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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粗布衣裳,不施半点脂粉,乌黑闪亮的秀发高高束起,用一枝木簪在头顶结了个发髻,予人素淡清爽的感觉,再没有半点当日的浓妆艳抹。
转身便去。
“封寒先生在吗?”
封寒打个招呼,当先领路往果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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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呼叫声又近了许多。
这时轮到戚长征心下犹豫,他这人爱憎分明,乾虹青骗去上官鹰感情,现在又和封寒住在一起,关系大不简单,实是不见为宜。
转身待去。
方夜羽像早知庞斑会问他这问题般,道:“浪翻云有着这世上最精确的一对巧手,即管找到世上最精巧的工匠来,能织出的东西也不外如是。”
刚才叫他的不用说是媚艳诱人,怒蛟帮主上官鹰的前妻乾虹青。
封寒站了起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虹青斟茶给戚兄吧,我要出去看看!”披起蓑衣,推门往外匆匆去了。
屋内桌椅几柜一应俱全,还隔了两个房间,珠帘低垂!各类家具均以桃木制造,虽没有填镶嵌装饰,但手工极佳,予人耐用舒适的感觉,墙上还挂了几张字画,清雅脱俗。
戚长征在一处环境优美的农村,借宿两宿,将与孤竹、谈应手的搏斗经验融汇吸收后,刀法更上一层楼,这才踏上征途,往武昌韩府赶去。
两人默言无语。
戚长征虎躯一震,转过身来,瞪着乾虹青。
接着是更使人心头沉重的静默。
乾虹青忽地娇呼道:“噢!差点忘了!”捧起茶壶,斟满了戚长征身前的茶杯,同时低声问道:“他还恨我吗?”
庞斑默默看着竹箩,连方夜羽走进厅来,直走到他身旁静待着,他仍没有丝毫分散精神,黑白二仆像两个没有生命的雕刻般守卫两旁。
戚长征惯性地立了起来,道:“帮主夫……噢!不!干……干姑娘!”深感说错了话,颇为手足无措。
庞斑仰天叹了一口气,问道:“从浪翻云亲手织的这个竹箩,夜羽你看出了什么来?”
庞斑仰天一阵长笑道:“好一个厉若海,六十年来,我庞斑还是首次负伤。”微一沉吟,柔声道:“夜羽,你知道吗?我喜欢现在那受伤的感觉,非常新鲜,刺|激我想起了平时不会想的东西,想做平时不会做的事。”
封寒微微一笑道:“连我自己也忘了将刀放在那里了。”
乾虹青轻轻道:“他娶了新的帮主夫人吗?”
戚长征愕然转身,正好迎上高瘦汉子凌厉有若刀刃的目光。
果林里传来开门声,一把甜美的女声叫道:“长征!”
戚长征转头看去,差点认不出这就是昔日怒蛟帮主夫人,那艳光四射的乾虹青。
戚长征差点想将他拉着,他情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想单独对着乾虹青。
背影又逐渐转化,变成为浪翻云。
她双手托着木盘,上面放了一壶茶和几只小茶杯,盈盈步入屋内。
封寒仍在专心田事,锄起锄落,对来人不闻不问。
戚长征愕然。
两人在种着各种果树的小路穿过,一大一小两间茅屋现在眼前,小茅屋的烟囱正升起袅袅炊烟,当是乾虹青正在烹茶款客,想她以前贵为帮主夫人,婢仆成群,似这样事事亲为的粗苦生活,未知她是否习惯。
戚长征一愕转身,呆望着她好一会,才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过去了再不能挽留的日子又复活了过来,四年前我搏杀了剧盗‘止儿啼’程望后,回到怒蛟岛,你亲自为我包扎伤口时,说的也正是这两句话。”
途中遇上一场豪雨,暗叹天不作美,唯有避进一个山谷去,刚进入谷口,骤雨忽停,阳光破云而出,弯弯的彩虹下,只见谷内别有洞天,二十多亩良田,种着各类蔬菜米黍,果树掩映间,隐见茅舍。
每株禾草都是同一高度被同样刀法削断,显示出惊人的精确度、自制和持久力。
稻田显是收割不久,戚长征看着被割掉的禾草,眼中闪着惊异的神色。
封寒手接过盘子,怜惜地道:“让我来!”接着若无其事地向戚长征招呼道:“戚兄!趁茶热过来喝吧!”
一名高瘦汉子从果林后转了出来,肩上担着两桶肥料,踏着田间的小径走过来,他专注地看着向左右延展的田野,似是一点察觉不到陌生者的闯入。
戚长征猛然一震,抬起头来,双方目光一触,同时避开。
封寒眼中精光敛去,淡淡道:“说到用刀,古往今来莫有人能过于传鹰之厚背刀,封某败军之将,何足言勇,浪翻云兄近况可好?”
戚长征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东方远处果是乌云密布,景物没在茫茫烟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