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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西南方向的山间小道上,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背负着一个书生背篓,背篓边还挂着一把油纸伞,正悠悠的向着金陵城赶去。这书生打扮的少年正是本书的主角张宇初,此时距离他离开剑冢已过去一年多了。
离开剑冢之后,张宇初赶到南昌,在南昌城待了大半年,修行、读书,如今已成功构建天地桥,内外相连,成功跨入先天之境;并且参加乡试,成功考取举人身份,不过这次竞争激烈,未能获得解元身份,仔细想来这也是应有之份。如今刚好赶往金陵,准备参加会试。
一阵微风吹过,张宇初抬头望望天,喃喃:“要下雨了,看来需要找个地方落脚、避雨了。”
想到这儿,张宇初不免加快了步伐,大概又走了有约莫十来里,看到一处破庙,便走了进去。
庙内长久未曾有人光顾,破烂不已,张宇初也是个邋遢惫懒之辈,不做打扫,提气一跃,跳上房梁。找了块淋不到雨的地方就躺下休息。
片刻之后,一位身穿僧衣的人走进破庙,为何不说是僧人,因为那人虽然身着僧衣,脖间挂着佛珠,但是却留有须发,看上去二十来岁。张宇初也未下来和那人打招呼,那人将庙里略微收拾一番,对着佛像拜了拜,然后升起火堆,背对大门,面朝佛像,席地而坐,开始念经。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一位手持宝剑的女子冲进庙中。那女子冲入庙中,就向那年轻人挥剑削去。那僧袍年轻人转身躲避,后退一步。
那女子继续攻了过来,僧袍年轻人从袖袍中拿出一尺长的银筷子格挡。两人交手三十余招后,僧袍男子再次席地而坐,背对女子。张宇初看完他们的过招后暗自咂舌“两人这是打的什么架哦,情意绵绵的,不过那女子的剑招好像有所残缺,不知道是没学到,还是不舍得用。”
在张宇初暗自咂舌之际,那僧袍男子背对着持剑女子说道:“你有四招剑法没有学全。”那女子剑指僧袍男子回道:“是又如何!”
“我担心日后,你若遇到真正的高手,一旦被看出破绽,你将因此丧命。”那僧袍男子低眉回道。
那女子持剑向僧袍男子走近几步说道:“你转过身来,看着我说。”
僧袍男子回道:“我不能见你,再过几天我就要剃度出家了。”
张宇初听到这话,暗自摇头“这是什么鬼理由!”
那女子听到这话,略带激动的说道:“陆竹,你现在才说剃度,那为何要苦苦纠缠我三个月!”
“陆竹?好熟悉的名字。”张宇初托着下巴暗自思索:“这好像前世的一部电影《剑雨》,那这女的应该就是细雨了。”
陆竹答非所问的回道:“今日别后,我将晨昏为你诵经消业,并求佛祖发愿,让你了悟能断,能断一切法,能断世间一切痛苦,脱离苦海,而登彼岸。”
细雨听到这话,眼中噙泪:“能断?你能断的了吗?哪家寺庙敢为你剃度,我就把寺里的老少大小全部杀光!”
听到他们的对话,张宇初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宇初的笑声引起两人抬头,看到房梁上的张宇初,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吃惊:“这人是何时到这庙中的,我们一点察觉都没有,好高的武功。”
张宇初在他们对视之际,抱着旁边的柱子,从房梁上滑了下来,对着两人抱拳道:“两位晚上好,在下是到金陵城赶考的书生,名叫张宇初,叨扰二位了。”
陆竹闻言回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便。”细雨皱眉问道:“小子,你刚才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张宇初连忙摆手道:“只是听到二位说的话,觉得有点好笑而已。”说完还挑衅般的耸了耸肩。
细雨追问道:“哪里好笑了!”说完拔起剑,指着张宇初怒道。
“第一个好笑的嘛,便是姑娘你说的那句“哪家寺庙敢为你剃度,我就把寺里的老少大小全部杀光!”,我想,若是少林寺为这位大哥剃度,你能杀光少林寺上下吗?”说完张宇初揶揄的向细雨挤了挤眼睛。“你~~”细雨一时语塞。
“这第二笑嘛,便是笑的这位大哥,或者说是大师吧!”张宇初斜瞟了一眼陆竹说道。
“阿弥陀佛!”陆竹也不回话,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敢问大师,佛法造诣可算精深?”张宇初对着陆竹问道。
陆竹回道:“不算精深,但也是略有所得,施主可是要与在下探讨佛法?”
