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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殷殷话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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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慈航静斋不到两年工夫,已有无数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对她冲击最大的,自然是被魔种使她的剑心通明失守,身不由己下与韩柏热恋起来,直至失身于这男子。

朝霞抿嘴笑道:“你们快去救他,凌二哥正和宋公子下棋,给他连杀两周,正叫苦连天。”

范良极笑道:“那就是借口要陪我了。因为你的韩家小儿,决定了今晚要做我的随从跟班。”

方夜羽凝神瞧着秦梦瑶,这仙子亦深深回望着他,眼神清澈如水,不含半分杂质,似如雨泓无底的深潭。

在这种复杂无比的形势下,他们又怎能再树立鬼王和怒蛟帮如此强大的敌人呢?

移步退了开去,又盈盈甜笑道:“里赤媚与虚先生一战,势所难免;年怜丹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只有血才能清洗;鹰飞虽是方兄好友,淫行亦令人发指。几此均牵涉到私人恩怨,非你我所能阻止,便看命运如何安排吧!舍此之外,都是各为其主,没什么好怨的了。”

两女拿他没法,气得干瞪着大眼。

到了此刻,她终于体悟到言静庵送别时嘱她“放手而为”这句话中蕴藏着的无上智慧。她对言静庵和韩柏均生出了深刻和没有保留的感情,但那已给她提升至一个超然于世俗尘心的层次了。

那老仆还没来得及答话,人影一闪,方夜羽出现在老仆身后,一脸难以掩饰的惊奇道:“怎么也想不到梦瑶会来找在下。”

两人默然并肩而立。

方夜羽百感交集,有点茫然地追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行,朝山上走去。

方夜羽呆了一呆,望往雪羽茫茫的大地,忽地仰天一阵长笑,像解开了所有郁怨般,但其中又蕴含着无尽的伤情。

韩柏讶道:“怎会没有燕王这问题呢?他不是答应走的吗?”

虽说各怀鬼胎,但在计划成功前,为了重要的利益,四方势力确是合作无间的。

两人面面相觑,想不到竟给虚夜月一口道破了两人间的秘密。

秦梦瑶欣然一笑,没有答话,直至走过了方夜羽曾和庞斑来过的小亭,到了山顶一处高崖边沿,俯瞰着金陵壮丽的城市雪景时,才停了下来,温柔地道:“方兄打算何时返回塞外呢?”

凌战天无奈道:“他们两人间似有难言的恩怨情仇,这种事外人很难劝阻,他告诉我,只是希望我一定得把易燕媚劝离京师,因她已怀了他的孩子。”

秦梦瑶微微一笑道:“来吧!随便走走!”转身便去。

虽然不会跟自己的姓,他终是有了个乖宝贝。

方夜羽哈哈一笑道:“我与韩柏间却不知究竟是公仇还是私怨,但若不和他决个雌雄,方某怎能甘心。”

方夜羽从容笑道:“若梦瑶答应陪方某回塞外终老,方夜羽立即抛开一切,现在就走!”秦梦瑶莞尔道:“方兄说笑了,梦瑶已是韩家的人,怎能抛下夫郎,随你归去?”

当她拿起门环时,她倏地感觉到庞斑,而庞斑亦感觉到她。

凌战天见这对活宝在这情况下仍可斗口,又好气又好笑道:“韩兄还不去看你的娇妻,长征等回来时,她们便要上路了。”

秦梦瑶看似轻描淡写,但三言二语,每个行动,均深合剑道攻守兼备的要旨。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今晚是否决定走了!”凌战天道:“我们请教过鬼王的意见,他也赞同今晚是唯一逃离京师的机会,现在没有了燕王这问题,单以鬼王的威望,足可令我们安然离去,朱元璋当无瑕分神理会我们这些闲角色。”

韩柏避过朝霞怀疑的目光,岔开话题道:“梦瑶在那里?”

方夜羽回复平日的潇洒,点头道:“那是方某求之不得的事,想到那里去呢?”

