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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玄听着铁石的讲述,顿觉毛骨悚然,他问道:“先生,这曹家婆婆媳妇孙子三人遭遇不测之前,可否有什么征兆?”
铁石说:“曹家三人意外死亡的那天,是曹马才兄弟死后两周年的清明节,也就是在曹张氏带着儿子给丈夫上坟回来后,当天下午发生的事故。
“我与曹马才是同窗好友,事后我去曹家吊丧时,曹亮告诉我,曹张氏说她在丈夫坟前烧纸时,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说‘我想念你和孩子,也想念爸爸妈妈,你们过来陪我吧!’
“这既像是曹马才说出的话,但声音又不是曹马才的。
“曹张氏听了此音,就随口应承了一声‘我们全家人都想念你们’的话。此后再无回声。
“曹张氏有些疑惑,回家后,就将此事告诉公公婆婆。二位老人以为,这是曹张氏思念丈夫产生的幻觉,并没有放在心上。”
曹玄思谋,按照鬼魂正常的转世投胎运转规律,意外非正常死亡的人,他的阴魂一般三年内不得转世朝生。三年后,在其坟穴附近四处游荡的鬼魂,才有可能递补投胎。
这曹氏兄弟意外死后才两年时间,阴魂不可能投胎,他们见亲人来上坟送纸钱,肯定感念不尽,只会说出感激的话,怎么能害他们,兄弟二人绝对不会让最亲近的人,赴死去阴司陪伴他们。
曹张氏耳畔传来的那个声音,肯定不是曹马才鬼魂所说,这可能是其他修炼功力较深的老鬼,胁迫曹马才的鬼魂所言,或者老鬼附着在曹马才鬼魂代言,从而使曹马才发出的声音,不像他平常的语气。
曹张氏一时没有分辨出耳畔的声音有疑,她以为是丈夫在阴司想念她而发出的声音,就随着这个耳音的意思,随口予以答应。
曹张氏这一回答就糟糕了,胁迫或附着在曹马才鬼魂的老鬼,通过阴阳两世间的问答声音,附身于曹张氏。
曹张氏回家后,这老鬼进而又附身于她儿子,婆婆和公公身上。
老鬼一旦附于人身,就会控制这人的思想,使这人按照他的意志行事,表现出匪夷所思的言行,最终让这人赴黄泉路。
这个老鬼正是先附身于曹亮孙子,让其活蹦乱跳,爬进电动拌泥槽,被泥浆淹没搅拌而亡。
其后,老鬼又附身于曹张氏,使其触电死亡。老鬼再附身于曹亮老伴,致其随同曹张氏电死。
这曹张氏和曹亮老伴,已操作包括电动拌泥槽在内的电动器具很久,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触电而亡之事。正因为有老鬼附身,才使得她们惊慌失措,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曹玄思谋及此,进而推断,这个老鬼就隐居在曹亮家里,他会伺机附身于曹亮,致其暴毙。
这个时间不会等待太长,因为曹张氏在答应老鬼的耳音时,说过“我们全家人都想念你们”的话,这全家人里就包括曹亮。
这个老鬼心狠手辣,他要灭了曹氏一家。
曹玄正这样边思谋,边推断,铁石又说:“曹家在两年前,一夜连死曹马才两兄弟。清明节这天,又接连死了三个人,涉及祖孙三代人,这祸端真是太大太重了。
“曹家仅存的曹亮,拖着半死半活的身子,勉强下葬了老伴,儿媳妇和孙子。
“曹家三人一日而亡。这种意外而死的人,不能入祖茔,也不宜与曹马才兄弟的坟茔葬在一起。曹亮思谋再三,把老伴,儿媳妇和孙子就下葬在曹家瓷器作坊下面。反正这座瓷器坊里,再不会有人做瓷器活了。
“安葬了家里人,曹亮倒下了。
“我是曹马才最亲密的朋友,经常去看望曹亮,给他做饭,陪他说话。在我眼里,曹亮就如同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
“一天,我早上起来,就去看望曹亮,曹亮一见到我就说,昨晚儿子给他托梦,曹家现住的这座五转三的房子,是曹马才兄弟依靠打工,辛辛苦苦挣钱盖的。曹家已无后人,这座房子就留给好朋友铁石住家,曹马才让爸爸趁早给铁石托付好。
“我听曹亮如此说辞,觉得不妥。修建一座房是农民一辈子的大事,曹马才终其一生才盖了这座房子,我怎么能夺人所爱,不劳而获呢!
“我就对曹亮说,我虽然与曹马才是好朋友,但这么大一座房子,我怎么能白得呢。咱们活人不能相信一场梦,更不能叫儿子的梦话所左右。做这样的梦,是你太想念儿子的缘故,大不可当真。
“曹亮根本不听我的话,他说昨晚的梦非常清晰,儿子就来到家里,站在床前给他说。儿子还拿走了他心爱的瓦刀,泥板,泥刀。我不能违背儿子所托,你就心安理得的收下这座房子。
“我见曹亮意志坚定,不答应儿子所托,他决不罢休,就转换口气说,如果曹伯执意要这样做,我就买下这座房子。我没有这么多钱,但会倾其所有给你,这样我心里踏实些。
“曹亮说,他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要钱干什么。如果真要给他钱,不如就像现在这样照顾他,给他养老送终。他死后就安葬在隔壁的瓷器作坊里,他要和老伴、孙子在一起。
“我答应了曹亮的要求,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这是替朋友尽责任。
“我每天义无反顾的照顾着曹亮的饮食起居,曹亮似乎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他每天都要到隔壁瓷器作坊里走走,站在电动拌泥槽和电动制陶器具跟前发呆,在瓷器作坊里徘徊好长时间,才上床休息。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后,有一天早上,我照例去曹亮家,见他不在家里,我就来到隔壁瓷器作坊里。
“我闻到一股胶皮燃烧的味道,还夹杂着炒菜焦糊的气味。我感觉不对劲,就大声喊叫曹亮的名字,在瓷器作坊里找人。
“我在电动制陶器具那里,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曹亮。我跑过去要扶他起来,发现他全身僵硬,脸色乌黑,两手握着两根断了的电线,手掌和手指焦黑,没有一点声息。看来,他已死亡多时了。
“从曹亮死亡现场迹象看,他是自己扯断电动制陶器具的电源线,触电而亡,应该是仿照了曹张氏的触电死亡法。
“我在瓷器作坊一角的三座坟堆前面,看见了三堆烧过的香、蜡、麻纸灰烬,点着在三个坟门前面的六根蜡烛和九支香,还在燃烧冒烟。
“我屈指算来,这一天是曹亮老伴,曹张氏和小孙子死亡第49天。曹亮是在给已故的三位家人,烧了第七七麻纸后,触电自殉的,他也踩着已故亲人的路子去了。
“曹亮死后,我按照他的遗嘱安葬了他,曹亮就葬在曹家瓷器作坊他老伴的坟墓旁边,他们一家人又在地下团聚了。
“料理完曹亮的后事,我遵从曹亮遗嘱,接受了曹马才托梦馈赠的房子。
“曹家住的这座房子,是曹马才兄弟新盖的,曹家只住了五年,还是崭新的。这座房子很宽敞,家什和一切用具都是现成的。
“我家的住房,还是爷爷手里修建的老宅,早已破旧。经我与父母商量,在这一年春节前的农历腊月二十八日这天,我们一家人全部搬进曹家这座新宅住下,老宅子上锁闲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