张宇初走到火堆旁坐下,说:“今日闲来无事,就与大师讨教一番。”
“我曾听到过一首词,要向大师讨教!”张宇初对着陆竹颔首道。陆竹莫不吱声,点头回应,做出洗耳恭听状。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
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
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
幽幽古刹千年中,尽是痴人说梦!敢问大师,何为真经,什么是修行?”说完张宇初抬头望向陆竹,等待他的答复。
陆竹沉思片刻回道:“回施主,在下觉得真经到处可见,观音心经,楞伽经,法华经、般若波罗蜜心经,这些佛门典籍皆为真经,而修行便是悟透佛经,明心见性,追求寂空涅槃之路。”
“那又该如何修行呢?”张宇初继续追问道。
陆竹闻言停顿许久,不确定的回道:“应是恪守清规戒律,修习武艺,行善积德。敢问施主可正确。”
张宇初闻言笑着说道:“若是没有最后一句,算他正确倒也无妨。”
陆竹疑惑的问道:“何解?”
张宇初答道:“我觉得修行的本意在一个“悟”,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实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其中本意在于一个“明心见性”。”
陆竹听了有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旁边的细雨却是听得一脸蒙圈,生气的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张宇初看到他俩的困惑样笑了笑说道:“说的简单点就是,随心而动,由心出发。”
细雨闷闷的说道:“你这少年说的倒是轻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张宇初呵呵一笑,说:“人人都说‘身不由己’,但是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听完张宇初的话,陆竹和细雨都陷入了沉默。看着沉默的两人,张宇初继续说道:“陆大哥,我现在再问一句,你真的就能放的下,断得了吗?你真的以为遁入空门就一切成空吗,你就算剃了度,出了家,那也只是剃除了头发,而不是情丝,身入空门,身在尘世。你这发丝应是遇到这位姐姐之后长出的吧!”
陆竹闻言浑身一震颤声说道:“那我又该如何去做?”像是在问张宇初,又像是在问自己。
张宇初站起身来说道:“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说完拍了拍陆竹的肩膀,之后向庙外走去。“我出去打点野味,你俩好好交流哦。”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张宇初回到庙中,庙中两人靠在一起,弥漫出一股恋爱的酸臭味。笑着问:“哦?两人和好了?”细雨羞涩的低下头。陆竹大方的说道:“小兄弟一语点醒我们二人,我二人决心退出江湖,安心做对田家夫妇。多谢了!”说完双手抱拳作了一揖。
张宇初笑着说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佛祖也会为你高兴的。”说完还指了指破庙中的佛像。
打趣完二人,将手中刚打到的两只野兔拿了出来,细雨顺势接过两只野兔说:“我去清理一下,你们先坐一会。”
张宇初和陆竹二人坐在火堆旁闲聊起来,张宇初道:“交谈许久,还不知二位的身份,陆竹大哥的名字还是刚才听那位姐姐叫的。”
“确是如此,是我们的不是了,我叫陆竹,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而她叫细雨,是黑石组织的杀手。”陆竹说。
张宇初听完点点头,陆竹疑惑的问:“宇初不惊讶吗?”张宇初回道:“刚才细雨姐姐使的剑法,招招攻人要害,而陆竹大哥你的功法隐隐透着股佛性,便有所猜测。”
听到张宇初的回答,陆竹感慨道:“宇初好眼力,年纪轻轻,修为不凡,不知是出自哪座高门大派啊?”
“陆大哥莫要说笑了,我的功夫是一位游方的邋遢老道所传,说是叫什么老农功,强身健体的。后来又有所机缘,在一山谷中得到一位独孤前辈传授剑道,实际到现在还没和人交过手。”张宇初半真半假的说道。
“真的假的,宇初莫不是糊弄老哥我。”陆竹略带不信的说道。
张宇初回答:“陆大哥若是不信,咱们不妨切磋一番看看。”“那好,咱俩就切磋一番!”
张宇初与陆竹对站而立,陆竹道:“宇初切放心攻来。”“陆大哥小心了。”
说完张宇初先是上步出前手,随后后脚进步向前顶肘,若是后世有人看到一定会认出来,这是八极拳的两大绝招之一“八极顶心肘”,陆竹不做闪避,抬起右手格挡,挡住之后向后飘出丈许,等着张宇初攻来。张宇初见陆竹无碍,继而继续进步,右手收回到胸前,用身体侧面撞向陆竹,这正是八极拳的另外一个绝招“铁山靠”,陆竹继续不闪不避,感受到张宇初的撞击力。接住这招后,陆竹继续向后飘去卸力,要撞到墙前,突然违背物理学原理,停了下来。
随后摆了摆手说道:“看来宇初确不会武艺啊。”张宇初虽然不曾用上雷法和金光咒,但是听到陆竹这话,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说道:“陆大哥你不还是飞出那么远吗?”陆竹闻言哈哈一笑:“宇初确实不曾与人交过手啊,你刚才那两招确实生猛。但也只是能对付那些会点把式的庄稼汉罢了。”
这时恰逢细雨收拾好野兔回来,看到张宇初还是不服气的样子,就说:“这样,我们今日暂且休息,明日到云何寺,你我再行切磋,如何!”张宇初闻言点了点头,和陆竹一起走到火堆旁休息。