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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狗奴,犯贼!”
庄丁里的王老五因为曾经是汉王手下的老人,跟着汉王做侍卫十来年,前年的东征之役,跟着汉王去辽东结果仗没打成反倒摔断了条腿。不过因为是替汉王拦他坐下受惊的战马而摔断的腿,最后汉王念他有功,回来后便将他打发到了自己在长安郊外灞上的一处庄子上,让他在那里做了个小管事。王老五虽然拖着条瘸腿,可毕竟当过侍卫,又是汉王安身边的旧人,到这当了个守庄门的小管事,管着一群守门庄丁日子倒也消遥。赵忠虽然是前院管事,但论起庄内级别,两人平级,虽庄内资历王老五没赵忠老,可人家以前是直接跟着汉王身边十几年的。这赵忠平日里可也是对他客客气气,却不料今天一早这家伙跟吃错了药一样咋乎,王老五脸色立即不好看了。
二人说着已经直接撕扑在一起,赵老二年轻力壮,王老五虽然瘸腿,可胜在经验丰富,二人倒是旗鼓相当,将逢对手,打的好不热闹。一边撕打,还不时的间夹着一句“田舍汉”,“死狗奴”,又或“瞎驴生”,“狗日的!”“贼兵奴,”“干你娘!”等等脏话。
杨谅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庄园,整个庄园布置的很不错,这是杨谅出镇就藩之前在京时所置的庄子,也是最早的一批产业。到如今,他在天下各地广置田产,名下还有许多商铺商队以及作坊矿场等,尤其是在并州两年,虽然最终还是被调回来了,可这两年他也没有白呆,借掌控并州府数十州之机,巧取豪夺置下了丰厚宠大的产业,尤其是借防御突厥之名,他招兵买马,打造了三万余私军,而且还积存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如果不是皇帝突然把他调离,他打算在未来三年里,把自己的私军扩大到五万人。
“赵管事邪物附身了?这可如何是好?”
赵忠见昔日牛逼轰轰的王老五认输,不由的心里大为高兴,就如同一只得胜的大公鸡一样趾高气昂。
几个守门的庄丁都被骂懵了,以前知道赵管事嘴厉害,可没见过这么厉害啊。
“是啊,这赵管事莫不是中了邪了,一大早上这乌鸦围在门前树上乱叫,赶都赶不走,我就总觉得邪门呢。”
“今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有些话我还是得说,王老五你别仗着是殿下的昔日亲卫,就飞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
“你小子懂个屁,天天吃大鱼大肉也会有腻的时候,偶尔吃点野菜啥的,换换肠胃。”
如此一来,赵忠可就成了汉王便宜老丈人了,虽然汉王这样的老丈人不知凡几,也许汉王回头一离开就把这二丫和赵忠抛脑后去了。可毕竟现在汉王还在这呢,又刚收用了二丫,保不齐这二丫回头吹个枕边风,那自己可就有些麻烦了,赵王眼里,手下的瘸腿老侍卫,可不一定能比的过刚上手的小村姑。
有个消息灵通的院中男仆,闻的这话忍笑一声,用充满着优越性的语气道:“你们知道个屁,一群没见识的田舍汉儿。我跟你们说罢,其实啊,都只因为赵管理的女儿。赵管事女儿你们知道吧?”
一场春雪纷纷扬扬过后,天地一片洁净而又宁静。
“啖狗屎的赵老二,讨打!”
“不打了。”王老五先认输了。
“这一大早上的,外面乌鸦呱呱叫个不停,你们就不会赶走,都是死人啊,不知道吵了汉王殿下的清梦?你们知不知道,汉王殿下很不高兴?”
