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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想拉秦梦瑶的手,发觉对方又回复了冷然不可触碰的态度,吓得连忙缩手。不敢冒渎,甚至不敢说话。
韩柏毅然离开她的身体,认真地道:“若在房内或无人看见的地方,梦瑶不可以另找借口拒绝和我亲热了。”
白芳华吐气如兰仰脸深望着他道:“不用亲嘴了吗?”
韩柏向秦梦瑶眨了眨眼,装了个俏皮爱玩的模样,然后侧起耳朵,摆出留心倾听门外动静的姿态。
陈令方则看傻了眼,暗叹天下竟有如此气质惊人,超凡脱俗的美人。
听着足音远去,韩柏几次想把她追回来,告诉她真相,始终压下了那冲动,一天未清楚白芳华的真正用意和身份前,他绝不可向她暴露自己的身世,因为那已非他个人生死荣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中蒙的斗争,国运的兴替,他只能把私情搁在一旁。
盈散花扫了他们一眼,忽然“噗哧”一笑,玉容解冻,露出甜甜的笑意,像回味着什么似的,向众人道:“棋逢敌手,将遇良材,散花终于找到个好对手,你们不为散花高兴吗?”
盈散花见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芳心竟不由升起一丝妒意,瞪了韩柏一眼道:“快说!你怎样安置人家?”
韩柏得而复失紧抓着她的玉手,松了一口气吐舌道:“皇天有眼!我尚以为梦瑶恼我了。”
范良极道:“他受了点伤,须闭房三天潜修静养。”
白芳华道:“专使到了京师后,芳华自会派人向你讨取。”
白芳华仔细端详他,奇道:“专使大人为何变得如此笨口结舌,欲言又止?”
盈散花给她那一眼看得胆战心惊,好像整个人全给她看穿了,半点秘密都保存不住,哪知这是来自净念禅宗的最高心法之一──照妖法眼。
白芳华全无所觉,愕然道:“为何又多了一位?”
范良极一见秦梦瑶,神态立时变得正经规矩,打躬道:“梦瑶小姐好!”
秦梦瑶至此再无疑问,知道房外一女三男,昨夜定是喝个通宵达旦,纵使是江湖儿女,如此一个年轻女子和三男对饮一晚,仍是惊世骇俗的行为。
秦梦瑶见他那喜得心痒难熬的样子,必是与范良极私下定了赌约,又或夸下海口那类以她秦梦瑶为对象的气人之争。想起平日这双活宝定曾拿她作不堪入耳的话题,登时记起自己曾向范良极表示过不会爱上韩柏,不由涌起羞意,硬着头皮随韩柏登梯而上。
秦梦瑶眼中神光一闪,淡然看了韩柏一眼,吓得他慌忙缩手,不敢冒犯。韩柏苦着脸,向她指了指窗口,示意一齐穿窗逃遁。
白芳华道:“放心吧!很快我们可在京师见面,因为芳华亦要到京师去。”
秦梦瑶差点给韩柏惹得失笑出来,这小子竟叫对方作姑奶奶,又直认不讳怕了她。但另一方面又深为韩柏全无成规应变的方法动容,不过回心一想,这小子若非手段厉害,怎会连她秦小姐都给他调戏轻薄了。
白芳华俏脸一红道:“让芳华老实告诉你吧!我忽然打消求参之念,就是怕了和你亲嘴,因为芳华从未试过和男人亲嘴,害怕给你那样后,以后都忘不了你,又不能随你返回高句丽,以后备受相思的煎熬,所以昨夜想了一晚后,终于忍不住趁早来见你,求你取消这交易。”
秦梦瑶心中亦赞叹对方的天生丽质,尤其是她那种轻盈巧俏的风流气质,特别动人,难怪能引得那么多狂蜂浪蝶,缠在裙下,只不知与韩柏跟她有何瓜葛,闻言道:“我是他的夫人,不知小姐找我的夫君有何贵干?”
白芳华正容道:“那会否令你为难呢?我知道万年参的数目早开出清单,报上了朝廷去。”
韩柏给秦梦瑶盯得灵魂儿飞上了半空,暗忖若可使秦梦瑶为他嫉妒别的女人,那将是他最伟大的成就,只不知她是真还是假的,同时亦对秦梦瑶的兰心慧质佩服得五体投地,事前她完全不知他和盈散花间有什么纠缠瓜葛,但应付起来虚虚实实,教盈散花莫测高深,实在恰到好处。
房外各人想不到他忽然长笑,且摆出针锋相对的战斗格局,愕然静默下去。
这时邻房诸男发觉不妥,涌了过来,齐声询问。
韩柏一震道:“那你测试出来了没有?”