方夜羽嗅着秦梦瑶醉人的体香,心头出奇地平静;所有斗争仇杀,甚至不世功业,在此刻均与他全无半点关系。

方夜羽沉吟了一会后道:“在下明白梦瑶是一番好意,可是现在我们是势成骑虎,而且里面牵涉到不可解的私人深仇,纵使师尊出言,恐亦改变不了他们的心意。何况师尊绝不会如此插手此事。”言罢沉吟不语,显是心中为难。

岂知虚夜月竟鼓掌道:“真好玩!原来是去偷东西。”

凌战天道:“他们随了小鬼王去安排船只和装备,同时打点关防,测试朱元璋的反应。”

此刻忽有府卫来报,说甄素善求见韩柏,众人同时愕然。

凌战天沉声道:“我看他是存有一命换一命的决心,我告诉他大哥已决定出手对付单玉如,仍打消不了他的念头,而且说单玉如若非有对付浪翻云和庞斑的把握,绝不会让他们找到她。只有他才会使单玉如不得不见。”

她从未想过,会由这种方式让她接触到天地之秘。

韩柏和范良极这对冤家兴高釆烈,离开密议的花园一角,返回小径,朝外一重的建筑物走去时,虚夜月挽着朝霞,亲热迎来。

秦梦瑶忽现出小儿女的娇态,甜甜一笑道:“一位是英雄,一位是无赖,梦瑶是什么意思,方兄请想想吧!”得秦梦瑶赐赠英雄的身份,方夜羽颇有吐气扬眉的感觉,虽然仙子是被无赖而非英雄得了手,但他却是虽败犹荣,谁叫韩柏身怀能令秦梦瑶动心的魔种。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实质上秦梦瑶仍是那副轻描淡写,不把一切放在心头的淡雅模样,但方夜羽却知道她已进入了剑心通明的剑道至境,断了一切尘缘。

所以她若有请求,他想不听亦是不行。

红日法王的长笑在左方密林冲天而去,由近至远,速度之快令方夜羽亦吃了一惊。

眼前一花,秦梦瑶亦仙踪已渺。

幸好她仍能以无上定力和智慧,凭着几个时辰的静修,成功地把战神图录深奥难明的内容豁然贯通,融入了她的慧心里,臻达剑心通明大圆满的境界。

秦梦瑶仍是那淡雅如仙,飘逸若神的样子,俏脸闪动着不染一尘的圣洁光辉,柔声道:“梦瑶的话至此已尽,今番别后,可能永无相见之期,夜羽你珍重了。”

方夜羽苦笑道:“梦瑶有话请说。”

再没有半点人事能留在她心上。

虚夜月道:“放心吧!他老爹才不知多么紧张,亲自来接她。是了!庄老头说若他的快婿有空,请到道场打个转。唔!月儿怎也要跟着你的了,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秦梦瑶正是这一代的言静庵。

秦梦瑶转过美得使他目炫的俏脸,微微一笑道:“怎会哩!梦瑶还为方兄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感到怜惜呢!”方夜羽一震道:“梦瑶终于肯认同在下的爱意了。”

她的精神亦提升至一个前所未有,不能言传的层次。

范良极给他嗲得浑体酥麻,兴奋莫名,道:“来!我们边走边说!”四人来到月榭时,虚夜月已知道前因后果,这才知道朝霞和这三“兄弟”间发生过这么精釆的事,大觉好玩,只恨不早点认识韩柏,未能亲身参与。

虚夜月负气道:“全部走了,明知今晚恶战难免,便一个一个都不知滚到那里去了。连干老和凌叔叔密斟了几句后,亦离府去了!你那两个猪朋狗友更学足你的坏榜样,抛下娇妻不知爬到那里去了。”忍不住“噗哧”笑道:“既是猪狗,当然是四脚爬爬哩!”范良极苦笑道:“虚大小姐真难服侍。”

老仆退了开去,剩下两人面面相对。

韩柏正为此头痛,想起一事道:“不用怕:月儿的爹不是曾说过他气色开扬,官运亨通吗?他老人家的话自可作准。”又苦笑道:“但若他真的官运畅顺,可能只是坏事。”

韩柏听到七夫人的名字,一颗心立时飞到她动人的肉体上,心中欣然,知她一定有了身孕,才会肯为了腹中骨肉离京。

秦梦瑶平静地道:“你我间总是曾经交往,梦瑶与红日决战前,怎能不来向方兄道别呢?”

秦梦瑶深深看了令他心颤神摇的一眼后,柔声道:“方兄,陪梦瑶走两步好吗?”

虚夜月俏脸飞红,朝霞及时阻止,娇嗔道:“大哥!”范良极眼都不眨道:“连老实话都不可以说吗?”

想到这里,立时坐立不安,恨不得去搂住她,坐到自己腿上,问个清楚明白。

通过韩柏,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

静斋的心法本以守为主,无迹胜有迹。

方夜羽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到这刻才清楚梦瑶对方某真有怜惜之意,若没有这个消息,我们可能全军尽没,仍未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她只想抛开一切,返回慈航静斋潜心修为。

那并非她挑选的方向,可是当她为道命须如此时,却欣然投了进去,还感到至高无上的享受,体会到男女之情的甜美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