前院的庄丁奴仆们则假装在一边劝架,实际上一个真正上前拉人的都没。他们倒把这当成了难得的戏耍,看的正热闹呢。
午后,阳光温暖。
“这赵管事今天这是咋了,平时他可都对王头客客气气的,今天这是吃了豹子胆了?王头可是汉王身边的老人了,当了十几年侍卫呢,他也敢惹?”一个庄丁小声的对旁边的人道。
都是这该死的杨林,十几年前死掉多好,就算没死,你也应当感激老天,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啊。
“你说的是赵家二丫吧,那丫头身条长的很好,前凹后凸,奶大屁股圆,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贼厮鸟。”一个知情者立即接话,语气中还带着恨恨不平。
王老王心想,汉王殿下高不高兴你怎么知道?说不得,是你女儿从汉王那里回去后跟你说的吧,狗日的瞎驴生的田舍汉儿老狗奴臭狗屎……
赵二丫年芳二八,虽然脸蛋也不过是乡下丫头模样,可身材还是不错的,又是在内院里当差,平时吃穿的都要好些,又不干重活,不晒太阳,养的细皮白肉的,外面的这些粗鲁汉子哪个不垂涎意淫,平时聊天打屁时三句话就能说到女人,不出两句肯定最后得扯到赵二丫头上去。对于这些庄丁仆役们来说,在饥渴的他们眼中,赵二丫就是这庄中第一美女。
“那是你小子吃不到鱼肉。”
那个仆役叹息着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昨晚上,赵二丫被汉王叫进去送茶,然后就没再出来,直到今日早晨才出来。出来时,赵二丫走起路来都跟个老母鸭似的,两条腿一叉一叉的走路,脸上他娘的还带着春意呢,尤其是头上还插了一支金钗子。”
“喝酒的事以后再说吧,近日我都没空,汉王那里还需要我服侍呢,早点把扁毛赶了。”说完,赵忠趾高气昂的扬长而去。
赵忠见王老五如此不给面子的反击,当下也立即回骂:“瞎驴生的,你瞎了狗眼,冷噤噤地如冻凌上驴驹相似。”
几个平时受王老王照顾的庄丁这时连忙上前去拉架,一边拉一边悄声在他耳边把这最新消息告诉了他。一听这消息,王老王立即相信了。实在是他跟了汉王多年,对汉王品性深有了解,虽然汉王平时也并没干过什么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情,但是以往王府里的稍有些美色的奴婢侍女都被她给吃了,这却是事实。虽然赵二丫只是一般姿色,但汉王在这小庄子里一呆许久,身边没啥好美女,一时将就也极有可能。
虽然赵忠没有直接冲着他骂,可当自己面骂自己手下的庄丁,这打狗还须看主人呢,更何况是这样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呢。
长吐了一口气,让心平顺平了些后,王老王招呼手下,“别看着了,一起动手赶走那些扁毛!”
“一大早上是何猪狗乱嚎乱吠?”王老五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要不然,以后还如何在手下庄丁面前当老大,如何在这庄子上混。
虽然几个年青人嘴上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却已经相信了。若不是因此,怎么赵管事今天在王头面前如此强硬雄起了,居然还敢跟王头动手了。
有几个一直暗恋着赵二丫的年轻庄丁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汉王殿下怎么可能看的上二丫呢。人家天潢贵胄,皇帝之子,堂堂国王,怎么会看上二丫……”其实他们想说的是,汉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抢他们的二丫。
“噫!”围在周边的庄丁仆役们一听到这里,个个长吁短叹,一朵嫩白菜被摘了。
不过心里骂归骂,脸上还得装着一副感激的神色,“多谢二哥提醒,我马上就带人把那些该死的扁毛畜牲赶走,回头我请二哥喝酒,到时一定得给面子啊。”
灞上的清晨迎接来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大早上灞水河边的庄园别墅门前刚吐嫩芽的树梢上,就有一大群乌鸦绕树盘旋。呱呱的叫着,外院管事白忠披着袍子跑出来看了几眼,然后冲着守门的庄丁们破口大骂:“田舍奴狗鼠辈,世代代只能做乞索儿的瞎驴……”赵管事一出口就是连珠炮一般,各种脏话张嘴就来顺嘴就扯,一口气连骂了半盏茶功夫,骂人的话居然不带重样的。
王老五肺都快气炸了,平日里人一口一个五哥,今天就王老五。平时时天天拍着马屁求我讲当初跟着汉王时的事情,现在你倒说我仗着曾经做汉王侍卫,如今飞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他真想抽刀把这王八蛋给砍了,不过想想人家女儿如今已经上了汉王的床,他还是忍了。
“赵二哥教训的是,老弟我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指正。”王老五跟了杨谅多年,场面话还是会说的,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大鱼大肉怎么会油腻,给我天天吃,一年十二个月吃我都不油腻,有肉吃鬼才吃野菜。”
一名年青的侍女端着一杯羊羔酒上来,给他递酒时居然还抛了个媚眼。他心里有由有些好笑,这个乡下庄园里的村姑长的一般,但身材不错,皮肤也好,昨晚上他收用了,倒也给了他一晚上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