外面那几名追求者一听是对夫妇,放心了点,无奈下步进邻房去了。
秦梦瑶平静地向各人裣衽施礼,先向范良极道:“范大哥你好!可不许笑梦瑶。”
话才完,秦梦瑶的传音已在他耳旁淡淡道:“韩柏莫怪我警告你,秦梦瑶并没入你韩家之门,你不可随便向你的情妇说我是你的夫人。”
盈散花像给他奉承得很开心,放浪地娇笑起来,意态风流,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只是听听已教人心醉倾倒。
韩柏面对着这两位气质迥然有异,但均具绝世之姿的美女,心中大乐,一对虎目异芒闪动。形相忽地变得威猛无匹,散发着惊人的男性魅力,先深情地看了秦梦瑶一眼,才向盈散花微笑道:“似乎连仙参也满足不了姑奶奶的需求,唉!待姑奶奶把我们的孩儿生了出来后,为夫当然会顺着姑奶奶的意愿,安排你们两母子。不过可莫怪我要滴血认亲来确定是否我的亲生骨肉。”
韩柏心中一甜道:“不若我们坐下再说。”
秦梦瑶瞅了韩柏一眼,只见这厮搔头抓耳,四处张看,似乎正寻找遁逃之法,唉!这小子不知是否欠了人家姑娘什么东西,否则何须一听到人家声音,立时慌张失措,六神无主。
秦梦瑶淡然自若道:“你想问梦瑶为何刚才肯认作你的妻子吗?告诉你真相吧!那可能是我心中一直那么想着,所以冲口而出,事后亦没有后悔,这答案韩柏大什么的满意了吗?噢!我也想问你,韩柏大什么的那‘什么’究竟是什么哩?”
韩柏感到她指尖的气劲锋利如刀,暗忖范良极说得不错,此妹的武功确是出奇地高明,若让他的纤指拂在掌背上,保证筋络尽断,笑道:“孩子都有了,摸摸何妨?”
秦梦瑶这才明白韩柏为何先前表现得如此顾忌盈散花,因为眼前这绝色美女和韩柏实属同类,都是不讲规矩任意妄为的无赖。
白芳华秀目闪过黯然神伤之色,低声道:“我怕见到专使后,再离不开专使大人,但又终要分开,那芳华更惨了。”
白芳华娇笑道:“假若你私下藏了几株万年参,送一株给我亦无妨,芳华自然不会拒绝。我欢喜你送东西给我。”
这时韩柏的大手伸了过来,要摸在她的小肚处。
韩柏倏地缩手,嘻皮笑脸道:“姑奶奶不必气苦。为夫怎会是负心的人,你生了孩子出来后,为夫定会拿一株仙参来给你产后进补。”同时另一手往秦梦瑶伸过去,握着她柔软的纤手,暗忖若不趁机占占秦梦瑶这仙子的便宜,实在太无道理。
秦梦瑶微嗔道:“谁有闲心恼你!不过你若如此见一个调戏一个,将来怕你会有很多烦恼呢。”
秦梦瑶嫣然一笑,更添美艳。
盈散花眼中射出迷乱的神色,好一会才回复清澈,跺脚向秦梦瑶道:“姐姐来评评理,他则享尽荣华富贵,妹子却要流落江湖,他算不算负心人?还暗指我人尽可夫,侮辱散花。”
盈散花淡淡瞪了韩柏一眼,大方地坐到韩柏右侧,含笑打量了对坐着的秦梦瑶一会,眼中闪过惊异对方美丽的神色,低声问道:“这位姐姐是谁?”
韩柏骇然道:“天下间有何人能令浪大侠和梦瑶都受了伤,难道庞斑出手了?”
秦梦瑶的声音又在他耳旁响起道:“唉!我的韩柏大人,放胆做你喜欢的坏事吧!只要你本着良心,不是存心玩弄人家,梦瑶怎会怪你。我现在到诗姊的房内静修,到今晚方可见你了。”
韩柏心中一震,暗忖我这好梦瑶实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既能圣洁超然若不可亲近的观音大士,但另具艳盖凡俗的绝世媚态,教他看得呆了,也想得痴了。
韩柏一震道:“什么?”
秦梦瑶容色回复了一向止水般的冰冷,使人不知她是喜是怒,但那种教人不敢冒渎打扰的气度,又再重现,显示她对韩柏的风流行径,生出反应。
盈散花听得先是呆了一呆,接着“噗哧”一笑,眉梢眼角尽是掩不住的诱人春意,横了坐回位内的韩柏一眼。扭头向外道:“尤兄你们先到邻房坐下,吃点东西,散花和两位爱玩的嫂嫂哥哥闲聊两句后,立即过来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