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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道：“何来杀他的机会？”
符太示意高力士报告。
符太也忍俊不住，笑骂道：“有何好笑的？不知就是不知。”
以奇兵大规模的强攻北帮总坛，不可能是今天想到，大后天付诸行动，而是经长期部署，摸清摸楚老田在关内的实力分布，船只流动的情况，本身则秘密集结足够的人力物力。绝对地，如此已超出了一般江湖帮会的斗争仇杀，是彻头彻尾的军事行动，惟高奇湛旗下经严格训练的精锐胜任。
符太向龙鹰笑道：“支持最热烈的，不是长公主或相王，而是武三思那奸鬼。哈！真讽刺。”
龙鹰道：“难得太少知己知彼。唉！直至此刻，你说出来的，全为老田如何厉害，似他杀我们的机会，远大于被我们生劏。”
皇上隐瞒的事，上官婉儿岂敢泄密。何况与龙鹰有关，她绝不向武三思透露。 龙鹰思索道：“那皇上如何将似是无中生有般的莽布支，忽然变成议程内的人选？”
龙鹰反问道：“你说得他在水底像长了翅膀的老虎，如何可破他的‘明暗合璧’？”
符太苦恼道：“我还未打过水战，怎可缺席？”
又道：“先弄清楚皇上那边的情况。”
龙鹰道：“不是巧合，是配合。”
龙鹰苦笑道：“你问我，我问谁？临淄王该清楚点。”
符太分析道：“既晓得老田一定送上门来，又知他将在出关后一个阔河段截袭，如纵横天下的邪帝仍想不出屠田之法，邪帝仍可混下去吗？”
然而千猜万想，仍想不到台勒虚云抓紧机会，来个破局式的反击，从根本去动摇北帮。如他亲自领军，就表示视田上渊为相埒的对手，不容继上趟大河突袭田上渊后，再一次的无功而还。
李隆基被他们瞪得尴尬起来，道：“到幽州这么久，怎都知得些儿边疆的事。”
他们朝沉香亭的方向走。
符太和龙鹰交换眼色，均为高力士准确的观察和推断力惊异。
高力士长长吁出一口气，满脸崇敬，赞叹道：“两位爷儿教小子大开眼界，战争似游戏，等闲事也！”
三人仍未晓得有关田上渊方面的事，为免他们分神，龙鹰先问调兵遣将的进展。
龙鹰骇然道：“幸好有你提醒，否则不知多少兄弟在水里任他鱼肉。”
高力士“咭”的一声笑出来。
看到高力士目瞪口呆的样子，找他出气道：“因何如此怪模怪样？未听过打仗吗？少见多怪！”
符太道：“记得我刚说过，对老田来说，最理想是在大河中间沉船，那游往哪一边岸，都是那么远。告诉我！有何办法令沉船发生在茫茫大河的正中处。”
符太哂道：“你怎知他们没在内廷会议上透露说话内容？”
符太断言道：“故此只要烧掉或弄翻我们的船，逼我们落水，老田可尽展其长，在水下大开杀戒，以泄接连受挫的怨气。”
更没想过可配合无间的连手对付他。
符太哂道：“邪帝何时变蠢了。正因老田自以为可称霸水底，故必亲自领军，希望能在水内将你活生生淹死。此其一也。”
龙鹰好奇道：“若太少在水底遇上他，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符太叹道：“坦白说，没半分把握，要到交手见真章，方知谁能在水内称霸。他奶奶的，老田在大河打滚了近十年，我只游过曲江，剩是不熟水性，已可教我吃大亏。”
李隆基笑道：“此事由我想办法。”
龙鹰的目光转投符太。
龙鹰、符太、高力士同时动容，对李隆基刮目相看。
李隆基道：“忙坏鹰爷哩！”
龙鹰是故意令台勒虚云认为他技穷，再从大江联的援手，窥看台勒虚云在北方的布局。
龙鹰道：“比起今天，算不了甚么。”
龙鹰向符太道：“高招！”
龙鹰动容道：“对！如在漕渠翻船，老田赶上来时，我们早爬到岸上去。”
此时抵达沉香亭，四下无人，两人驻足继续密谋大计。
龙鹰认栽道：“是我想得不够周详。”
目光投往广阔的龙池，叹道：“我要改到这里来洗澡。”
龙鹰一怔道：“不是北面起火？”
高力士道：“与昭容说话后，皇上召兵部尚书宗楚客、兵部侍郎崔日用和王昱大人一起入宫见他，谈了小半个时辰，才召开紧急内廷会议。”
龙鹰赞道：“有道理！”
高力士赞美道：“大人思虑精密，鹰爷有容乃大。”
李隆基道：“结果就是我们心想事成，得偿所愿，郭大帅稳如泰山，皇令破例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出，十万火急的将莽布支从东北调往西疆，但不论如何快，怎都须三、四个月的时间。幸好莽布支的亲叔与本部驻扎在洪源谷，可在莽布支抵达前，支撑大局。”
龙鹰认瘪道：“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你奶奶的，田上渊是你的嘛！当然由你想办法。”
符太道：“所以我说，这场水战不可以没有老子。你奶奶的，这么好玩的事，竟敢不预我一份？”
李隆基沉声道：“更重要的，是皇上已任命左屯卫大将军张仁愿为朔方道大总管，鹰爷对此有何打算？”
现时的符太不但心细，且非常谨慎。不像初当丑神医之际，一副随时拂袖而去的态度。
李隆基道：“我的消息来自王父，宫内发生的事，副宫监亲历其境，由他说较准确翔实。”
符太问道：“朔方是甚么东西？”
李隆基欣然道：“有副宫监在场，平添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