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请无瑕留下来陪他,纯为戏言,因明知她不肯,目的在乎显示他的“范轻舟”真金不怕洪炉火,货真价实,经得起考验。如是假的,不用几个月,几天已被无瑕拆穿,出一趟街立告原形毕露。
龙鹰的“满肚怨气”被她化解至不余半滴,摇头失笑,道:“老掉了牙?绰号也难逃此况?闻之未闻呵!”
无瑕不悦道:“那你最初便不该答应小可汗。”
对龙鹰来说,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是无法知己知彼,摸不清楚,因而没法推想接踵而来的后果,是否自己承受得起。
这番话无懈可击,乃以范轻舟的立场来说,应有的大忧虑。没朝这方向想,不合情理。
无瑕事后的情态恰到好处,一副拒龙鹰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适显示出她刚才情不自禁,发自真心,因而春心荡漾,欲迎还拒,矜持起来。
龙鹰道:“罄竹难书,多不胜数,大姐须小子逐件祭出来和你们算账?”
他面对的是榻上榻下最精擅迷惑男人的尤物,高度危险。
龙鹰思索沉吟。
龙鹰说的,是经过计算。
无瑕没好气地道:“人家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
龙鹰的脑筋回复灵活,显示魔种对“媚术”非是没反击反制之力,微笑道:“这不是乐不思蜀,而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何况我们身在蜀境,不思可得。哈!古怪!为何这杯酒,比前一杯更甜蜜?”
无瑕轻柔的问道:“敢问范爷,小可汗和你的协议,仍然有效吗?”
无瑕“噗哧”失笑,送他一个媚眼儿,骂道:“皇帝岂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明君和庸主之别。李显算坏人吗?可是你看现今的朝廷,正因他重情义,令恶后奸佞当道,贪腐成风,每过一天,败武则天的家当一天。”
龙鹰则暗呼侥幸。
既是摊牌,须把一切摊开来说,故早前无瑕没否认黄河帮已落入他们手上,现在亦不否定龙鹰认为他们在争天下的看法。
无瑕嗔道:“范爷正经一点好吗?”
龙鹰惊醒过来,连忙坐好。
看着她修美的玉手,在月色下闪闪生辉,龙鹰不由想起她冰雪般白皙的粉背,水雾氤氲里的撩人体态,心忖早前的情景,肯定像她的香背般,将盘据着他的心神,永忘不掉,永不淡褪。
倏地无瑕一双秀眸有点无力保持睁开似的,却勉力挣扎着不让眼睛闭上,霞现玉颊,不胜娇羞的垂下螓首。
无瑕笑意盈盈的双手举起杯子,道:“范爷第一次打仗,旗开得胜,乃天大佳兆,无瑕敬范爷一杯。”
龙鹰本早想好说词,就是这天到幽州,明早天未亮便到朔方去,处此刻不容缓的形势下,根本挤不出时间见高奇湛。
如果无瑕的情动乃施展媚术,他肯定心神失守,为她所乘。不过,他恐怕永远弄不清楚她是真情,还是假意,抑或虽情真意切,但仍是媚术的手段,当媚术晋臻至境,情和术浑然无间,再无真假之别,进一步印证他先前的想法是正确的。
无瑕回嗔作喜,道:“范爷何时变蠢了?与其坐以待毙,何不狠博一铺,赌命运。任由现时的情况发展下去,天下将落入宗楚客和田上渊之手,那时范爷在中土肯定无立锥之地。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们共抗田上渊?河间王将来如何,仍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成败难测。可是呵!田上渊之祸,已迫于眉睫哩!”
现在则只有将大堆说话,硬咽回去。
无瑕不悦道:“借口!范爷刚才不是说,北帮枕重兵于洛阳?”
忽然打仗,忽然恋栈美色。
又思索道:“话说回来,这个外号对我有利无害,可使想和小弟作对者,不得不三思,看有否和小弟玩命的决心,知难而退。”
无瑕轻描淡写的道:“奏章抵达西京,掀起狂风暴雨,田上渊漏夜逃离西京,宗楚客则兵分两路,自己往李显处哭诉遭郭元振诬害,另一边由韦温出马,向韦后陈情,指郭元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后是要将他们韦氏一族,连根拔起。”
眼前的美丽说客,智慧加上媚术,确非任何男子能抗拒,管他是商纣还是楚霸王。
就算龙鹰千般不愿,亦没法在这个情况说出绝情话,何况尚未到与台勒虚云决裂的时刻,故作惊讶地道:“瑕大姐何有此问?到今天,我们仍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只因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令我和高兄错失碰头的机缘吧。”
无瑕柔情似水的道:“我们在哪方面伤范爷脆弱的心呢?”
无瑕喜嗔难分的白他一眼,气鼓鼓的不作声。
龙鹰有着不知说甚么好的感觉,知自己乱了方寸。
无瑕若无其事的道:“是又如何?”
无瑕不假修饰任由内心的情绪发酵,让龙鹰欣赏她展示出来,无从分辨真伪的娇媚美态,红霞从耳根扩展,玉颊现出浅浅的小梨涡,语带嗔怪的道:“知你去打仗哩!可是,到幽州却不依诺见奇湛一面,我们该否怀疑范当家合作的诚意?”她说的,表面似是“公事”,可是由她香唇吐出来,总蕴含着超乎所言之外的某种东西,底下匿藏着诡秘,甜蜜,危险,不安的特质,令龙鹰没法轻易找到搪塞之词,异常之极,但对她来说,又那么自然而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