人里,有几个该是二十八宿的人物,他们隐藏和伪装的本事与杨清仁差远了,眼内不时杀机闪现,充满仇恨。

高奇湛的声音在他耳鼓内响起,道:“范兄似有告别辞行之意,何事这般来去匆匆?”

龙鹰牵马立定,目光投往杨清仁。

杨清仁最可怕处,是他身负三家绝学,却能深藏不露,若非龙鹰身具魔种,休想能生出感应。

魔劲脱拳而去,隔空轰击已移至三十步内的杨清仁。

他走的似是直线,但龙鹰清楚掌握到他步法具有游移不定的特性,且速度快慢不一,令人看得头昏脑胀。

龙鹰到左垒去,是要归还飞箭,顺道向使他心生敬意的高奇湛话别,纵然将来对垒沙场,可是际此一刻,他仍视高奇湛为朋友。不由想到未来在某一天,他或许要射杀飞箭,心中的哀伤无奈,令他的心扭出血来。

杨淸仁点头道:“原来范兄并不如表面般的无知。坦白说,愚生是个对事物抱着深刻怀疑的人,从来只服膺事实。”接着现出一个大有深意和带着嘲弄意味的笑容,语调却冰冰冷冷,道:“只恨事实也往往表里不一,故愚生只能顺天而行。然而实话实说,愚生还是非常欣赏范兄,更希望能成为范兄的知己。范兄请!”

如此对手,绝对可与席遥、法明、参师禅那级数的高手媲美而毫不逊色,且是难寻,顿然激起龙鹰的魔性。

以龙鹰为中心周围丈许的空间,似被冰雪般的寒意凝固起来,使人动弹不得。而实情却非是如此,纯是一种心的感受。

他心忖已近正午,看来是在晨操之后,高奇湛和他的人仍在练习,直至此时。如此秣马厉兵的战士,绝不可轻视。

高奇湛向他使个眼色,朗声应道:“飞箭注定是范兄的坐骑,何用还我?来!让高某为范兄引见几位兄弟战友。”

广场不闻半点声息,观战者逾三百人,人人屏息静气,全神观战。唯一的声音是从垒内各处闻风赶至者的足音,显示围观的人数不住增加。

龙鹰立即大松一口气。

垒门大开下,龙鹰飞骑直入。隔远看到帅垒中央的大广场人影幢幢,还传来射箭和兵器交击的声音。

龙鹰哈哈笑道:“只看白兄奇异的步法,便晓得白兄的武功与一般中土的内家心法有异,令小弟大开眼界。哈!真爽!”

杨清仁的声音冷漠坚定,似是说着与己无关的事,但没法否认的是他低柔喑哑的腔音,能直钻到听者的心底里去,像诵经般使人难以抗拒。

龙鹰心忖他奶奶的,竟敢在鲁班面前弄大斧,但亦知此势不可长,若任他不住添压,到他逼近动手,吃亏的将是自己。

高奇湛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道:“范兄不感兴趣,皆因身边美女如云。不过让在下将听回来的告诉你,凡曾见过商月令者,无不惊为天人,神魂颠倒,甚至茶饭不思,对其他女人再没有丁点兴趣。”

高奇湛未来得及回答,杨清仁开腔了,插言道:“范兄此去,不知何日回来?回来时愚生又不知会否身在别处?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范兄和愚生何不下场玩玩,以壮范兄行色?”

杨清仁移动了,朝他笔直走过来。

拍拍他肩头,退往场边去。

正在场中练习者,全散往广场四边,还以为是一般比武较量,等瞧好戏,哪想到其中的兵凶战危,动辄是分出生死之局。

龙鹰不单看不|穿他武功的深浅,也瞧不破他的胸怀。至少在外相上,他丝毫不露内心的端倪。

龙鹰心想,这个人才是懂御女之术的人。道:“这就是白清仁要杀我的其中一个原因。唉!他太高估小弟了,我既对商月令不感兴趣,亦自问高攀不起。”

眼力低者,都看得大惑难解,不明白龙鹰为何白花真气,击出此难起任何实质作用的一拳。

一拳击出。

离广场尚有二千多步,他放缓马速。看到高奇湛了,他杂在十多个立在广场边缘处的人里,闻得蹄音,他和身边的人目光齐朝龙鹰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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