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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不是去找他和好的,是去兴师问罪的。
她决定今儿主动去找赵十九。
感慨了一下老孟的“战斗力”,夏初七心里突地一刺。
九个月前,老孟曾经北平去处理了一次粮草的事故,也就待了一天的时间,他媳妇儿便为他生了第四个孩子,还是一个健康壮实的小子。
小二说,刚从北平传了消息来,老孟又当爹了。
最近无战事,大家伙儿都不太忙碌,她正心不在焉地与小六说着笑话,小二便兴冲冲地奔了进来。
今儿是一个好日子,夏初七照常去了医务营。
在又一个满带揣测和思念女儿的噩梦中惊醒,外面已大雪初霁。
女人的心思,常多揣测。
赵十九难道就不想她吗?这么久不理会她,偶尔遇到一次,他也只是“相敬如宾”地点点头,远远便走开,脸上就挤不出一点多余的情绪。她不知他在想什么,更不知到底是他能够控制情绪,还是他真的对她淡了。
可不与他“和好”吧,她心里犯嘀咕,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得劲儿。
她心里烦着,也不想主动找他“求和”。
不仅月毓仍在他那里伺候,他也没来找她。
但赵樽一直没有动静。
好些日子没有与赵樽在一起了,这个新年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过得最为憋屈的一年。按说消息用那法子传出去了,月毓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她与赵樽“和好”了,也不会影响消息的传递。
没错,她心烦,见到烦事就想讽刺。
这作派,大姑娘谈恋爱似的,矫情!夏初七讽刺。
休战了这么久,南军见晋军没有动静,又开始小范围的骚扰,在沧州城的几个晋军大营附近勾引、挑逗、游击。面对南军的“欲拒还迎”,晋军有一搭没一搭的反击,你来我往数个回合,都没有形成主力的大规模战役。
过了正月十五,天气似乎暖和了一些。
贡妃为了赵樽,是什么都肯舍弃的。
但他却忽略了,妇人虽弱,为母则强。
可是,从陈大牛与晏二鬼只能把消息传给贡妃,让贡妃想办法传出来便可以看出,他们的身边肯定全是暗探,在赵绵泽严密的监视之下,相对于陈大牛他们而言,赵绵泽对贡妃这个女流之辈,并未严守。
那些人以为月毓死了,没想到,却被人贩子救下一命。
大抵是赵绵泽发现柔仪殿少了人,这才派人追至徐州。
也就是说,京师来的人都死光了,独活了月毓一个。
那几名在徐州死亡的男子,一个是柔仪殿的太监,另外几个是贡妃派与她南行的侍从。她当时昏了过去,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卖掉她的那个人贩子,把她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那个人贪财,又害怕被官府发现惹来麻烦,索性把她卖到了醉阴楼,但月毓的舌头到底是谁剪掉的,却始终没有结果……对此事,月毓也似乎有所回避。
赵樽将此事与月毓核实,证实了那个姑娘正是她。
有当地人传言说,那几个死掉的外地人,原是着商贩打扮,操着一口京师官话,行事神秘,随行的还有一个姑娘。
据传有四个外地人士,死在徐州通往商丘的官道上,死时全身赤裸,身上所有的物什都不见了,徐州官府至今没有破案,也没有任何的说法。
同时探子还探得,月前徐州发生过一次离奇的死亡事件。
但探子在醉花阁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再次深入打探后发现,那个老头是徐州地带有名的人贩子,专门做些拐卖妇女和儿童之事。
正如春归阁的老板娘所言,月毓是她们从徐州一家名为醉花阁的青楼买来的。卖掉月毓之人,是一个老头,对人称那是她闺女,手上契约完整。
三日后,赵樽派往徐州的探子回来了。
关于如何破风水局,如何策反兰子安,她不想再去操心。她相信她爹和赵十九,还有道常老和尚,定会商量出两全其美之策。她以为,当深巷中那个探子回来报告了消息之后,她的离间计已成,便算功德圆满了。
她心性儿好,今朝吃饱今朝睡,哪管明朝饿肚皮?
夏初七大口朵颐的补了夜宵,轻轻笑着,打个呵欠蒙头便睡。
不过出门后,他却是细心的吩咐人为女儿送了吃食来。
面对不可教的“孺子”,夏廷赣最后是瞪着眼睛气咻咻离开的。
“嗯”一声,夏初七严肃脸,“老龟炖汤,大补。爹,饿了。”
夏廷赣眉头舒展,“孺子可教也!说说你的领悟。”
她考虑一下,点点头,“明白了。”
夏初七回神时,就注意到“老龟”两个字。
“可听明白了?”
夏廷赣说得口干舌躁,停顿一下,期许地看着女儿。
夏廷赣看她听得入神,目光隐隐还有崇拜,终于找到了身为人父的自豪感。清嗓子,喝口水,他继续喜形于色地描述,“风水之局,靠气运转,气也是风水形成之源。人气,地气,无一不是如此。当年道常老儿便观赵樽有帝王龙气,方才一意规劝于他,也辅佐于他。人的气,会影响皇朝气运。地的气,也会影响风水格局。那日你看过舆图了,固若金汤局从山脉与水源的延伸态势观之,仿若一只千年老龟,盘踞于此。老龟者寿,有它坐镇山东,南晏气数便不能尽……”
一眨一瞎地看着他爹分析,她只觉得这古人实在强大。没有仪器,没有科学实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样懂得的天文地理,还有那些流传后世数千年的兵法策略,经史子集……真是不可想象。
对风水之事,夏初七完全不懂。
“来之前,我与道常老儿谈过,兰子安如今所处的聊城,是‘固若金汤’居的侧翼,虽泉城是局眼,但只要聊城松动,这天然风水局便会发生改变。”
看她思路清晰,并不为儿女情事发愁,这老头儿不知穿越一事,把她所有的优点都归究到了自己强大的基因之上,很是得意的点点头,接着岔到了正事。
“好,果然是我夏廷赣的女儿。”
既然无法,那便先行搁置。走一步,算一步。
眼前迫切需要要解决的事儿,才是正经。至于未来会怎样,她不想琢磨。在她那个法定一夫一妻制的时代,都有无数的夫妇最终分道扬镳,所以这种事儿,谁也说不清,更不是靠想象可以处理的。
她微微一叹。只一句话,意识形态便发生了变化。
“可箭在弦上,也不能不发了,是吧?”
自北平起兵以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信念,真正动摇了。
她知道,夏廷赣说的,都有道理。
夏初七默了。
夏廷赣冷笑,瞥她,“若都像你这般想,天下就太平了。君权与臣权之间,看似君权在上,臣权在下,但臣权对君权的制约,古今皆同。为君者,并不自由,小七,你可懂得?”
“他是皇帝,还做不得自己的主?可笑!那做皇帝干啥?不做也罢。”
夏初七打个酒嗝,摆手,不爱听了。
哼一声,夏廷赣道一句“女生外向”,又审视着夏初七醉意的目光,正色一叹,“女儿,皇室之事,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即便赵樽独你一人之心,他也做不到。自古以来,皇室子嗣是否殷盛,关系到皇族大业的兴衰与延续。他同意,臣下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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