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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话时，还有些口齿不清，仿佛忘记了怎么说话。
这婴儿是谁？
“小家伙，敢尿你爸爸头上，我就亲你脸上，看你还傻笑不傻笑！你们几个别笑！人人有份，过来，都给我抱一下！”
“英雄”二字没有说出，就只觉头顶如暴雨倾盆，接连五道水柱齐齐于虚空涌现，洗尽自己一身的不自在，林牧不由得心中狂喜。
正要把诗号吟完，再来上句“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时，也不知道是哪尾“龙”水喷得不对，竟直接浇到林牧口鼻之间，直呛得林牧大声咳嗽，一个定神的功夫，眼前的混沌虚空，已是现实中的新房之内。
林牧心里不忿，当下朗声吟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
婴儿哭声愈响，“林牧”迷茫的眼神，也渐渐明亮，一丝又一丝的记忆，重又回到心神之内。
刚清醒，迷迷糊糊的林牧，看着苏桃花她们手忙脚乱地抱着婴儿，片刻间已经反应了过来，接过苏桃花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不由得一阵无力感席卷周身。
“呀！怎么突然尿床啦！”
或许，佛经中种种神佛般的记载，只不过是佛祖‘觉悟自我’时的心灵所见？”
林牧！
每次听到，都想过来抱孙子，好不容易熬到凌晨，听到婴儿哭声不止，再也按捺不住了？
虚空中的林牧，睁开了眼睛。
合着，梦境里的“五龙灌浴”，洗涤身心的“八定水”，就是你们五个小东西尿床了？！
心中泛起这四个字，心灵通透如赤子的林牧，忍不住哈哈大笑，“天……天上……天上地下……”
直到那一声“哇哇”的婴儿哭声，再一次响起时，就如同一道凌厉无匹的斧光，劈破这无边的混沌，更将林牧周围无数的人生劈斩成无数碎片，尽数化为滔滔洪流，融入到林牧心神之中，自此再分不出彼此。
不恨前我我不见，风情犹拍古人肩！
双眼开阖，四周包围自己的“混沌之蛋”，飘渺虚幻的气息上浮无踪；笨拙单一的记忆沉化为地，清浊分辨，一如盘古开天！
身上真正的童子尿，生性|爱洁的林牧，此时竟是丝毫地不介意，甚至还颇有点“以此为荣”的感觉，只觉得清澈明透，比那些名泉幽涧的净水，还要清爽一些。
仿佛浑浑噩噩几十年，突然一朝顿悟的凡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彻底明了自身！
而随着这二十八步的行走，林牧的心神更显得如同琉璃般的清澈透净。
那也是我吗？
原本这栋房子隔音不错，但林牧为了将其改为“产楼”，几乎打通了每个房间，隔音效果自然就降了许多，再加上林父林母着意关心孙子，再小的婴儿哭声听到后，也如惊雷般响亮。
正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林牧沉声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仿佛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第一次见到这个光彩无限的世界！
不止是自己在想，便是那数以亿计的“人生”，同样在想，一个个放下手中所有事情，纷纷向着虚空中的林牧涌来，凝聚、融合，如同一颗大蛋般，包裹住林牧每一处“身体”。
“小东西，尿爸爸身上啦！”
好奇心起，眼望着这片无尽虚空，林牧四方各走七步，每走一步，身上就散化出或虚幻、或重拙的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交织，在脚下形成一朵朵莲花状的涟漪。
林牧不由得一乐，看这样子，自家父母这一夜是根本没睡着啊，估计每次婴儿哭声一起，东间里爸妈就醒过来，怎么也睡不着了吧？
想及此处，林牧简直无语，抱过苏桃花怀里的婴儿，就是亲了一口。
逼我念诗号？
“你还笑？这么开心的吗？”
这样的想法，五个婴儿明显是不会有的，被林牧抱在怀里，还亲在脸上，一个个转眼间就变了脸，“哇哇”地哭了起来，连苏桃花给他们喂奶，都哄不回来了。
凭什么你有九条龙，我就只有这两条？！
虚空再现一水柱，这道水柱来得精巧，正正从林牧头顶浇落，林牧心中不由得大喜。
比诗号，牟尼哥，别说兄弟不让着你！
按佛家说法，这水不同凡水，称作“八定水”，是佛教“圣水”，开智慧、佑家人，福泽无穷！
我是林牧！
思及此处，林牧好玩心起，左手上举，作“施无畏印”，除却一切痛苦；左手下垂，结“与愿印”广布福泽。
为什么听到他哭，总是会升起一股欢喜与关切之意？
“步步生莲？”
到6岁时，第一次感觉到鸡儿冲动的躁动不安。
林父的声音也在旁边响起：“就是，你们年轻人贪睡，我们俩哄小孩，你们睡觉吧……”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从心底浮现，那个名字，也从迷雾中，变得愈加清晰。
老人、林野、林琳、父母、沈忆书、苏桃花、魏云、路不平、尚志城、路一菲、苏澈、许静柔……
小学时，骗女同桌钱买糖果吃时的无良……
放有些地方，还特意收集那些小学生的“童子尿”煮鸡蛋吃呢……
只是，佛祖降生，有“九龙灌浴”，为毛自己悟道时，就只有这吝啬的“两龙灌浴”？
没被儿女尿过的父母，根本就是不称职的父母！
浑浑噩噩的心神，不知想了多久。
……
是你逼格比我高还是怎地？
“传说佛祖降生时，东西南北各走七步，步步生莲，又有九条巨龙，吐出水柱，为其沐浴净身。
从幼时看到第一只小狗时的欣喜。
……
就在林牧哈哈大笑，苏桃花几人嗔怪地哄孩子时，就听见东间里开灯，穿拖鞋的声音走到新房门口，接着就传来林母的声音：“桃花，怎么了？小狗娃哄不过来么？你现在身体没恢复，我来哄……”
声音里，没有一点深夜醒来的困倦，一片清醒与激动。
但这话刚刚说完，林牧便觉一股清流自虚空冲刷而下，直直在自己胸口散落而下，虽不知为何，但经这“灵水”一洗，林牧只觉整个人都欢喜无尽。
刚一见面就给这么大份厚礼，这么不怕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